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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她的生父是谁诡谲的许泱

    这些谣言中,流传的最广的版本是戚有容是因为苏孟达出轨,剑走偏锋,这才走火入魔般地想要害人。

    明明都是一些破绽百出的谣言,只要有心去探究,很容易就能发现不对。

    但世人只管看热闹,真正为戚有容叫冤的也就只有昔日受过她医治的穷人们。

    他们人微言轻,发出的一点质疑声很快就淹没在了众多的叫骂声中,掀不起一点波澜。

    因为这些谣言,死后的戚有容被众人唾弃不已。

    在舆论的引导下。

    出了轨还在外生下私生女的苏孟达不仅没受到批判,连小三夏晓霞和私生女苏念娇都成了被可怜的那一方。

    若不是苏慈意后来想方设法地压下这些骂名,将当年的事情尽数封锁,只怕戚有容到现在都仍是遭人唾弃。

    关于戚有容的死,经过了这么多年,也只有极少部分人知道这么浅浅的一层。

    苏慈意查了那么久,也只顺着苏家查到了江城海和许家头上。

    若不是她恰好进了善仁堂,又与宋义盛和宋涟漪父女结怨,引出宋义盛和苏紫柔的关系,使他们二人反目成仇。

    或许她这辈子都很难查到妈妈的死跟远在z国的叶家有关系。

    叶家行事谨小慎微,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就连宋义盛也不清楚叶家为什么执意要除掉戚有容和苏慈意。

    这整个过程也都是苏紫柔单独和叶家沟通接触的。

    关于叶家,苏紫柔很谨慎,从不与宋义盛多透露半句叶家的信息。

    要不是戚有容察觉不对,留了后手,将苏慈意果断送到了乡下,并且让神医师父动用能量隐藏踪迹,保护苏慈意。

    恐怕苏慈意也难逃苏紫柔的迫害。

    也正是因为苏慈意的侥幸逃脱,叶家那边对苏紫柔格外不满。

    先前答应给苏紫柔的巨款数额也被减掉了一半。

    苏紫柔哪舍得放弃这么一大笔钱?

    她坐不住,派宋义盛三番五次地去找苏慈意的下落,试图斩草除根,彻底了解苏慈意。

    但宋义盛次次都失败了。

    没人知道苏慈意被戚有容藏到了哪儿。

    如果不是苏慈意后来暗中将自己的势力逐渐壮大,主动冒头让苏家找到她。

    苏家也没那个本事接她回帝都替嫁。

    而苏紫柔也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肥肉少了一半。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宋义盛弄来一个跟苏慈意年岁相仿的女尸,用一把大火烧得面目全非。

    又编了一套说辞,制造了许多“证据”,称戚有容死后,她就联合苏家调包了苏慈意,真正的苏慈意已经被烧死了。

    本来苏紫柔和宋义盛只是想搏一搏。

    能骗过叶家最好,骗不过叶家,他们也想好了退路和补救方法。

    但叶家那位也不知是怎么了,似乎急于从帝都这边抽身,只是大致调查了一下,就把钱全打给了苏紫柔。

    所以,在叶家那边,苏慈意早就“死”了,现在还活着的苏慈意,只不过是被调包了的假货。

    宋义盛就是捏着苏紫柔这个把柄,这才为苏紫柔所忌惮。

    苏慈意查到现在,就只剩下苏紫柔这边的这一部分信息还没得到。

    远在z国的叶家为什么非要除掉她和妈妈?

    这其中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瓜葛?

    还有苏紫柔撞墙自杀前留下的那句关于她“亲生父亲”的话。

    这一切的一些都像是一层层拨不开的迷雾一样,将苏慈意深深笼罩在其中。

    现在苏紫柔自杀了。

    带着这些秘密陷入了脑死亡。

    本以为触手可及的真相又瞬间变得遥远起来。

    苏慈意眸色暗沉。

    她不知自己在沙发上坐了多久。

    原本湿漉漉的还在滴水的头发,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一绺一绺的披散着。

    她的头疼仍是没有休止。

    那种痛楚仿佛是从灵魂深处传来一般,疼得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心脏也像是被钝物重击过一般,一抽一抽的揪疼着。

    苏慈意很迷茫。

    难道她不是苏孟达的亲生女儿吗?

    那她的生父又是谁?

    她的生父在哪里?

    苏孟达又为什么成了她的“亲生父亲”?

    为什么妈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这些……

    这些问题像梦魇一般缠绕在苏慈意的脑中。

    她猛地觉得自己的胸腔一堵。

    “噗”的一声。

    苏慈意竟吐出一小口鲜血来。

    血渍沾染上了她的唇角。

    给她如纸般惨白的唇染上一抹殷红。

    长睫不停地颤动着,苏慈意迟钝地垂下头来,伸手擦过自己的唇角。

    看着自己指尖上的血,苏慈意再也克制不住。

    “啊——”

    她压抑且痛苦地低低嘶吼了一声,心痛到无以复加。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对她如此残忍?

    叶家……

    叶家居然才是主谋。

    “我苏慈意在此起誓,我和叶家——”

    “不共戴天!”

    **

    十一月底的帝都,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也不知为何,比起往年来,今年格外的冷。

    寒风刮过时,似乎能带走身上的所有温度,冷气顺着缝就能瞬间侵入人的四肢百骸。

    许家。

    小洋楼二楼的地下室中,有一道上了锁的门。

    许泱泱就在这道门后的房间里。

    房间里灯光昏暗,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诡谲的灯。

    一眼望去,整个房间中排满了架子。

    架子上满满当当地摆放着带着盖子的小瓷瓶。

    许泱泱拿起贴着“苏紫柔”三个字的标签的小瓷瓶。

    打开盖子一看。

    里面有一只黑乎乎的小虫。

    这只小虫团在瓶底的角落中,一动不动,仿佛早已死去。

    许泱泱见状,眸光骤然一沉,变得阴寒无比。

    “啪啦”一声,她扬手就将这个瓷瓶摔在地上。

    瓷片碎了一地。

    里面那只黑乎乎的小虫子也掉落在地上,依旧一动不动。

    许泱泱红了眼。

    抬起光洁如凝脂的赤脚,踩了上去。

    黑乎乎的虫子顿时就在她的脚下被碾成一滩黑色的汁液,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味道,看上去恶心无比。

    许泱泱的脚也在一地的碎瓷片中再被划伤,流出鲜血。

    可她感受不到半点痛意,小脚仍旧不停地碾着那只小虫。

    腥红的血液和那一地的黑色汁液混合在一起。

    诡异得很。

    许泱泱绝色的容颜在这一刹那生出几分扭曲。

    “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