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亮的早,外面还是静悄悄的时候,田乔焉便已经醒过来了。躺在床上想着白玥冥英俊帅气的脸,田乔焉不由的秀红了脸。微风自窗**进屋里,却怎么都吹不散少女脸上的羞怯。
白清和绿柳是姐妹,一起伺候着田乔焉。昨日绿柳伤痕累累回来,白清都吓坏了。多问了两句却是和田乔焉有关,白清心里便有数。见着外头窗开着,生怕这风吹了田乔焉,立刻悄声上前去关窗。
“白清?”田乔焉听着外屋细细弱弱的声音,微微支起身子。白色的亵衣裹着少女玲珑有致的身子,田乔焉声音带着欢快,开口道:“你去给我烧水,我要沐浴。”
隔着屏风,白清有些看不清田乔焉的脸色。只是听着女子欢喜的声音,不由的开口确定道:“小姐,你现在沐浴,可是要准备花瓣?”
不敢直径问田乔焉是不是真的要沐浴,白清害怕自己听错了,又害怕田乔焉发脾气。心头一动,便张嘴这般问了一句。
“你找一些香味重一些的花瓣。”田乔焉被白清一提醒,这才想起此事。不由的抬高声音,提醒了一句道;“还有我的衣服,
去那香给我熏一会。”
白清确定了田乔焉是真的要沐浴,领命退下去烧水。本来以往田乔焉都是晚上睡前沐浴,白日沐浴除非是有重要的事情。今日又不是外出的日子,白清心里提起一万分的警惕。
水已经烧好了,田乔焉泡了一个带着花瓣的澡。嗅见自己身上香香的味道,这才满意了出了木桶。各色华丽的裙子,依次摆在桌上。一条拖地的白色金丝压边绣裙,上面还绣着大红色的海棠花。与这裙子一起的,还有一套海棠花的头面。
“不好,这裙子太俗气了。”田乔焉皱着秀气的长眉,两只眼睛带着浅浅的不满意。
白清见状立刻将另一条裙子展开,这是一件浅粉色的裙子。外面罩着一层浅浅的白沙,瞧着里面的粉色更加若隐若现了。这是去岁田乔焉过生辰时,田云馨送给独女的。
“不要,这是旧衣裳。”
白清心里一惊,这衣裳以往很是得田乔焉的喜欢。若不是重要的场合,都舍不得穿出去。今日到了这里,竟然便成了旧衣裳。
“这套还不错。”田乔焉终于露出了一丝笑脸,指着那件月牙白的衣袍,眉眼里面都是羞涩。
那人一
贯是个喜欢穿白衣的,自己见了他两三次,穿的都是白衣。发髻只一根白玉簪子,那般风轻云淡的模样,真是让田乔焉心中一阵羞怯。
“小姐?小姐?”白清眼睁睁看着田乔焉手里摸着桌上的白衣服,整个人陷入了一阵怪异。眉眼间带着羞怯,就连摸着白衣的手,好似都染上了红色。
白清想着绿柳的惨状,再看看田乔焉如今的表现,顿时心里已经。田乔焉不会是,心里有了喜欢了人吧。
“就这套吧。”田乔焉被白清唤了两声,这才回过神来。强压下脸上的笑意,被白清伺候着换了衣裳,便开始梳头了。
可是翻来覆去已经是第三个发式,田乔焉还是觉得不满意。这个太过艳丽,那个又十分老气。这般乱糟糟拾掇了很久,头发还是没有梳好。
“小姐。”田乔焉正忍不住发脾气的时候,绿柳自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套裙子,见着田乔焉立刻开口道:“小姐,这是您今年新做的祭祀穿的裙子。”
田乔焉满脸的不耐烦,透过铜镜看了一眼绿柳。心里想着发型的事情,脸上便有些不好,随意的开口道:“做好了便放进衣橱里去,拿在我面前作什
么?今日又不是祭祀的日子。”
绿柳自外面进屋,一张脸全然都是紧张。此刻手暗暗缩在袖中,低头开口道:“小姐,这裙子是夫人派人拿过来的。来人说今日要去祭祀,还请小姐早些时间准备。”
“今日祭祀?”田乔焉瞬间整个腔子的迤逦之色消失不见,两只眸子瞪大的样子,活脱脱一只收了惊吓的小兔子。人立刻从绣凳上站起来,不可置信的开口道:“什么时候说的?今日不是祭祀的日子,怎么好端端要祭祀?”
绿柳的指甲掐进掌心,一阵剧痛袭来。强忍着这些痛意,绿柳才得以继续开口说话:“奴婢不知,方才夫人让奴婢将这今年的新裙子拿来。只说让奴婢告诉小姐一声,有旁的事先放一放,堡里的祭祀最重要。”
“怎这般突然。”田乔焉呆呆的坐会绣凳上,目光有些恍惚。瞧了一眼窗外,开口道:“白清,你去白云人间给我送个信。”
白清奉命离开,绿柳便接手了白清的活计,伺候着田乔焉换了衣裳。田云堡里面的祭祀自成一套规矩,就连发式和所佩戴的物件,都是极为庄重了。
“绿柳。”田乔焉此刻已经安静了下来,像
是一只慵懒的猫儿一般。微微闭着眼睛,舔着自己的爪子。田乔焉声音不大,轻轻的开口道:“可是你将我今日有约的事情告诉了娘亲?”
绿柳手里还拿着一时发钗,闻言立刻俯身跪地。神色惶恐,只磕着头开口道:“小姐明鉴,奴婢没有。”
“可是我想不出,我今日有约的事情,还有谁知道?”田乔焉端坐在铜镜前,把玩着手里的一簇秀发。通过铜镜,锐利的视线落在绿柳的身上,像是两把淬了毒的匕首一般。女子神色紧急盯着身后的跪在地上的人,开口道:“绿柳你告诉我,家里还有谁知道,我今日有约?”
绿柳只急急磕头,像是疯了一样,瞧着田乔焉解释道:“小姐明鉴,最近后山出了事情,里面接连死了不少人。夫人怕是因为这事,才想着行祭祀之力,为慰先祖。”
“绿柳,你应该知道,你是谁的下人。”田乔焉像是意有所指一般,冷冷警告了绿柳一句。这祭祀的头发十分简单,田乔焉自己便可以梳好。随手挽好头发,田乔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绿柳,开口道:“你今日陪着我去祭祀,长这么大,你是不是还未见过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