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屁孩儿长大是个十分缓慢的过程。
高考结束,比小学放得早的这个月,几乎全部用在了和小学班主任的约会上。
听班主任声色饱满抑扬顿挫地讨论完孩子的早期教育与针对某些儿童适当家庭暴力的必要性问题,回到家,孩子正在电视机前欢快地打游戏。
易辰丝毫不觉得自己捅了篓子,拿着新买的游戏柄打魂斗罗打得欢,音响里的音效咚咚响,易辰全神贯注地躬着小腰板,一边猛按上下左右键,一边鼓着腮帮子给击打的动作配音。
罗隽天走过来,坐到沙发上。手伸过易辰臂下,像拎小鸡一样把易辰拎到怀里。
“放开!”易辰在半空中蹬着腿叫,手里还不离游戏柄,两眼紧盯着屏幕上的小人操作。
忽然,眼前一闪,屏幕上的游戏画面一下子黑了。
“喂!我还没通……”易辰一抬头,看见罗隽天的表情,不说话了。
罗隽天沉默着把遥控器放回矮几上,开了口,声音听不出喜怒:“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七次了,这个月刚过了七天。你是不是非得总给我惹事?”
“也不是非得……”易辰小朋友下意识地回了一句,然后立刻闭嘴,慢吞吞把游戏手柄放下,在罗隽天怀里挪动了一□体,有点紧张地盯着罗隽天黑沉的眼眸,咽了口口水,“哥,那个,我错了,你别生气……”
“我对月饼发誓!”易辰举起两根白生生的手指,“以后再也不偷鼠标里的滚球了!”
“还有。”罗隽天淡淡道。
“也不往前桌背后贴纸条了!”
“还有。”
“也不拆老师眼镜做基德的单片镜了!”
“还有。”
“好好学习,以后当科学家,呆在哥身边,永远孝顺哥,让哥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
易辰漆黑的瞳仁放着光,满脸散发着拯救世界的光辉。
吃完饭,易辰心满意足地窝在罗隽天怀里,一边吸牛奶,一边看着电视。
电影频道正在播着金钟奖颁奖典礼的重播,这是易辰这阵子除了动画片之外最爱看的节目,因为他觉得从大屏幕里五选一猜中的感觉很酷,虽然那里面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牛奶喝到一半,易辰把吸管提起来,吸得哧溜哧溜响。牙齿不停地咬着吸管,把吸管的一端咬得扁平。
罗隽天拍拍他的脸,“别咬。”
易辰咬得起劲,不听。罗隽天又拍了拍,易辰松开吸管,小兽似的报复性一口咬住了罗隽天的手指。
刚换的乳牙缺了一颗,咬下去一个清晰的豁口,连带着口水混着白色的牛奶沾了一手指。
柔软的舌头弄得指尖微痒,罗隽天平静道:“把吸管咬扁了,晚上就会变成透明的鬼,从窗外爬到你床上。”
“……”
易辰小朋友被震慑住了,立刻松开了嘴,连忙抽出吸管,用手把咬扁的地方搓圆回去。
晚上,罗隽天刚在床上躺下,卧室的门突然被咚咚几声敲响了。
打开门,易辰穿着大脸猫睡衣,手臂紧紧抱着枕头,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
“害怕了?”罗隽天的声音带了些笑意。
“没有!”易辰小手抓着枕套否定得坚决,“我怕吸管变成的鬼爬错房间,所以特意来保护你!”
