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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辰上了车,才发现叶然在后座坐着,“你们刚从晚宴回来?”

    “当然,”杨未阳声音戏谑,“不像你早早就跟老情人回家亲热去了。”

    “……”

    杨未阳瞥了一眼,见易辰系好了安全带,发动了引擎,车子像风一样飙了出去。

    车内的音响被杨未阳开到最大,ladygaga性感的歌声伴随着震荡的节奏,一震一震像要把车窗震碎。

    叶然毫不受影响地把头靠在玻璃窗上睡觉,易辰开了车窗,一股冷风猛地灌进来,声音散了些到空旷的公路上。

    易辰脑袋向后偏了偏,“你一定要把声音开这么大?”

    “他睡觉不受任何影响。”杨未阳身体斜靠在椅背上,语气轻巧。

    易辰想了想,又把车窗升上。

    “你要去哪儿?”声音淹没震动的音乐里,易辰自己都听不清。

    杨未阳一侧的唇角勾起来,“到了你就知道了。”

    以一百的时速下了高速,车停在一条繁华的街上,五色霓虹灯闪烁着,路边停了一排大大小小的名贵跑车。易辰的耳朵终于摆脱了ladygaga的摧残,杨未阳扣上红棕色的墨镜,立了立皮衣的衣领,三个人一起下了车。

    推开白色的大门,幽深靡暗的灯光泻下来,易辰打量着四周,厅内装潢十分精致,像是一间高级会所。一进门,立刻有服务生看见杨未阳,走上来,鞠了个躬:“杨哥,老位置?”

    杨未阳点了个头,递过去一张卡,服务生看了一下便道:“跟我来。”

    里厅厚重的木门一打开,冷不丁轰来的震耳欲聋的音乐把易辰震得向后一退,杨未阳见状,停了下来,低头撩起易辰的下颌,“怎么,没来过夜店?”

    “小case。”易辰利落地打掉杨未阳的手,“这种地方我经常来,家常便饭。”

    杨未阳笑出了声,也不再逗易辰,继续向前走。

    蓝紫色灯光交映,t型舞台上几个美艳的女郎正跳着**的脱衣舞,易辰神色淡定地别过视线,装作没看见,眼睛目不斜视地看向旁边的墙。

    三个人跟着侍者进了角落的一个包间,音乐声终于被隔绝了些,易辰揉了揉耳朵,在沙发里坐了下来。

    “一杯杜松子,两杯加冰威士忌。”杨未阳点了酒,顺便帮易辰点了一份。

    酒很快送了上来,易辰从托盘里接过酒杯,金黄色的酒液荡在球形冰块周围,色泽澄澈绸滑。包间外的音乐声若隐若现,今夜乱七八糟的事又涌上脑海,易辰盯着杯里的冰块,突然扬起头,喉咙滚动,咕嘟几口,把整杯威士忌灌了下去。

    “——噢。”杨未阳状似惊讶地感叹了一声,“看不出你挺能喝啊,阿辰。”

    透明的水晶杯里只剩球形冰块晃荡,威士忌很烈,一杯酒下肚,易辰就清晰地感觉到头开始晕了。

    杨未阳拿起酒瓶,又给易辰加了三分之二。易辰又仰头闷下,闭起眼,长长的睫毛盖下,眉心因为酒精的味道轻蹙起来。

    冰凉的酒液流入喉中,所及之处带起一片**,叛逆的爽快感和酒精制造的眩晕让易辰涌起一种迟钝的痛快。外面的dj舞曲有节奏地震动着,睁开眼,眼睛被强烈的酒精刺激得有点潮湿。

    “店里又进了一批新货。”一旁的服务生垂头道,“杨哥要不要……”

    杨未阳看了易辰一眼,吩咐:“找几个干净的来,清纯点的,不要男孩儿。”

    人走了,杨未阳往沙发里一靠,问易辰:“你玩过女孩儿没?”

    “啊?”易辰被酒精浸得开始迟缓的思维转了一下,“没有,我不喜欢女的。”

    杨未阳轻笑:“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喜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易辰道,“跟试不试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男人?”

