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先生吗?”
“是的,怎么啦?”
医生有些着急,“是这样的,江小姐的父母好像来了医院里,这会好像是赖着不走。”
“因为您上次说是江小姐的朋友,所以我希望您能来帮忙处理一下!”
挂完电话我立即就赶往了医院,如果是她那吸血鬼一般的父母,在这时候来,估计也是不安好心的。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江夏的病房里坐满了人,她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似乎很累。
整个人看上去很憔悴,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而这些人却耗在她床前喋喋不休。
她的床边有个女人一直在抹眼泪,“夏夏,当初都是爸爸妈妈的错,你就原谅我们吧。”
“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知错了还不行吗?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
“你们快来跟妹妹,跟姐姐道歉,姐姐这么善良一定会原谅你们的。”
“......”
他们虚伪的在道歉,江夏始终没有开口,闭着眼睛,难受的捂着自己的腹部。
“夏夏,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都已经道歉了,应该可以了吧?”
听着他们窒息的话语,我手中的拳头都握紧了。
她经历的那些痛苦,是几句道歉就能挽回的吗?
谁不希望自己是被父母爱,被兄弟姐妹爱,从小享受跟其他人一样,生长在一个和睦有爱的家庭里。
而不是觉得自己是累赘的时候就丢弃,觉得需要的时候就再捡回来,好歹是个人,不是什么物件。
可这些人却是这样对江夏的,如今却又来这般假惺惺!
见江夏一直没说话,那个女人却直接有点不高兴了。
“夏夏,你好歹说句话吧,我们可都是特意来看你的,再怎么我也是你妈妈,你怎么...”
我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没有人求你们来看她,她也不需要你们来看!”
“几句道歉就想消除你们对她的伤害,未免太可笑了!”
“这就跟捅你一刀,再跟你说对不起,有什么区别!”
我的话刚落,众人瞬间转头看向我,听到我的声音江夏猛然也睁开了眼睛看向我。
我看见她眼眶泛红,眼神中的悲伤跟疼痛交织在一起,一个人孤零零的孤立无援。
那个女人听到我的话,直接跳起来说道,“你谁啊你,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你一个外人在这插什么嘴!给我一边去!”
江夏试图坐起来,我过去帮她把枕头垫着,她难受的咳嗽了一声。
剧烈的咳嗽让她身子微颤,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喝完才停下咳嗽。
随后抬眼看向他们,嘴角露出一抹笑,清了清嗓子说道。
“他当然有资格,毕竟他是个人,而你们不过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
江夏的话让他们瞬间恼怒,刚刚还在装,现在完全是绷不住了!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父母呢!真的太没有教养了!”
江夏冷笑说了一声,“教养?这种东西我确实没有,因为压根就没有人教过教养是什么东西!”
“倒是有人让我知道了,虎毒食子是真的存在的!”
站在旁边的一个男人说话了,“夏夏你怎么能这么说爸妈,好歹他们生了你,你还不感激,竟然说这样的话!”
“生我?可他们没有养我!”
“那也不能这样说,那不是他们被生活逼的没有办法嘛,也是想让你有个好人家!”
我看向那个说话的人,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那应该就是江夏的哥哥。
对于他的话,江夏只是越发觉得可笑,“你倒是一片孝心,难怪他们那么疼你,用我的命去救你!”
随后她看向旁边的父母,“他那么孝顺,有他就够了,还来找我干什么!”
江夏的母亲黑着的脸,突然变得极其委屈和伤心。
“这不是看你生病了,我们来看看吗?还不是心疼你,你生病了也不说一声。”
她说的那叫一个生动,江夏差点就信了。
“哦,原来如此,还真是让人感动啊。”
见江夏这样说,她的母亲王琴,立刻上前说道,“可不是嘛,好歹我们也是一家,之前有误会,解释了就过去了哈。”
看着她们虚伪的面容,我想起了陆家人,正如我当初住院时,想要我手里的财产是一样的。
我小声提醒江夏,“这些人,未必是真心来道歉的。”
江夏亦小声回复我,“我知道,你等着我炸给你看个大的。”
随后她便轻咳了几声,“既然你们这么有诚心,那不妨直接说你们这次来的目的吧。”
“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可惜了,还有那么的产业,这可怎么办呀?”
王琴听江夏这么一说,眼睛里立马亮了起来。
“这不还有你爸爸,你哥哥,你妹妹嘛,他们都可以帮忙管理,打理你的财产。”
“都是自家人,这些东西他们都会给你打理好的,你大可放心去。”
“而且,你的不就是我们的嘛,这刚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听着他们的话,我的内心瞬间燃起一股怒火,正欲开口,江夏伸手按住了我。
“让她说,一次性说完...”
王琴喋喋不休的说着,其他的人在旁边全靠她在冲,她越说越离谱,而江夏却显得十分的淡定。
听着王琴的话,我心中愤怒不已,如果就这么轻易的原谅,那之前的伤害算什么?
等王琴激动的说完,江夏轻咳了一声,笑着看向他们。
“你们的算盘还真是打的不错哈,不错不错,我听着非常的好。”
王琴立刻说道,“是吧,我们也是商量一下,你看你那么多产业,总要有人帮忙打理不是吗?”
“正好今天我们都来了,律师我也请了,要不今天就把这些事情弄一下?”
我听完直接震惊了,他们这是一切准备就绪,居然把律师都请到了医院里来。
我不敢相信他们之前是怎么对江夏,她到底是受了怎么样的委屈,才会一个人10几岁就独自离开了家。
一个人到底经历怎么样的折腾才找到江然,才找到那个也一直在找她的人。
可命运为什么这么不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她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经历残忍,残酷的事情。
江夏听完却也没有很激动,大概是已经习惯了他们这种人,已经猜到了他们的今天来这的目的。
“律师都带了是吧?”
“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