罗隽天没说话,笑着往旁边侧了侧身,易辰连跑带跳一溜烟钻进了罗隽天的被窝里。
关了灯,罗隽天头刚挨上枕头,睡衣的衣襟就被易辰紧紧攥住了。
“哥,你能不能睡窗户那边……”
“你不是要保护我么。”罗隽天对着易辰毛绒绒的头顶道。
“我对着窗户,才能看见鬼,及时跟它们过招。”易辰埋在被子里嘴硬。
罗隽天没再说话,抱起易辰的身体,翻了个身,放在床的另一侧。
过了会儿,易辰从被子里伸出脑袋,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窗户,又缩了回来,小声道:“哥……那个……我还是比较想回去保护你……”
罗隽天侧过身体,宽大的上身密实地遮住了易辰的视线。
“这回看不见了。”
说完,低下头,轻轻在柔软的发间落下一个吻,温声道:“不怕。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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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念头甚至不能追溯时间,犯罪一样令人不敢重温的想法,在少不更事的时候,没有实施的条件,成熟之后,已经被慢慢封存进阳光渗透不进的地方。
影视学院毕业之后拿到了麻省理工的mba offer,还有几家b市影视公司的合同,罗隽天拿到信件之后,拆开看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扔进纸篓。
05年的冬天格外冷,外面下着大雪,细散的颗粒敲打在窗户上,带着极轻微的声响。房间里显得很僻静,柔和温暖的灯光几乎将房内与外界隔绝。
易辰从浴室走出来,身上还带着热气。十四岁的少年已经发育得良好,身体修长,脸也脱去了小时候的婴儿肥,显得更瘦了些。容貌清秀,眉目干净,不说话没表情的时候甚至给人一种安静的错觉。
当然只是错觉。
“哥。”易辰用毛巾揉搓完头发,把毛巾扔在一边,“今天我们学校有个女生辍学了,你猜为什么?”
“嗯?”罗隽天坐在床头,手里的书翻过一页。
“据说是怀孕了。”易辰道,及时补充了一句,“当然不是我干的。”
这句话多少有些辛酸史,因为无论发生了点什么,十有□罪魁祸首都是易辰。
“其实我很好奇啊。”易辰凑到床边,不客气地跨过罗隽天的腿滑坐进床里,“哎,哥,你说女生是怎么怀上的?”
没常识其实不能怪易小少爷,因为别的男生看小黄书的时间全部都被他用来黑教导主任办公室的电脑了。
罗隽天的视线从书里抬起来,看了易辰一会儿,道:“你想知道?”
“嗯。”易辰十分有求知欲地点了点头。
“男女交|合,在女方非安全期并且没有前后防御措施的时候,女方就会怀孕。”罗隽天十分平静地叙述了一遍。
“啊?”易辰小同学听得一头雾水,“交|合是什么?怎么交?”
“说得详细一点嘛。”易辰侧过身趴在罗隽天身上,身体轻得几乎没什么重量,仰起头,狡黠地眨了眨眼,“哥,该不会你也不知道吧?”
白净的脖颈连同锁骨随着动作从开敞的领口露出来,光滑细腻的皮肤上还带着细小的水滴。耳边的一绺头发不停向下滴着水,顺着颈侧滑进棉质的睡衣里。
罗隽天收回视线,语气沉静,“你想让我给你示范么。”
易辰使劲点点头,一脸“这个可以有”的表情。
“……”
书页上修长的手指节微微弯曲,最终还是没动,罗隽天道,“时间不早了,去睡觉吧。”
第二天傍晚,罗隽天回到家,客厅里的灯意外地灭着。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家里没有人。以往易辰即便在学校里惹祸,每天晚上也会按时回家。罗隽天开了客厅的灯,拿起手机,拨通了易辰的电话。
“啊,我在同学家做作业。”易辰的声音似乎有些闪躲,“我晚点就回去,你不用等我。”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罗隽天还没说话,电话就挂断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点多的时候,外面的门还是没有动静。
再打电话,已经是关机。罗隽天站起身,披上了外衣,拉开门,却正被走廊里的东西撞进怀里。
浓烈的酒气散出来,手臂紧紧环着罗隽天的身体,毛茸茸的脑袋埋了进去。
滚烫的呼吸从毛衣的缝隙间渗透进去,发凉的鼻尖触在胸口。半晌,脑袋抬起来,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罗隽天,眸仁里带着清彻的笑意:“哥……”
“去喝酒了?”罗隽天道,声音听不出情绪。
“哥……”易辰不说话,只是一直笑,酒气随着笑喷出来,混杂着威士忌的味道,看样子是喝了不少,完全醉了。
身上裹着棉衣,脸不知是冻的还是醉的,微微泛着淡色的红晕,薄淡的唇多了些血色,上面有抿过的湿痕。
像是出于无比自然的本能,罗隽天忽然低下头,吻住了怀里的人。