    “废话。”易辰道,“我不是你是?”

    “是男人还喜欢一直被压?”

    “我乐——”易辰猛地顿住了,“次奥,你从哪儿脑补出来的错误信息,我才是上面那个好吧?”

    杨未阳别有深意地笑笑,喝了一口酒。

    包间的门开了,三个清丽漂亮的女孩子走了进来,朝三人鞠了个躬,易辰正抬起头,看见突然出现的三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愣了一下。

    杨未阳挥了挥手,三个女孩子袅娜地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叶然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靠着沙发背睡觉。

    几个女孩子显然被告诉过包间里的人是谁,见到杨未阳本人,还是立刻黏了上去。一个女孩子坐到了易辰身边,易辰看着从短裙里露出来的白生生的大腿,危险信号击中大脑,立刻向另一边靠了靠。

    杨未阳任两个女孩子缠着,从一只手里抽出一盒纸牌,道:“来,打牌。”

    “杨哥玩什么?斗地主?钓鱼?”

    “你会玩什么?”杨未阳问易辰。

    易辰瘟疫似的躲过女孩子伸过来的魔爪,“我就会拖拉机。”

    旁边的女孩子笑了起来。

    杨未阳把扑克牌一溜摊开,“来!就斗地主吧。输了的喝。”

    两副扑克牌摆好,几个人围成一圈,易辰开始不怎么会,把把输,几轮过后,气氛渐渐火热起来,易辰越玩越high,旁边的女孩子又给易辰满了半杯酒,易辰拿起来喝了一口,动作豪迈地扔出四个五:

    “炸弹!”

    “输了输了!”“输了杨哥!”“喝!”

    杨未阳喝了半杯的威士忌,几个女孩子叫着再来,易辰站起身,“你们先玩啊,我去个洗手间。”

    杨未阳使了个眼色,易辰旁边的女孩子也跟了上去。

    易辰走出包间,关上门,整个人没站稳似的晃了一下。

    冷不防从亢奋的状态中松懈下来,酒精立刻就漫了上来。头有些昏,脚步都像在飘,易辰按了按太阳穴,用拳头掩住嘴打了个哈欠,进了洗手间。

    杂嚣的音乐声隐约传来,易辰揉了揉头发,玩了大半夜,灌了不知道多少杯酒,头昏沉得直想打车回家。

    刚进了单间,门忽然被打开了,易辰定睛看了一下,正是刚才的女孩子。

    ——我走错厕所了?

    该不会门口的标识少看了一条裙子吧?

    女孩子凑了上来,甜甜一笑,伸出手,摸索着覆上了易辰的□。

    易辰有些迷茫地看着女孩子的动作,说实话对于招妓这种事他或多或少存在着些许好奇,加上酒精麻木了大脑,易辰的反应也变得迟缓。

    手指透过牛仔裤有技巧地摩擦着,模糊的快|感传了上来,□渐渐变得火热,被女孩子纤细的手指包裹着。易辰意识有点恍惚,一瞬间好像是罗隽天在帮他做,又好像是别的人。

    罗隽天闯进门的时候,正看到易辰和一个女孩子靠在墙壁上,女孩子解开了易辰牛仔裤的裤链,正半蹲着低下头凑过去。

    女孩子听见声音抬起头,认出是罗影帝的时候,几乎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眼神里还有一丝慌乱和诧异。

    易辰还迷迷糊糊地靠着,呼吸一阵轻一阵重,忽然就被一只手从隔间捞了出来。

    眼睛空茫地看了一会儿,在看清抓住自己手腕的人的时候,易辰瞬间就清醒了三分。

    “哥……”

    “把裤子穿好了。”

    易辰茫然地盯着罗隽天,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伸出手来,手软得半天拉不上拉链。身体忽然被罗隽天揽过,拉链拉到顶端,又系上了顶扣。

