帝都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中气氛凝重得可怕。
姜朝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额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啪”的一声脆响。
玻璃杯被重重摔在地上,瞬间就碎的四分五裂,玻璃渣子四溅。
“一群废物!”
江承宴抬起盛满阴鸷的双眸,眉骨处压下层层戾气。
姜朝有苦说不出,顿时将头低得更低了。
一旁。
一道不合时宜的“啧啧”声响起。
殷宇坐在沙发上,放下了一直翘着的二郎腿。
“这也怪不了他们,现在放眼整个帝都,还有哪一家媒体敢报道这些谣言的?”
“即使你都亲自出面澄清了,但是现在约翰家族有了叶家站台,那些谣言都是从外面流进来的,就是想捂也捂不住啊。”
他话刚说完。
江承宴淬了寒冰般的冷冽目光就朝着他扫射而来。
殷宇识相地闭了嘴。
现在江承宴正在雷霆震怒的时候,他还是不去触这个霉头的好。
耸了耸肩,殷宇拍拍屁股走人,“既然这边没我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江承宴不耐地朝着他摆了摆手,连一个正眼都没给他。
殷宇大步都迈出了办公室的门,又退了回来。
“对了,我跟你说的许家最近不对劲的事,你找个机会转告给慈意,让慈意管好伊玫瑰。”
“伊玫瑰那个不长脑子的,不信我的话,总觉得我要害她似的。”
江承宴用力地捏了捏眉心,沙哑的嗓音中溢满凉薄,“你别管她信不信,替我好看她就是。”
殷宇吊儿郎当地轻哼一声,很是勉强地吐出一句:“知道了。”
随后这才离开。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气压愈发低沉。
江承宴那双深如寒夜的眸子染上一层阴沉,“继续压,不管有什么样的流言传进来,都给我继续往下压。”
“是。”
姜朝忙不迭颔首应下。
在江承宴的示意下,迅速地退了下去,着手办这件事情。
落地窗外。
阴云密布,整个帝都的天空都暗沉沉的。
昏暗的光线照进没开灯的办公室内,将整个办公室都染得一片阴沉。
而江承宴的手边,放着一叠Z国的报纸。
头条上,一行加粗加大的标题足够醒目——
【江家订婚宴,女主恐换人!】
下一秒。
一双指节分明的大手就将这叠报纸揉进手心,捏得不成样子。
江承宴周身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狠戾气息,捏着这团废纸,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
许家大宅。
伊玫瑰一边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一边往外走。
刚走出许家大门,迎面就看见了一辆高调到不能再高调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
车门旁。
殷宇倚靠在上面,手里夹着根烟,漫不经心地抽着。
伊玫瑰一看见他就没有好脸色。
她翻了个白眼,只觉得晦气,绕过殷宇就想走。
殷宇却“哎”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叫住了她。
“躲什么,我会吃了你么?”
随手将烟头丢在许家大门口外。
殷宇抬脚上前,碾灭了烟蒂,双手插兜地朝着伊玫瑰走去。
伊玫瑰不耐地瞪向他,“殷大少,你很闲么?”
“每天都在这周边蹲守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哪来的流氓。”
她讽刺着,语气中尽是厌烦。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殷宇就已经走到了伊玫瑰面前。
他也不恼,反倒放浪不羁地哼笑了一声。
一双比女人还要精致的桃花眼睨着伊玫瑰,问:“你见过开劳斯莱斯的流氓?”
“……”
伊玫瑰神色一言难尽,只暗暗地低咒了一声:“神经病...”
殷宇又挨了一声骂,仍笑得痞里痞气的。
他又点了一根烟,靠近伊玫瑰,“我跟你说了,许家最近不对劲,你没听进去吗,嗯?”
伊玫瑰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盯着他。
“许家有没有异动,我会不知道吗?多谢殷少好意提醒,不过我自己心里也有数!”
殷宇见着伊玫瑰眼中浓浓的戒备之色,乐了。
“哦?你确定你心里有数?”
他像是故意的一般,恶劣地继续逼近伊玫瑰。
“我看你都要被许家那个私生女迷得鬼迷心窍了。”
伊玫瑰一连退了好几步。
直到后背抵上了殷宇的那辆劳斯莱斯的车身,她才发觉自己居然退无可退。
她羞恼地咬牙骂道:“殷宇,你又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还不快让开?”
伊玫瑰跳脚的模样,落在殷宇眼中,莫名的有意思。
青白的烟雾在红色的烟头处缭绕而开,散在空气之中,也笼罩在伊玫瑰和殷宇二人愈发拉进的距离之间。
殷宇慵懒地微弯下身,忽的就伸出手来,直接抵在了伊玫瑰的脑袋边的车上。
这个姿势,就像是将伊玫瑰半圈进怀中一般。
“我胡言乱语?”
殷宇笑,看着眼前满脸怒容的伊玫瑰,他无端地觉得喉咙发痒。
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后,他直接对着伊玫瑰就吐了一个烟圈。
待伊玫瑰被烟呛住,咳得双眸微红,活像只小兔子一般。
他才咧着嘴角继续笑道:“伊玫瑰,你要不要这么不识好歹?”
“苏慈意怕你着了道,去Z国前特地让承宴看好你,承宴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无暇分心,所以交代让我暗中护好你。”
“我查出许家有异动,特地来提醒你,你不听也罢,但我既然答应了承宴替苏慈意保护好你,就不能真的放你不管。”
“所以才时不时来许家附近蹲守你。”
说到这里。
殷宇冷笑了一声,食指捻起伊玫瑰耳边的碎发,绕在指尖把玩着。
“本少为了你的安危,放着集团的事情不做,亲自来给你当保镖一般地护着你。”
“到你嘴里,就变成了太闲,变成了流氓?”
“你说,你是不是不识好歹,嗯?”
伊玫瑰咬了咬下唇。
感受着殷宇扑面而来的压迫气息,无端的就觉得心慌。
她一把拍开了殷宇玩弄她头发的手,怒道:
“我领你的好意,也知道意姐和姐夫担心我,但我在许家里也就只跟许泱泱一个人接触,许家就算有异动,难道许泱泱还会害我吗?”
闻言,殷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讽刺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