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凝与白月冥互相欺骗却又相互依赖,似有若无的惺惺相惜之感让他们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他们还是五年之前亲密无间。
泷凝感受着白月冥身上的火热原本冰冷的心也染上了一寸温热。
泷凝虽然目不能视可是对于时间还是有概念,她撑起身子在白月冥的手中一笔笔写道:“殿下一直在泷凝这里恐怕不妥,若是殿下有事便先回去吧。”
白月冥看着泷凝卷翘的睫毛,恨不得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可是他却知道泷凝并非是提醒自己,而是她也该做自己的事情了。
白月冥没有掩饰心中的失落,反正泷凝也是看不到的,他将手覆在泷凝的头上轻轻揉了揉。
“我今日不想回去了,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呆一夜?”
泷凝:“!”
泷凝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起来,细白的手指在白月冥的手中大力戳动。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还是改不掉随便乱入姑娘闺房的毛病就算了,怎么还得寸进尺?付玲是怎么教育你的?”
白月冥看着在怀里炸毛的小人忍不住轻声一笑,看到泷凝的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将刚刚放开的小人又拥入怀
中。
“她不是我的妻怎么管我?我等着我的妻好好教我该怎么做。”
白月冥在泷凝的颈窝蹭了蹭,看到泷凝空白的面容忍不住又一次笑了出来,只不过笑着笑着看到泷凝话忍不住将怀中的小人丢出去。
“你五年都没有孩子是肾亏吧,不会有女人愿意做一个肾虚男人的妻子。”
白月冥轻轻咬了泷凝的耳廓,感受着泷凝骤然僵硬的身子满意的笑了笑。
“我的医仙,不如你为我把把脉,看看我究竟是不是肾亏。”
泷凝原本的笑容骤然散去,在白月冥的手中顿了顿才写道:“我做不了医仙了,你还记得蛊毒吗?我将它解了。可是缺了一位药材,以后手指都没有感觉了没有办法再诊脉了。”
泷凝的动作极轻,可是却断断续续几乎写不下去。
白月冥闻言心中一颤,他那时已经将雪莲要过来了,可是就以为他和泷凝的时间还长,万一出什么事还有自己,就没有将雪莲交给她。
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毁了泷凝这一身的医术。
望闻问切,四项缺一不可。而切又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项,泷凝却再也不能诊脉。
白月冥将脸
埋在泷凝的秀发之中,感觉就连呼吸都带着刻骨的疼痛,自内而外无法散失。
“抱歉。”
白月冥低沉的声音在泷凝头顶之上响起:“孤其实之前为你讨了一支天山雪莲,孤打算等到你开口之后再给你,却没有想到会……抱歉!”
白月冥的道歉饱含苦痛情真意切,可是泷凝的神情却没有一丝心酸,脸上还带着一抹笑意。
还好那时自己不是什么事情都告诉他。
泷凝的蛊毒在和牧屿相认之时便已经解了,只不过那时候自己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没有告诉白月冥,现在看来也是一件好事。
“不必自责,天有不测风云。那时我也没有猜到会是这样。不过现在也会,没有人会发现我的身份,毕竟我可是不能诊脉了。”
白月冥看着泷凝脸上的笑容忍不住用手将其遮住。
“我宁愿看到你哭,也不愿看到违背内心的笑。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泷凝虽然看不见可也知道白月冥是落荒而逃,毕竟没有什么比拿着“心爱”之人唯一的救命药引,却因“意外”而是爱人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还要令人痛苦。
不过泷凝也知
道白月冥对自己并不上心,那时自己是多么相信他,甚至还想要将牧屿带到他的面前,可是他是怎么回报自己的?
连一株雪莲都不愿给自己,希望自己永远是他手中的傀儡。
泷凝眼中的笑意越来越大摸索着走到床上,空洞的眼神锁定在油灯之上。
泷婉、白月冥,不知明天会是谁呢?
第二日泷凝还没睡醒便被一阵喧闹之声吵醒,泷凝木着连将自己收拾利落,就听到泷婉的柔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妹妹可是醒了?这可都已经六更了!我今日可是为妹妹准备了一份大礼。”
泷凝没有贸然走出去,而是找到自己的轮椅乖乖坐好。果不其然不过片刻便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红莲略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端王妃还请自重,这里虽然是端王的私宅,可是端王殿下在这里还要保持礼数,王妃难不成连端王殿下都不放在眼中?”
泷婉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不过片刻便恢复了平静。
“红莲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过就是看到妹妹在这里受苦于心不忍罢了,想要给你们送一些下人,怎么如此血口喷人?”
泷婉做惯
了主母一下子便站在了道德的最高点指责红莲,可是红莲这些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她和那些泼妇当街对骂的时候泷婉还在忍受着府中小妾的小鞋呢!
“业火是少见多怪,可是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看到有人拜访不给拜帖,甚至天刚亮就钻到别人的家中大吵大闹,我们小姐若是除了一点事情你但带的起?”
“再说了,我叫业火我家小姐叫残,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地?”
红莲露骨的话语将泷婉气的胸口不断起伏,好半晌泷婉才缓过劲来,不过这一次她却没有温声软语将此事接过,而是一下跌坐在地。
“药,心好痛。凝儿救我!”
泷凝门外听到乱成一团眉头皱了皱,似乎自己有些太过清闲,要是被他们撞见实在是不妙,她又暗搓搓地将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里医,将头发弄散躺倒被子之中。
泷凝弄完这些事没有多久,房门就被荷香一脚踹开。
“二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大小姐。你和他是血脉相连的姐妹啊!”
荷香一进门便哭诉不止,可泷凝却是躺在床上视线望向门外一动不动。
红莲见状一抖:“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