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下一个镇子时,时辰方巧是正午。
岚桃花吩咐魑驾车直往镇子上的酒楼,但策马跟在马车边的魉却道:“主子,我们如今可是在逃路,大的酒楼便莫要去了,我们还是去一间小小的酒馆吧!”
岚桃花怔了怔,稍稍点头。
大抵是她岚桃花从未这样长距离的坐马车跑路,更未这般受过又冷又饿的滋味,是以如今好不容易行至一个镇子,便想着要不顾一切的大吃大喝一顿。
不多时,马车便停了下午,外面传来魑的嗓音:“主子,到了。”
岚桃花当即撩开车帘,随即撑着魑伸过来的手便跳下了马车。
昨夜与今早皆未吃东西,此番她的确是饿着了,连这跳车下来,身形都稳不住的踉跄,若非魑及时扶住她,她怕是又得出尽洋相。
她努力的稳住身形,待松开魑的手后,便忙往酒馆里行去。
所谓酒馆,倒是与酒肆不同。酒肆只卖酒,而酒馆,却是会稍带卖些下酒菜。
岚桃花一入桌,小二便热络迎来,岚桃花已是饿极,道:“将你们店里好吃的都端上来!”
她这话一出,先与她一道进来的魑忙唤住那拔腿便跑的小二,又道:“别将乱七八糟的都端上来了,我们只要三斤牛肉,三斤羊肉,两斤酒,再上些小菜来便可。”
小二怔了怔,忙点头跑开。
岚桃花招呼魑魅坐下,兴意阑珊的道,“这些便够了?你们男子啖肉吃酒,自是畅快,但我确实得吃点温和补身子的好菜。”
魑眼角一抽,忙道:“主子,如今我们的处境不容太过招摇,等回到洛阳,再大吃大喝也不迟。”
岚桃花眉头一皱,仍是觉得不太畅快。
这时,魍魉二人扶着凤黎渊也进了酒馆,随即让凤黎渊坐在了岚桃花身边。
岚桃花着实不愿与凤黎渊同坐,但仍是忍耐住了。
几人围坐在桌旁,皆是没吱声,气氛显得倒是有些沉闷怪异。
不久,小二手脚麻利的将魑点好的菜全数端了上来。
肉香四溢,酒香浓厚。
岚桃花本觉得魑点的这些东西不太符合她的胃口,但如今牛肉羊肉的一端上来,岚桃花顿觉食欲大开,当即拿了牛肉便开始吃起来。
魑魅魍魉也开动,吃相着实不太好。
岚桃花自顾自的将酒杯推到魑面前,见他四人喝得有劲儿,她也不免有些想喝点酒。
魑怔了一下,扭头朝岚桃花望来:“主子要喝酒?”
“怎么?看不起我?”岚桃花两眼一瞪,说着又补了一句:“我以前与医怪那老头拼酒,可是喝上一大碗呢。”
魑面露几丝怀疑,明显是有些不信岚桃花这话,但见岚桃花态度坚决,便给岚桃花倒了一杯酒。
岚桃花面色一喜,学着魑魅魍魉的样子一边吃肉一边喝酒,虽然那酒入喉咙辛辣无比,但却似够畅快。
不多时,一杯酒见底,岚桃花脑袋有些晕沉,但却似格外的兴奋,她将空杯子又往魑面前一递:“再倒一杯。”
魑转眸朝她望来,见她满脸薄红,俨然是有些醉态,遂道:“主子,你不能再喝了,若是再喝,怕是当真得醉了。”
“怎废话这么多!”岚桃花斥他一句,随即便要伸手去夺他面前的酒壶。
魑面色一难,当即护住酒壶,“主子,你当真不能再喝了。”
岚桃花有些不耐烦,“魑,你又不听我的话?”
