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筠见不远处有少女围在哪里玩投壶,抬步走了过去。站在一边看着她们玩,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南乘风邀请她玩时她又拒绝了,只是站着看。
看了好一会才离开了哪里。
南乘风紧跟在后,不知道连筠想看什么,一会看看这边一会又看过那边。都想玩,却又不动手,还真是奇怪。
李木的视线也跟着连筠的身影,关于她刚才所说,李木不敢太过相信连筠的话。但她这样的人又是不屑于说谎骗人的。他推测,或许那个叶璃真的在她手中,她所提的条件只怕也简单!
他反复的回想了自己能给得起的东西,是什么呢?她惦记着他手里的什么东西?
百思不得其解,李木确已做好打算今晚前去会会连筠了。
一个时辰后,众人又坐会到了自己的席位上。期间有大臣起来向南皇请旨赐婚,南皇询问双方后,若都同意的便当场赐了婚,若是不同意的就先搁置一边。
宴会上又再度进入了高/潮。
下半旬,皇宫头顶上盛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烟花,绚丽无比。
连筠看着上空的烟火,一时间也痴迷了进去。
唔,要是安凛策能陪在这里陪她一起观赏就更好了。
烟火放完后宴会也到此结束了,南皇和皇后担心南乘硕再度惹事,就让侍卫带着他押回了他未开府时所住的东宫,命人看守,不得外出。
南皇皇后是打定注意在连筠未离开帝都时不放南乘硕出来了。
马车上,云凌对连筠说道:“师叔,我刚才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连筠问。
“南皇似乎有意想要娉下我凌家一位千金为太子侧妃。我是宗门弟子,婚姻大事早已不是俗
世可以碰触得了的,我只怕到时候会定下凌清雅。”这在外人看来是光耀门楣的好事,可是她清楚,嫁入皇家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她和凌清雅再如何相互不爽,到底也是亲姐妹。
连筠莞尔一笑,“这不是很好?”
“这哪里好的,不说那皇宫是人吃人不吐骨头,我也不见得皇室这么做是真的看上了凌清雅。只怕……是冲着师叔而来。”云凌苦笑,师叔现如今住在她的府上,南皇和皇后想要给太子一个安慰,那么就会为太子娉下一个和她相近的人。
“如果你拿妹妹肯嫁,倒也无妨。”
云凌皱了皱眉,想到凌清雅那性子,指不定心里美着呢。她叹了口气,道:“许是我想多了,人家指不定想嫁的皇家。”
“你想明白就好。”
回到凌府,连筠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并未进房间,而是坐在黑暗的院子中。
进入子夜,府内已无了其他声响,其他的人也陷入了沉睡中。
观看夜色,觉得时间差不多到了,连筠一个转身,离开了凌府。
最后,出现在了城东的城墙之上。
站在城墙上,迎面迎着风,很凉,却让她觉得很舒适。眯着眼享受一般的静静的呆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筠回过身时,李木早已站在她身后。
察觉到周边埋伏的人,不禁笑道:“世子还真是谨慎啊。”带了这么多人,这算是看得起她?
李木也笑,“和姑娘打交道,李某不多谢心思只怕难以成事。姑娘说叶璃在你手上,她人如今在哪里?姑娘交易的条件是什么。”说实话,李木心里在打鼓,总有股不好的预感,换做平时他绝对不会赴约。可想到对方是连筠,脚步就不自然要走过来。
连筠
没有回答,而是回过头,透过城墙上的灯光看着城外的景观。
半响,她不说话,李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的静静呆着。
一会后,连筠头也未回,轻声说道:“当年……我也是这样的站着,这个位置……”
李木皱眉,拿不定连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来过帝都?
“李臻对你的这个孙儿倒是很好,就是不知道夜半梦回,有没有做噩梦?梦到有人回来寻仇?”连筠扭过头来,阴冷的发笑紧盯着李木。
李木身形一颤,“你想说什么?”
“……十几年前,我站在现在一样的位置,亲眼看着我母亲是如何死的,也是站在这里,看着我父亲是如何被杀的!”连筠双眼蓦然泛红,一字一句,“我曾经立誓,他日我归来之际,就是你们灭亡之时!”
