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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只要能坐上那个位置

    而此时,毓秀宫中

    夏侯明晟得了消息,立刻匆匆赶来,“母妃,幕后凶手真的是孙嫔?”

    闵昭仪悠闲地端起茶盏,荡来荡茶叶,轻抿一口茶水后方才幽幽地说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孙嫔,她又和承敏县主早有仇怨,证据确凿,不是她是谁?”

    孙嫔本是位列四妃之一的贤妃,宫中人人都知道,就在瑞王夏侯明昊和曲南泠的婚事解除的那天,贤妃被贬为嫔。虽然具体原因是什么,皇帝的圣旨中并没有提及,但是人人都能猜到,贤妃被贬,必然和曲南泠脱不开关系。

    由贤妃贬为孙嫔,瑞王自和曲南泠退婚,惹了皇帝不快,后来犯下错事,直接被贬去了献州那个穷乡僻壤之地,摆明了是被提出了皇位继承人的范围。

    如此深的仇怨,要说是孙嫔对曲南泠下手,这还真不令人奇怪。

    可是夏侯明晟心里却存着疑惑,“昨日都未曾听母妃说起,怎么母妃忽然就查出来是孙嫔所为?母妃您是何时查到孙嫔头上的?”

    皇帝给了闵昭仪三天的时间,而这三天里夏侯明晟从未听过有证据指向孙嫔。他甚至心里一直都怀疑是韩思娇所为。

    昨日是最后一天,他还在担心,即便是闵昭仪据实禀告,幕后凶手是韩思娇,闵昭仪和他只怕也会受牵连。

    却不想,今日

    忽然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夏侯明晟了解自己的母妃,闵昭仪绝不可能是昨夜方才找到的线索。

    “从本宫查到毓秀宫的宫女开始。”

    闵昭仪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毓秀宫的一宫主位是本宫,承敏县主遇害之事就绝不能和本宫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夏侯明晟恍然大悟,“所以母妃您自那时起就已经开始安排了,那指向孙嫔的证据?”

    “既然有人能安排诬陷本宫的证据,那本宫自然也能。”闵昭仪唇角轻勾,那些指向孙嫔的证据实际上都是闵昭仪安排的。

    皇帝命闵昭仪调查曲南泠遇害一事,她想要在宫女阿芳的房间里安排什么物证不是难事,至于孙嫔身边招供的宫女,那就更简单了。瑞王被贬,孙嫔失势,再加之孙嫔素日里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她在宫中几乎孤立无援,闵昭仪只需买通宫女,人证就齐全了。

    “有人故意在暗中使坏,扰乱视听,将所有的证据只指向思娇,皇宫里谁人不知思娇是本宫未来的儿媳,幕后之人是想让本宫自乱阵脚。”

    闵昭仪冷笑一声,“本宫就趁机将计就计,给所有人都营造一种假象,以为嫌疑都在思娇头上。”

    “母妃许儿臣去长公主府质问,其实也是为了营造假象?”

    夏侯明晟这才明白,自己的母

    妃的确是个执棋者,她营造出来的假象蒙蔽了所有人的双眼,其中也包括他这个儿子。

    闵昭仪点了点头,“能算计本宫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所以本宫必须要小心谨慎,晟儿,你可明白?”

    夏侯明晟当然明白,只是被自己的母妃当做棋子,心头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儿。

    不过相比起受牵连,这点不是滋味儿根本不算什么。夏侯明晟笑了笑,“母妃睿智,儿臣佩服不已。”

    “母妃,可有查出是何人在背后算计我们?”夏侯明晟问道。

    若非是闵昭仪机敏,他们母子可就麻烦了。

    闵昭仪眼眸微垂,无奈地摇头,“本宫将计就计,原本也是想着能趁机将人揪出来,但是毫无所获。”

    夏侯明晟皱了眉头,“一点线索也没有?能在宫中算计,却不留一点痕迹的人可不多。”

    “本宫何尝不知,皇后、淑妃、甚至是贵妃,本宫都悄悄查过,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查到。”闵昭仪低垂的眼眸里写满了无奈。

    她本以为能趁机查出点什么,却不想最终一无所获。

    “淑妃胆小怕事,贵妃素来与世无争,是皇后的可能性最大。”夏侯明晟若有所思,他越想越觉得在背后算计闵昭仪的人是苏皇后,“父皇许诺母妃,如果能查出害承敏县主的凶手,就赐母妃协理六宫之

    权,皇后必然不乐意手中的权力被母妃分走一部分。”

    闵昭仪叹了口气,“本宫也同你一样的想法,所以命人盯紧了皇后,可是这几日皇后根本没有任何动作,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不是皇后,那会是谁?”夏侯明晟将所有可能的人都在脑海中一一过了一遍,仍旧没有答案。

    闵昭仪摆了摆手,“好了,想不到就罢了,宫中尔虞我诈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少,尤其眼下本宫得了协理六宫之权,麻烦会更多。”

    言语平和,似云淡风轻。尽管敌人躲在暗处,她暂时不得而知,但是并不代表她永远都查不到。

    “晟儿,本宫有几句话要嘱咐你。”闵昭仪抬眸看向自己的儿子,“你和思娇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容更改,你也别存别的心思了,韩思娇你必须娶。”

    听了这话,夏侯明晟的脸色微僵,“母妃,儿臣说过,韩思娇并不是最合适的庄王妃人选。”

    虽然他并不会太过在意娶谁,但是闵昭仪这样坚决地说出“韩思娇你必须娶”这样话,他心里总有些不太舒坦。尤其他曾经心平气和地与闵昭仪说过,韩思娇并不是最合适的人。

    “晟儿,纵然有比韩思娇的更合适的人,但是如今已经不容更改。”

    明明吴侬软语似的温柔细腻腔调,但是

    夏侯明晟分明听出了其中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是个仁厚之人,你若是现在要取消和思娇的婚事,必然会引来陛下的不快。眼下你我母子才刚有出头的机会,晟儿,你可千万不要做糊涂事。”

    闵昭仪的话让夏侯明晟陷入了深思,诚然,这个时候退婚,恐会惹皇帝不喜。瑞王夏侯明昊的例子可是摆在那里的。当时他还在心里笑话夏侯明昊是个蠢货,即便是再不喜,娶回家当摆设便是,大婚之日退婚,摆明了就是给人留话柄。

    “韩家是名门,韩思齐年轻有为,是陛下颇为器重的青年才俊,韩思齐对这个妹妹极其爱护,你若是执意要退婚,就等于是得罪韩家。”闵昭仪语重心长地道了句,“晟儿,孰是孰非,你应该明白的。”

    夏侯明晟嘴唇微抿,个中轻重,他当然明白。罢了,若是韩思娇实在不堪为王妃,到时候再想办法让她做个摆设便是。

    心里想通了,夏侯明晟站起身来,朝闵昭仪俯身一拜,“母妃教训地是,儿臣知错了,成大器者不拘小节,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闵昭仪微笑着点了下头,“好,母妃就知道晟儿不会让母妃失望的。晟儿,你说得对,成大器者不拘小节,只要你日后能坐上那个位置,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