魑怔了一下,无奈的朝魅魍魉三人瞥去,见他三人朝他点了点头,他终究是妥协下来,朝岚桃**:“主子,你这回当真不能再多喝了,属下只给你倒一点。”
“婆婆妈妈的,你还是不是杀手,你……”
“主子!”魑惊了一下,
当即出声阻止岚桃花的后话,随即忙端起酒壶就给岚桃花的杯中倒酒。
岚桃花这才满意的接过杯子,继续吃肉喝酒。
然而,这次魑给她倒的酒的确是少,她几口便喝完了,而后扭头朝魑望来,手下的酒杯还未朝他面前递,魑便脸色微变,忙伸手护住酒壶,坚决道:“主子,你这回当真不能再喝了!属下不会给你倒酒的,主子多吃些肉吧,等会儿还得赶路呢,免得不久又饿了。”
岚桃花脸颊红透,双眼隐隐有些迷离。
她怔怔的望着魑,随即眉头一怒,酒劲儿一上涌,便忍不住朝魑喝斥道:“你娘亲的,快倒酒!”
她这吼声倒是极大,魑魅魍魉皆吓了一跳,而酒馆其它桌的客人,也皆错愕的朝岚桃花这桌投来探究的目光。
“主子,嘘,嘘,莫要大吼。这周围还有好多人的!”魉忙朝岚桃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岚桃花丝毫未理会魉,目光直直落在魑面上:“你倒还是不倒?”
魑顿时脸泛为难之色,待他正与岚桃花僵持间,坐在岚桃花另一边的凤黎渊却是低沉嘶哑的出了声:“桃花,你不能再喝了。”
岚桃花迷离的目光颤了一下,终于将目光从魑脸上挪开,落到了凤黎渊面上。
她眼睛有些迷蒙,头脑也有些不清醒,是以猛的甩了甩脑袋,伸着一根指头摇摇晃晃的指向凤黎渊:“你也让我不喝了?”
凤黎渊深眼望她,苍白的面上漫出几许柔和,点了点头,“你快醉了,莫喝了。”
岚桃花摇了摇头,随即垂眸下来,耷拉着脑袋,破天荒的有些神叨的道:“可是我想喝。我还想吃山珍鲍鱼,想吃香酥鸭,不,不对,我最想吃相府厨房做的肉圆子,我还想吃我娘亲给我做的长寿面,我还想吃……”
魑魅魍魉面面相觑一番,皆是眼抽。
“主子应是醉了。”魑没说出声,仅是以口型朝在桌之人道。
魅魍魉纷纷点头,遂又一致决定让魑先扶岚桃花去马车休息,免得岚桃花在此又要胡言。
魑按捺心神,随即朝岚桃花低声道:“主子,属下先扶你去马车上休息。”说着便拉着她的胳膊要扶她起身。
岚桃花却是一把推开他,怒道:“你干什么!竟敢随随便便碰老娘,以下犯上之罪你可知晓?虽然不至于杀头,但我要让连城将你……”
“嘘!主子,你莫要再说了,属下仅是想扶你回马车休息!”魑脸色再度一变,又一次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他此番是后悔不跌,早知晓自家主子醉酒之后的酒品极差,他就是冒着被她骂的危险,也断然不会倒酒给她喝。
岚桃花噎住后话,遂又道:“我不想回马车休息!”说着,酒杯朝魑面前一递:“我要喝酒。”
魑顿时无可奈何,忙朝魅魍魉三人求助。
魅魍魉三人也面面相觑一番,思来想去,最后却是将目光朝凤黎渊投去。
凤黎渊本就食欲不好,便是坐在桌上也未吃什么东西,此番岚桃花醉酒,他更是无暇再吃,一双深黑的目光略微无奈的凝在岚桃花身上。
“祈王,不如你与主子说说,让她回马车休息?”魉朝凤黎渊低道。
凤黎渊顿时哭笑:“她不会听我的。”
若是以前,她还会听他几言,而今,她恨他都来不及,便是醉了,也定是恨他的,又怎会规矩的听他的话?
