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仪和云凌对视一眼,云凌道:“我们在玄天宗修为有限,但是入了俗世,我们的家世也绝非白又夏可以威胁。纵然我们不敌她,我们两家联合起来还是不怕她白又夏找上门的。”对于这一点,云凌很是确定。
白又夏的修为是结丹期,在俗世眼中看来确实不能轻易招惹。可她们的身份又岂是简单,运用得当,便是找来比白又夏更加强大的一方抹杀了她也不是不可能。
连筠闻言便知她们的家世不简单,也就点了点头,“这样便好,你安排一下,云仪的情况越早离开越好。不过云仪一走,白又夏那边也会猜想到是我在帮助你们,路途上倒也不会敢贸然再对云仪下手,但还是需要人来护送妥当些。”
“多谢师叔,我会给家人送去书信,让他们派人来接。”云仪白着一张脸感激的道。
“我也会给我家送去书信,确保路上不会出事。”云凌也道。她家和云仪家相邻,家中的父母也一向交好,有了她的书信加上父母之间的交好,云仪这一趟回去危险也就降低了许多。
连筠见她们都可以安排好,也就不再多言,起身道:“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在玄天宗内,白又夏还不敢做出什么举动来。”
“多谢师叔。”
“不用,我也没做什么。我先回去了,有事再找我吧。”
云凌送连筠离开了院子才反回了房间,将房间门关上。云仪很是感激的看着云凌,她一走过来就握住了她的手,道:“云凌,谢谢你,没有你我这次真的……”可能都无法活到这时候师叔对她伸出援助之手。
云凌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谢,你该感谢的人是师叔。”
“师叔我是感激不敬,但你的恩情我又怎么能不记得。”云仪这个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朋友,她和云凌的关系很好,但身边也还有其他的几个还算不错的朋友。可自从她出事以来,刚开始还有人来看望她,久而久之便没有了。这个院子除了云凌之外,无人在肯踏入。
能够在她命悬一线之际帮她的人,果然只有云凌而已。
云凌目光低沉,看着云仪,正色的问道:“云仪,你因何受伤的事你不肯同我说,现在师叔已经插手,你便把你知道的事告诉她吧。”她看得出来,连筠对白又夏的事很是感兴趣。
云仪也明白,能够和白又夏对抗的,也只有连筠而已了。这件事起先不说,是担心白又夏未及到云凌,但连筠和云凌不同,白又夏还无法对连筠如何。告诉她,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沉思了一会,云仪才道:“云凌,我知道的。”与其这么瞒着,还不如了当的告诉帮助她的连筠!
连筠回到灵山,直径的回到了房间。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安凛策侧躺在榻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一本书看着,看到她回来了也只是看她了一眼,目光又回到书本上了。
连筠好奇的想看他在看什么书,头侧过去,什么都没
看到。
“越越他们呢?”她无聊的问。
“不知道。”他回答得很快,但是目光还是放在书上,没看她。
这般的无视她还是第一次,连筠不禁奇怪起来,身体下意识的往他躺着的榻上一座。若是放在之前,只要她一坐到他身边必定伸出手把她喽过去,今天则是一改反常,非但没有搂她,他还侧着身体往里面挪了挪,看上去像是想让出位置来给她坐。
连筠皱了皱,又道:“你不是带他们去看比赛?”
“没去。”安凛策说着,面不改色的翻了一页。
连筠不再问他,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安凛策发现异常,这才把目光放到她身上,问:“比赛完了?这么早回来。”这会还中午不到呢,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还没有,玄天宗赢了我就回来了。”连筠淡淡的回答,视线看了他手上的书一眼,又别过头去。
安凛策点点头,玄天宗赢了,意料之中的事。见连筠坐着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忙轻咳了声,道:“筠儿,担心越越他们你去找找吧,说不定已经回来了。”
怎么有在赶人的趋势?连筠骤起眉头看着他。
安凛策干笑,“你不是担心他嘛?”
“师傅。”连筠喊了他一声,视线落在他手里的书上,“你在看什么?”
“咳!”安凛策难得脸上闪起一抹的不自在,忙收起了书,坐起身来拥住她,“没看什么,无聊的书籍而已。不是想找越越吗?我陪你去找。”
连筠又不是傻子,哪能容得他这般忽悠,若他们是师徒关系他看什么她都无权过问,奈何现在关系可不同寻常,连筠有的是资格管他。他越是这样越是说明有事,更加想要知道他在看什么!
安凛策见她作势要去拿他身后的书,连忙快速抓住了她的手,连筠不容他反抗,一个扑身就把他身后的书籍拿在了手里。安凛策一愣,目光只是一闪,却没有上来抢的意思。
连筠见状更加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拿出手翻开书籍一页,瞬间怔住。整个人像是吃进了一个恶心的东西,想吐都吐不出来,恼羞成怒的将书丢到了他身上,“师傅!你怎么看这样的书籍!”简直就是……连筠真够咬牙切齿的,这个男人,越来越没羞了!