    罗隽天一言未发,握住易辰的手腕向外走,易辰脚步虚浮,磕磕绊绊地跟在后面,直到一股冷风吹进脖子里,易辰才瑟缩了一下,一件厚重的大衣罩了上来。

    “啊……”易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衣服还在里面……”

    “你还想回去?”罗隽天淡淡道。

    “没有……”易辰的声音有些软,舌头跟着打结,“我就是过来玩玩,没跟,她们……我们就,玩牌来着……”

    断续着没说完,身体忽然被抱起来塞进车里。罗隽天从另一侧上了车。

    踩下离合器,刚挂了挡,手臂突然被易辰抓住,“我真没有,哥,你别生气……”

    罗隽天注视着易辰被酒精刺激得水润的双眼。半晌没有说话。

    刚才洗手间里的那个女孩子确实漂亮,年纪和易辰也相仿,看上去就像个文静的大学生,身体白软,秀色可餐。

    几小时前,程叶把易辰一个人叫去书房,谈了很久才出来。以程叶的态度,不知道究竟跟易辰说些了什么。

    易辰这么多年都没有碰过女孩子,也没有尝试和女孩子交往过。只有对自己近乎盲目执着的依赖,这么多年一路维持了下来。

    然而这种持续的依赖,也许只不过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就像鹅的幼崽出生后第一眼见到会动的物体,便自动当成最亲的人。

    从幼儿起延续下来的,习惯性的喜欢。

    罗隽天任易辰抓着衬衫的袖子,嗓音沉静:“你想试试女人?”

    “没有,”易辰立刻道,“我就是,稍微有点好奇……”

    罗隽天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就算真的想试,也应该找个干净的,不该来这种地方。”

    罗隽天顿了顿,深吸了口气,道:“等回去之后,我给你找个……”

    “我不想!”易辰毫不犹豫地打断,湿润微红的眼睛看着罗隽天,“我只想跟你做。”

    车里有一瞬的安静,紧接着,易辰突然被抱到腿上,嘴唇被堵住,罗隽天的吻横驱直入闯了进来。

    吻深至咽喉,几乎窒息,酒的味道在舌尖交缠蔓延,激起脊背一阵战栗。

    □不由变得火热,刚拉上的拉链又被拉开,裤子被褪了下来,身体借着润滑被贯穿,顺着下坠的姿势进入了最深的地方。

    易辰几乎叫出声来,不知道罗隽天突然哪根筋不对,只能仰着头不停地喘息,试图适应突然进入身体的炙热。

    罗隽天的动作很温柔,每一下却还是随着重力带入了最深处。敏感的一点不停被顶撞,易辰有些吃不消,身体随着罗隽天的动作摇晃着。

    叫声被堵在嘴里,意识模糊地承受着强烈的快|感。吻离开嘴唇,然后轻柔地吻在发间。

    恍惚间,听见罗隽天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叫着自己的名字。

    一闪即逝。

    易辰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彻底陷入了昏迷的沉睡。

    -

    次日,易辰朦朦胧胧睁开眼,房间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挡住,手支着床试图起来,猛地一阵头痛欲裂,又倒了回去。

    手在枕头边摸索,没摸到手机。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记忆一片空白,隐约昨晚好像喝了酒,去了个音响震死人不偿命的地方。

    宿醉果然是脑部致残的利器,易辰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易辰还是爬了起来。大拇指死按着太阳穴,趿着拖鞋去浴室洗漱。

    刚走到客厅,突然发现客厅的桌子边坐了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易辰定睛一看,吓了一跳,立刻退回卧室里。

    ——程叶怎么在这儿?!突击临检?越洋捉奸?