“不试试怎知晓。主子方才可是未朝王爷你发火呢。再者,主子这般模样,的确不能再坐在这里了,万一有破口而出什么,惹得周围人怀疑,我们行踪怕是不保。”魉继续相劝。
他嗓音刚一落,岚桃花便扭头朝他望来,呵斥一
声:“你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
魉惊了一下,当即坐端身形,目光直盯着另外一边,就是不与岚桃花对上。
他越是不吭声,目光不朝岚桃花扫来,岚桃花便越觉得他在不屑她,在鄙视她,在朝她示威。
“你娘亲的!”她当即拍桌而起,踉跄着身子便要越过凤黎渊朝魉打去,然而身子却是在站起并往前的刹那,左脚直愣愣的踢到了凤黎渊的凳子,随即身形重心不稳,她惊呼一声,顺势揪住凤黎渊胳膊就摔倚在凤黎渊身上,嘴唇也恰到好处的落在了凤黎渊的头顶。
霎时间,周围传来一道抽气声。
魑慌了手脚,忙将岚桃花扶直身子,道:“主子,我扶你回马车里去吧!”
岚桃花再度挥开他,甩了甩迷糊的脑袋,道:“我要他送去回马车里。”
说着,双手将凤黎渊的胳膊抱住并往上一拉,凤黎渊却是难得配合的起身立在了她的身边。
“嘿嘿!”她迷糊一笑,双眸里流光四溢,突然间倚靠在凤黎渊身上,放低了嗓音喃道:“怎么天在打旋儿啊!”
魑眼角一抽,目光朝凤黎渊落去:“祈王爷身子弱,还是我扶主子回马车里吧!”
“不用了,在下撑得住!”凤黎渊蜿蜒拒绝,随即目光一深,扶着岚桃花小心往前,在魑魅魍魉四人错愕复杂的眼神中缓缓出了酒馆。
“我看那祈王爷对主子绝对有情!”一直没出声的魅倒是肯定似的道了一句,说完,他有些同情的朝魑望来:“魑啊,你可得努点力了,主子本是对祈王爷有意,一旦祈王爷也对主子表露出心疼与在意,主子怕是得回心转意,而你,自然得被主子弃了。”
魑脸色一僵,瞪他一眼:“胡说什么呢!主子对我有什么意!你可莫要乱说。”说完,竟是突然坐在凳子上,脸上竟是有着几许怅惘。
魉朝魑瞥了一眼,略带探究的问:“魑啊,你怎不说话了?”说着,冷吸一口气:“你不会当真喜欢主子了吧?”
魑更是恼得怒瞪着他:“你再敢胡说,小心我揍你!”
“啧啧,当真是看不出来,你这铁树竟也能开花!不过,作为兄弟,我可得提醒你,如方才魅所说,主子可是心系着祈王爷的呢,一旦祈王爷也表露出对主子有意,他们二人自然会成一对儿,你就莫要觊觎主子了,免得到时候伤心。”魉道。
魑气得两拳在握:“你再胡说试试?”