安凛策面色不变的拿起了丢在他身上的书,道:“看看怎么了,再说,为师也没想让你看不是,是你自己抢去的。”
连筠哆嗦着想要骂人的书都说不出来!啊!她怎么有这样的一个师傅,亏他还是一宗之长!竟然,竟然看……淫/秽书籍!
“把这淫/秽书给我仍了!”连筠咬牙切齿的道。
安凛策不满的道:“什么淫/秽,筠儿,你看清楚,这是双修秘籍,为师好不容易翻出来的。”安凛策不以为然,要知道这样的一本双修秘籍放到外面是多么难得的宝物啊,还扔掉?他还没看完呢怎么可以扔掉。
连筠气得都快没脾气了,安凛策见状只好又无奈道:“为师看最
后还不是你受益。”
“啊!”连筠见他越说越没遮挡,再度恼羞成怒的叫了声,转身就冲出了房间!身后传来的是安凛策放肆的大笑声。
连筠害羞,这还是第一次啊。
连筠觉得脸炽热得吓人,唔,安凛策这个混蛋,她决定讨厌他了!
跑掉池塘边,脸上还是热得吓人,忙蹲到地上双手捧起水往脸上一抹!内心还是郁闷得要死,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无耻的师傅!看双修秘籍还说得那么坦荡,他怎么不去SHI。
连筠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不然回去怎么找出那本书把它丢掉。她要静下心,不能再害羞了,这样下去会惹来那个男人无尽的耻笑的。
就在连筠内心羞得不行又想赶紧平复时,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假山后传来动静声。连筠原本扑通跳个不停的心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侧着耳朵听着动静。
“今亚,你没事吧?”
是连越的声音,连筠皱了皱眉头,他们不是看热闹去了?怎么回来这么快。
“我没事,抹点药就好了,不用担心。”连今亚满不在乎的说。
“可是都流血了。”
“男子汉大丈夫哪能不流点血!”嗯,连今亚这话说得很有气势,倒像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连筠这边听着可是不安了,今亚受伤了?
“一会等姐姐回来了让姐姐给你丹药,吃下去马上就会好了。……对不起今亚,要不是我莽撞,你也不会受伤了。”连越很是愧疚的说。
连筠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倒是要停一停这两小的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是朋友,何况这是意外。我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突然袭击我们。”
连筠脸色大变,有人袭击他们?!再也忍不住,走到了假山后面,果真看到连越和连今亚并肩坐着,连今亚的手臂上有被利器划伤流血。这样算是只流了一点血没事?鲜血都将他手臂的衣服都染红了,这还叫没事?
“姐姐!”连越惊吓得连忙站了起来,毕竟今天惹出了事,还让连今亚受了伤,连越心虚啊。
连筠也没时间去看连越什么表情,忙蹲下身拉过连今亚的手臂一看,问道:“怎么受的伤?谁袭击你们?”
连今亚一愣,抬头看向连越,那些人他并不认识。
连越也是摇头,见姐姐生气了,赶紧道:“我不认识那几个人,他们一看到我们就出手。还好有个师姐出来看到我们被欺负救了我们,不然那几个人真的想要把我们杀了。”回答完连越认真的观察着连筠的脸色,看到她果然生气了,闭口不再说话。
连筠听着连越的解释,心都寒都谷底。在玄天宗内,竟然有人敢对连越出手?便是看他修为底,可连越出现在玄天宗便无人敢欺,看来她这个理解是错了,今天连越险些出事!
连筠抱起了连今亚,带着他们离开了假山后面赶往她所住的院子。
安凛策笑完了正想出去哄人,哪知还没走出房门口呢就看到连筠面色不好的抱着连今亚回来了,
而连越也紧跟在后。
“怎么了?”他问。
“今亚被人伤了,师傅,去把我放在柜台上的药拿来。”连筠把连今亚往榻上一放,就开始使唤着安凛策。
安凛策也不动,朝连越看去,连越立即领会的跑进内室里去拿药了。
连筠忙着给连今亚处理伤口,倒也没注意安凛策又使唤连越。用剪刀剪掉了连今亚手臂上的袖子,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小手,看得连筠心里很不是滋味。
“今亚,疼不疼?”
连今亚被连筠问得一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样的小伤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从小到大他身上受的伤还少了?最轻的也比现在严重许多。然而就是这样,在姐姐看来也很严重呢,被关心的滋味,唔,连今亚觉得很好,他很喜欢。
连筠真是心疼得不行,换做是连越受了这伤,那小子指不定叫成什么样子了。一面心疼一面给他的手臂擦拭着血迹,小心翼翼的,生怕用力过大弄疼了他。
过了好一会,连筠才给连今亚上完药包扎好,总算是可以松了口气。
“姐姐,今亚没事了吧。”连越上前来问道,很是关心连今亚手臂上的伤。
“嗯,血止住了,伤口要愈合要需要在等几天。”连筠说着收拾着地上带血的白布。
安凛策见他们完事了,才开口询问:“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说你们是怎么受伤的了?”