    昨晚的记忆零零碎碎重组了一下,终于记起了个大概,易辰夸张地一个哆嗦,站在卧室门口,再不敢出去了。

    拖鞋的前端抵在地板的夹缝上,在迫切的生理需求下,易辰站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大义凛然地握起右拳,在左胸一锤,然后迈出大门……

    迎面贴在墙上,横着向浴室迈进,满后脑勺写着“你看不到我”五个存在感极低的大字。

    饭桌上的气氛延续了昨夜的僵硬。

    罗隽天喝着咖啡,视线越过杯沿,正看见易辰贴着墙小心翼翼地迅速向浴室移动,唇角不由微微牵了牵。

    程叶抬起头,刚想继续说话,就看见罗隽天突然微微一笑。笑容极浅,一闪而逝,程叶回过头,正看见易辰面朝墙,一只脚正要迈进浴室。

    “小辰。”程叶张口把易辰叫住。

    易辰的动作很明显地一僵。

    回过头,脸上露了个乖巧的笑:“妈,早上好。”

    程叶冷冷道:“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易辰:“……”

    易辰洗漱完,换了一身整齐的衣服,头痛也缓过来了些,在桌子旁坐下,支着下颌看着两个人吃。

    “不吃饭?”

    “还不饿。”易辰的目光就着桌子上的菜溜了一圈。

    “睡一天了,先吃点。”

    “哦。”易辰习惯性用手拿过罗隽天叉子上咬了一半的米松糕,放进嘴里。

    程叶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

    罗隽天起身拿了碗,给易辰盛了碗饭,刚放在易辰面前,就听程叶突然道:“他自己不会盛?”

    易辰缩了一下脖子,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鸡腿放进程叶碗里,转移话题,“妈,吃这个。”

    程叶冷着脸,“别叫我妈。”

    “奶奶。”易辰立刻改口。

    “……”

    桌子上气压降至冰点。

    程叶道:“隽天,我已经和温怀谈过了,订婚宴就订在下个月。”

    “我没打算结婚。”罗隽天突然开口。

    “不结婚?”程叶声音冷静,避过要点,“你打算单身一辈子?罗家的产业谁来继承?”

    “这种事不用想那么远。”

    “什么叫远。”程叶笑了一声,“我看罗家离断子绝孙不远了。”

    “妈,”易辰一看气氛不对,立刻道,“订婚这种事急不得。婚姻大事事关以后人生,怎么也得选个合适的。”

    “你觉得谁合适?”程叶目光犀利。

    “高一点的,瘦一点的,胸平点的,智商高点的,眼睛大点的。”易辰从容不迫道。

    “你想说谁?”程叶的声音已经转冷。

    “奥特曼。”

    “……”

    易辰没用太久吃完了饭,程叶已经坐在沙发里看着娱乐节目,罗隽天在一旁处理年后的投资计划。易辰收拾了桌子,回了房间,不一会儿走出客厅,已经穿好了大衣,往脖子上系着围脖,道:“妈,哥,我回去了。”

    程叶抬头看了易辰一眼,没说话。罗隽天放下电脑,道:“我送你吧。”

    “不用,才七点多,我打个车就行。”易辰扣上帽子,到门口穿好鞋,冲客厅里喊,“妈,我有空过来看你!”

    程叶看着电视没吱声,心说是来看谁我还不清楚,谁知易辰又补了句:“真是来看你!我找哥去他办公室就行了。”

    “……”程叶转过头刚想说话,门“呯”的一声,易辰已经一溜烟走了。

    -

    人生中第一个无比蛋疼的年假过去了,迎接的是更蛋疼的工作。虽然易辰对专辑一事还是满怀热忱的,但是一跟杨未阳这个名字联系起来,就有种瞬间萎了的感觉。

    昨天被杨未阳拐去夜店结果在洗手间被抓包了的事易辰事后终于想起了个七七八八,甚至连最后罗隽天在夜店经纬度精准地找到他,易辰都怀疑是杨未阳干的好事。

    易辰咬牙切齿地想,他为什么不改名叫杨伟阳?

    叶然让易辰先去录音室,易辰到的时候,叶然还没来。刚一跨进门,忽然看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易辰瞬间睁大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洛木木大棉鞋和大棉鞋的地雷(*^__^*)

    报告/(tot)/~~:下周一到周二是第一批科目月考,所以更新在这里的周三晚上也就是国内的周四中午,就是晚一天啦。

    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连防腐剂都不好使了(┬_┬)俺知道你们一定会理解俺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