魉面上竟也无惧色,正要言话,却不料没说过话的魍出了声:“魅,魉,你们之言,怕是不会应验了。”
其余三人皆愣,愕然望他。
魍随意扫他们一眼,淡道:“主子并非容易回头之人,祈王爷既然是逼得主子狠心要与他分道扬镳,凭主子性子,怕是不容易对他回心转意了。”
“魍,你又胡猜什么!”魉瞪他一眼。
魍道:“我未胡说,你若不信,尽可拭目以待,看看我们主子,究竟有无那份拿得起放的下的魄力。”
“你别将主子想得太过要强了,她终归还是一个女子。”魉道。
“可主子那样的女子,却与寻常女子着实不同,若是将她与男儿相比,怕是也不会太过逊色。”魍的嗓音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魑魅魉三人皆是目光一深,纷纷未再吱声。
这厢的岚桃花,倒是被凤黎渊扶着踉踉跄跄的往酒馆外的马车行去。
凤黎渊身子本来瘦削不堪,连走路也有些吃力,此番再扶着定力不稳的岚桃花前行,那亦步亦趋间,着实是走得艰难吃力。
此际的岚桃花却是丝毫未注意到他越发苍白的面容及额头溢出的薄汗,反而是伸手紧紧的吊住凤
黎渊的胳膊,直至被凤黎渊极其艰难的扶上马车后,她才松了他的胳膊,在马车车厢就地一滚,迷迷糊糊的倚在了车厢角落。
因着扶岚桃花上车,凤黎渊体力消耗甚多,本是孱弱的身子越发的显得无力。
待他自己好不容易登上马车并入得车厢后,他便倚着车壁坐在岚桃花对面,喘息不及。
然而还未待他休息好,那本是倚在对面的岚桃花却是突然摇摇晃晃的挪了身子过来,随即抬着迷蒙的双眼望他。
他苍白的面上滑过几许怔然之色,正要出言,却不料她先吞吞吐吐的道:“喂,凤黎渊!”这几字一落,她打了一个酒嗝。
凤黎渊朝她点点头,黯淡无光的眸子也稍稍漫出几分连他都全然不知的摇曳,然而他还来不及劝她躺下来好生休息,却不料岚桃花当即朝她扑来,双臂狠狠缠住他脖子的瞬间,她的唇也顿时朝他压来。
两唇相贴,温柔横生,那种酥麻颤粟的感觉,瞬间令凤黎渊僵了身形。
岚桃花的确醉了,但神志却是未有完全抽离。
她酒劲儿上涌,虽说会控制不住的做出一些瞠目之事来,但此番吻凤黎渊,她虽控制不住,但脑中最后那一丝清明却是未有排斥。
面前这个人,的确是她想要的,是她想掌握在手的。
只可惜,本以为两情相悦,到头来,她却是傻得可怜,败得一塌糊涂。
她恼,她气,她也恨了,是以,此番借着酒兴,她狠狠的吻着他,撕咬着他,想宣泄出心低压抑已久的委屈与沉闷。
那一阵阵酥麻的快感,令她更觉畅快,脑中的清明也被瞬间冲散,使得她再也无法思考,仅得凭着酒劲儿,全然不受控制的撕咬着他薄凉的唇。
先是他的唇,再是他的脖子,而后,她越来越不满足,蹭乱了他身上的衣袍,剥开了他的衣,最后,唇落在了他细瘦的胸膛,一路吻下。
凤黎渊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发颤,苍白的面上红晕横生。
不可以!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这三字,使得他骤然间如坠冰窖。
他这是在干什么!既然有心与她断情,此番为何不点了她的穴道,任由醉酒的她在他身上肆意点火!
他心头发紧,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她醉了,但他是清醒。先不说他伤害了她那么多次,此番若是再趁人之危,她酒醒之后,怕是一刻也不会想见到他。
他眸光越来越深,里面的黯淡之色凄凉不堪。
伸手,他正要点上岚桃花的穴,却不料她突然大力的将他扑倒在车板上,随即两腿一伸,竟是极其迅速的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双手也同时间开始剥他的亵裤。
“桃花!”他惊了一下,眸光顿时不稳,两指毫未犹豫就点在了岚桃花身上。
岚桃花当即**一声,瞬间瘫软在凤黎渊身上,然而待有些不甘的合上眸子之际,她终于是吞吐的道了一句:“凤黎渊,你终是逼我恨了你。”
说完,便彻底昏睡过去,人事不省。
凤黎渊的心骤然一疼,似是被什么东西狠狠锥刺了一下,使得他身形不自主的继续发颤。
随即,他忍着心底的剧痛忙将岚桃花扶着躺好,失神的望了她良久,才惨白着脸开始整理身上狼狈不堪的衣袍。
待一切完好,他依旧静静的坐在岚桃花身边,双眸直直的凝在她的面上,沉默着。
不多时,魑魅魍魉出了酒馆并朝马车迎来,魑隔着车壁朝凤黎渊说了几句话,便开始继续赶路。
夜里,依旧是风餐露宿。
魑魅魍魉在外生了火堆,烤了野味,但岚桃花却是在马车里一直昏睡不醒,任凭他们怎么唤都无
济于事。
凤黎渊脸色极白,极其担忧的握紧岚桃花的手一声一声的唤着,那担忧至极的模样落入魑魅魍魉的眼里,皆化为了一道叹。
既然这般关心他们家主子,又为何还要拒她于千里之外。
这祈王爷,究竟是有苦衷,还是仅将他们家主子当作友人,别无他念?