怀里的身体没有半点反抗,听话地张开嘴,任由舌顺利地进入湿热的嘴里。舌温柔地滑过上颚,卷起舌尖,口中的酒香蔓延开来,易辰意外温顺地任他动作,也许已经意识不清,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柔软的口腔湿热温暖,带着已熟悉到渗入身体的气息,一步步诱惑着唇舌的探入。每一寸深入都贴近了危险的边缘,修长的手温和地扶着易辰的肩,却好像下一秒就会将手里的人捏碎。
良久,罗隽天十分克制地退了出来。
嘴唇脱离了被吻到发红的唇,易辰微微喘息着,蒙上酒气的双眼有些湿润,带着些微的迷蒙。
或许是酒精让神经变得迟缓,易辰意外地乖顺,眼睛半睁着,伸出手臂,像往常一样趴在罗隽天的肩上,将身体一半的重量压上了他的身体。
微凉的脸贴上了颈侧,无意识地微微蹭动,寻找着舒服的位置。罗隽天平静地站在原处,对怀里的人道,“回房间睡。”
没有回应。
罗隽天的手抬到半空,又抑制着放下,“易辰。”
细软的发触碰在脸上,炙热的呼吸一停一顿喷在脖颈。
易辰一动不动地趴着,嘴里含混地叫了一声:“哥……”
体内像是什么迸裂了一样,随着被叫了十几年的称呼,一瞬间被点燃。
压抑了太久的冲动和**刹那间击溃了沉着的理智,爆发出来,一直以来完美的自控清晰地断裂。
罗隽天近乎强硬地将易辰按倒在沙发上,易辰吃痛地轻哼了一声,随即声音便被迎面压下的深吻堵住。
舌不留余地地扫过口腔的每一寸,摄卷着被酒精麻痹得有些木的舌尖,罗隽天覆在易辰身上,半压着身下的躯体,一手撑着沙发的边缘。
吻肆虐而克制,脑中保留着最后一道线的清醒,强烈的压抑让指节泛起了白色。
每一寸相贴都燃烧着体内的□,身下人不自知的回应烧断了最后的理智。
手撕开怀里人的衣服,棉衣然后是毛衣,然后是裤子,最后,修长的指握住了易辰稚嫩青涩的器官。
没完全长开的器官软软地贴在手里,随着他的抚弄,慢慢坚硬起来。
易辰完全没有受过这样的刺激,受惊般发出了一声含糊的低吟,身体难耐地扭动着,蹭动着贴上来。
身体紧紧贴合,摩擦,少年的体温隔着一层单薄的衣物,却无比清晰。
细密的汗从额角渗出,□坚硬到胀痛,罗隽天猛地抬起易辰的腿,俯身抵了上去。
易辰忽然拧紧了眉,身体剧烈地挣动了一下。
“哥,疼……”
冰冷的水刹那间从头顶灌下,罗隽天像被定住一般,霍然停下动作。
**抽空般脱离了身体,罗隽天瞬间清醒,这才发现右手紧攥着易辰的脚踝,将白细的腿掰到了近乎肆虐的弯度。
额角湿凉。
空气吸入肺里,再极缓地呼出。
罗隽天慢慢放下易辰的腿,缓缓松开了手。
身下一片狼藉,平角的短裤被撕扯得扭曲了形状,脚踝泛起了浅色的红痕,衣物零散地遍落在地上,干净的沙发凌乱得像犯罪现场。
如果再差一点……如果再差一点。
易辰全然不知情地躺在沙发里,嘴里还模糊地呢喃着听不懂的醉话。赤|裸的身体似乎有些冷,磨蹭着向他的怀里靠去。
罗隽天静静看着,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十四年前,那个只会咿咿呀呀,自娱自乐,像莲藕一样白细稚嫩的婴儿。
十四年完整的,毫无保留的依赖和信任。差一点全部毁在自己的手里。
罗隽天站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服,脱下大衣,裹住易辰的身体,抱着走进卧室,然后平稳地放在床上。
易辰闭着眼,头挨上枕头,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往枕头里拱了拱。
罗隽天面无波澜地看了一会儿,良久,收回目光,将被子掖到易辰颈下,熄了床头的台灯,走出卧室,关上了门。
拿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按下了最上面的号码。
“闻诀。”电话通了,罗隽天沉静地开口,“那部电影我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昏天黑地忙了三天,睡了不到四个小时,现在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了……
接下来日更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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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偷偷卖个萌……可是实在木有力气了。滚去睡一会儿,晚安。让大家多等了一天,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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