连越和连今亚对视一眼,连越心虚不敢开口,连今亚只好说道:“我们不认识他们,不过他们好像认识连越,特别是那个断臂的女人,看着连越恨不得吃了他。”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眼神,连越或许还很懵懂,但连今亚却是看得明白,那女人的杀意很是明显,好像连越是她得杀父仇人一样。
断臂的女人?连筠皱眉。
“不是玄天宗的弟子。”连越解释说,“她问我是不是叫连越,我回答说是,他们就动手了。姐姐,是那个云夏师姐救了我们,为了救我们,她还受伤了呢。”连越想起临跑之前看到白又夏受伤的场景,忙说道。
白又夏,是白又夏救了连越和连今亚?连筠确实没有想到,今天白又夏会受伤,是因为救连越和连今亚。不过想来她也是自愿的,至今他都还以为连越是她的侄儿。
“他们出手不留余地,也不知道那位师姐怎么样。”毕竟是救了自己的人,连今亚也很房子啊心上。
到底是孩子,连筠不能说他们什么,安慰他们道:“她没事,只不过受了伤,一会姐姐就派人送最好的丹药过去,一定保证她的伤势很快就好怎么样?”
连越和连今亚都齐齐的点头。
连筠看向安凛策,现在是比赛期间,宗门内确实是有其他宗门弟子,但这样一问名字就出手这让连筠很是奇怪。她期间并未真正的惹怒什么人,便是白又夏到如今表面上也是很好的,她并不知道她对她的仇恨。而且,今天是她救了连越和连今。
那会是谁?不是她惹来的人,会这样一听名字就引来杀
身之祸?
连筠首先想到的是白又夏惹来的,她对连越可以说是挂念得很,她不小心招惹到的人,又很不小心的让人家知道连越是她的“侄儿”,对方奈何不了她,难免就会向连越出手。
事出必有因,现在白又夏是唯一和那人交过手的人,也只有她清楚对连越出手的人是谁了。
连筠并不打算放任之,连越的生命至上。
“想不出是谁?”安凛策问。
连筠就 把目光看过去,见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连筠就觉得他似乎知道点什么。
“师傅,你知道什么?”她问道。
安凛策摇了摇头,“为师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同你说。
连筠要知道知道他后面没有出口那句话指不定得吐回血。
低头看着两个小的在说话,连筠叮嘱道:“这几天你们不要到处乱走,今亚也住在灵山不回主锋了,回头我会跟宗主说。”
连今亚和连越闻言只能点头,他们当中有人受了伤,姐姐禁足是很正常的,连越很是心虚的接受了。
连筠明显不是很相信连越,他在玄天宗里都野了,真担心他趁着他们不注意又跑出去。
“连越,听清楚你姐姐说什么了吗?”安凛策问道。
连越点头,“清楚了。”
“是因为你今亚才受伤的,所以在今亚伤势未好之前就由你来照顾他,能做到吗?”连筠低下头对连越说道,他们说的任何话都很有可能被连越当成耳边风,但连今亚到底是为了他才受伤,连筠一点都不内疚利用他的良心。
好吧,连越也只能认栽,确实连今亚是为了他才受伤的,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何况连今亚是他的好兄弟来着。
“姐姐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今亚的!”
连筠很是满意的点头,“今亚的手臂受伤,短期之内手臂的伤口不能碰水,今亚要用水你要帮忙,他要洗澡你也的帮忙。还有,你要特别注意今亚受伤的手臂,不能鲁莽的碰到,不然今亚手臂有个什么,就是你的责任。”
安凛策听着嘴角不仅抽了抽,哪有连筠说得这么邪乎。有了她的药,今亚不出一天手臂就基本不疼了,接下来的几天就是愈合期,按照速度来看,根本不需要超过三天连今亚的手臂就会恢复完好。而这期间,什么不能碰水不能撞到,无须担心。
不过看连越那样子,似乎是真的听到心里去了,小脸衣摆一白的。为了唬住连越安份,连筠倒是下血本不惜恐吓他了。
到底是他们姐弟之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安凛策眼一转,不管了。
“我,我知道了。”连越慎重的回答,他真不知道原来连今亚伤得这么严重啊。
连筠见状很是满意,摸着他的头,又说:“现在我要去看云夏,毕竟人家救了你们,我作为姐姐要去感谢。你们答应不能到处乱跑,特别是你越越,你要照顾好今亚。”
“嗯。”连越这次,算是拼了。长这么大,每天都是被人照顾,这下照顾别人,有史以来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