这一夜,岚桃花依旧未曾醒来,凤黎渊也坐在她身边裹着她的手,唤了他一夜。期间,魉出声劝凤黎渊休息,凤黎渊也仅是苦涩的摇了摇头,那苍白的面上,被担忧之色布满,沧桑中带着几许难以言道的凄凉。
翌日一早,一行人见岚桃花毫无醒来之势,更是紧张担忧。当即决定极快赶路。
这回的行车速度,自然是极快,只因魑魅魍魉欲迅速行至下一个镇子,也好找家医馆替岚桃花看看。
然而,车行途中,岚桃花却是终于醒来,睁眼之际,朦胧的双眼映入了一张模糊的脸。
“桃花,你醒了?”一道疲惫不堪但又染着几许惊喜的嗓音道来,嘶哑得有些发干。
岚桃花静静望着那张模糊的脸,待视线清晰,她终于是看清了对方容颜,但眸中之色却是平静如水,毫无涟漪起伏,深邃得如空中星子,竟是令人有些发慎。
凤黎渊静静的望着她,察觉她神色有些不对,正要出言,却不料她自行坐起身来,并伸手揉了揉肉,便出了唤道:“魑!”
嗓音一落,车帘当即被撩开,魑那张刚毅的面容瞬间探入车厢,待目光扫到烂桃花时,他面上顿时被喜色覆满,激动之意难掩:“主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岚桃花神色不变,大抵是因初醒,面上也带了几许朦胧。
她目光朝魑落去,神色淡得出奇,薄唇一启,只道:“让魉来驾车,你与我一道策马速归洛阳!”
魑一时间愣在当场:“主子是要先行回洛阳?”
说着,又错愕的朝凤黎渊望去,面露一丝担忧。
岚桃花干脆点头,脸色淡漠至极,惹得魑又是一怔。
她未曾与凤黎渊说一句话,也未朝他投去一记眼神,便让魑停了马车,并由魑扶着下了车,最后又与魑一前一后坐在了同一匹烈马之上。
马背上,她发丝轻扬,整个人如迎风而立,给人一种遥不可及之感。
魅魍魉三人皆是诧异的望着她,岚桃花仅是扫了他们一眼,但淡道:“你们三人策马缓行,务必将祈王押入洛阳城。”
押?
“主子,你不是让祈王爷与我们一道行至乌江之镇便分道扬镳吗?”魉惊愕出声。
岚桃花冷眸朝他一扫:“他不再是什么祈王,也不可回瑞国!他如今,仅是我桃花轩的囚人罢了!”说着,嗓音再度冷了一分:“路上无须照顾他,只让他有命撑到洛阳便可。”
大抵是因岚桃花的话极没温度,冷冽中透露出几许罕见的残忍。
魑魅魍魉四人都是心头大惊,皆觉自家这主子,一醉醒来,性情竟是已然大变。
“魑,策马赶路!”还未等几人回神,岚桃花便冷着嗓子命令一句。
魑只觉岚桃花气场大变,更是有些不敢违背,当即与魅魍魉点头道了句别离,便顿时策马而奔。
马儿四蹄如飞,蹄下烟尘滚滚。
转眼间,岚桃花与魑二人已然是彻底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徒留一路的尘土挥之不散,透着几许森凉之感。
“主子,似是有些不对劲儿了呢!唉,可惜了祈王爷,他不能回瑞国了。”魉瞅着道路的尽头,愕然出声。
魍叹了口气:“主子与祈王爷,怕是真回不了头了。”
“别废话了,赶路吧!”魅稍稍敛神,嗓音有些复杂。
魍魉二人皆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