李木震惊的快速连连退后,脑子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却……
“知道我是谁吗?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我姓连,怎么就每一个人注意呢?”连筠转过身,缓缓的朝李木走了过去。
李木不断的退后,直至身后被墙阻挡住,才敛了心神,目光低沉,认真的问:“你,才是连家的后人?”他们之前所说的叶璃,根本就是假的?!
她的心思到底深沉到什么地步了?竟然将一切策划得如此周密,就连皇室暗卫都被她耍得团团转!
“是啊,是我。我七岁看着我父母死亡,如今二十有一,我等了十四年才能回来!你和我差不多年纪,自小却家人健全,他李臻害得我家破人亡,却还能倍受百姓爱戴,怎么?还不容许我回来讨个说法?”连筠感觉心快要跳出心口了,恨不得立即插死李木,让李臻悲痛一生,让他也尝一尝,失去至亲
的滋味!
“两国交战,兵临城下,我祖父是南界国的元帅,带兵攻打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连将军的死,直至今日我祖父依旧愧疚,甚至在得知你回来后想要一命偿命。莫说我觉得我祖父没错,当年两国交战必有一死,只不过死的人是你父母,若是我们战败,那么死的就会是我祖父!……连筠,你如此把仇恨放到我们身上好没道理,真正害得你父亲身亡的,是东界国,你真正的仇人是他们!”李木正色的说道,他觉得连筠的被仇恨迷了心智了。就算是他祖父亲手杀的连将军又如何?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最是正常不过的事。
连筠笑得愈发阴冷,“所以……我才没有毁掉南界国!”看着李木那讶然恍惚的神情,冷笑,“我可不管什么两国交战必有一死,我只知道,是谁害得我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母亲!他们做父母的不慈,弃我于这个世上不顾,作为他们的女儿,我却不能不为他们的报仇。东界国算什么?南界国算什么?谁要我父母的命我就要谁偿命!”
她声声阵阵,扭曲的心理如同被剥了皮一样坦露在外。
李木深知连筠这根本就是没了理智,一味的茫然自顾将他们列为了杀父仇人,至于到底什么原因害得父母死亡她根本不想管。她想要的就是杀掉杀害她父母的仇人,如此来为他们报仇。
本就可怕的连筠如此行径更是让李木心声恐惧,他后悔,今晚就不该出来赴约,这就是一场有来无回的交易!
李木努力的想着办法,抬起头说道:“你今晚约我出来就是想杀了我?杀了之后呢?再回去杀我祖父?”这个问题,他必须要弄明白。
“杀他?不,我是要让尝一遍痛失亲孙的痛苦!如果有
必要,我就去杀了你们永安候府全家,独留他一个人孤苦活在世上!”这是连筠早就打算好了的,最能惩罚一个人不是杀了他,而是让他生不死如。
比起杀李臻,她更杀了他辛苦培育出来的孙子李木!届时他才能明白,何为痛不欲生。
李木算是了解连筠多么疯狂了,她到底多恨他祖父啊。
“连筠,你现在失了理智,听不到我所说的话。”
“理智?”连筠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的发笑,“不,我清醒得很。我清楚记得我要报复的是谁!”
连筠是不能太过于激动的,否则过后安凛策必然能从她身上察觉到什么,所以她才一再的压抑自己的情绪,尽量让它少起波动。
许是想到了安凛策,连筠亢奋的情绪蓦然就冷却了许多。看着李木的神色也慢慢清明过来,还真是……怎么就控制不住呢。险些坏事。
“那你愿意听我说一句?”李木沉声问道,他打不过连筠,本能上感觉得到。
“你说。”连筠也需要点时间慢慢恢复一下,不能在过于放任自己了。
见她有想要听的意思,李木道:“当年的事,我祖父也深感愧疚,你说谁杀了你父母就找谁报仇,所以你杀了尹兆府全家,丞相全家,现如今就轮到我们家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真正杀害你父母的仇人应该是东界国才对,你看不起东界国,但说到底它还是一个国家,你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子颠覆了东界国。且,最为重要的是……你才修炼中人,最是忌讳一个因果关系。你寻仇而来,是以前他们所种下的因。然而你若是为了报仇,而伤及无辜百姓,想必天道也容不下你!”
李木的话正中连筠心口!目光发冷的盯着他,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