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玲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这么讽刺过,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付玲受过十几年的教育不知道如何在被人直接打脸之后如何反击,付玲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还是极为得体的笑容。
“付玲倒是不知道这间铺子竟然是端王殿下的。只是这种辛秘付玲不知,也不知郡主与端王殿下竟然关系如此亲密。”
你不是看不上白宸钰要你们姐妹共侍一夫吗,怎么现在到跟白宸钰走到一起?
若是付玲的城府在深一些定然会将泷凝言而无信一事弄得人尽皆知,可是她现在被怒气控制住不知道自己再做些什么,也没有心思直接将泷凝扑倒在地。
泷凝闻言轻笑一声,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与怜悯,可是声音却是微微颤抖。
“我欠端王殿下的就一定会还回来。不过付小姐也未免太过胆大妄为,是端王的铺子没有办法动,这寻常百姓的铺子就有办法抢了?不知付大人可是知道此事?”
泷凝说的和打脸没有什么两样,不管付玲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这间铺子,她搜刮百姓的罪名已经证实。
只要泷凝不退步,那明日未来太子妃还未入府
便仗势欺人一事定然会被传到某些的耳中,付玲到底单不担得起一国之母也在众人的考虑之中。
付玲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可是却被泷凝困在一个死角不知道该如何还击。
这个牧屿分明就是华越国之人,若是仅靠自己将这个地方根除太子殿下说不定会高看自己一眼,即使是背上一点点骂名,也只会招得太子殿下的心疼。
可若是自己没有将这事弄成还被泼上了一身污水,那自己就在京中无法自处了。
付玲心思繁乱想要将牧屿的身份公之于众,可是却看到泷凝危险的神色,和抵在嘴边的食指。
她在让自己闭嘴。
泷凝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还是昨日偷听父亲与妹妹的谈话才知道的!
付玲被泷凝的动作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安安静静地闭上了嘴,半晌才扬起一个得体的笑容。
“郡主多虑了,付玲没有抢走这个铺子的意思。只不过最近这个铺子扩张的实在是太快,有不少布庄都被挤倒,前些时日有人直接告状告到了付玲面前,这才打算将这铺子除了。却没有想到这是端王殿下的铺子。”
泷凝
见付玲逐渐恢复了理智,身上阴森的气息散去不少,脸上也带着一丝温度。
“不怪付小姐,这个老板的的确确是有些急躁,不过却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不过付小姐还是不要被他人蒙蔽才是。”
付玲雍容大气地对牧屿告罪,又派人拿了千两纹银赔偿才将此事按下。
虽然外人看来不过是两位小姐小小地冲突,可是这贵女的圈子之中却对付玲的评价不知不觉之间淡了不少。
众人不是傻子,付玲那一套告状的说辞除了那些无知百姓根本没有人信。若不是泷凝帮着圆谎,付玲可就真的要成为京中之人皆不齿的代表了。
付玲不再是皇后在世,不再是大气端庄的代表,只是变成了一个莽撞的小姐,虽然有些才情,但是却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除了持中家馈难有什么成就。
对于现在的女子来说持中家馈相夫教子便是她们这一生必须要完成的任务,若是再有一个贤德的名号或是有些才情便是众人仰望的存在。
原本付玲便是一个被人仰望的存在,即使她有一个将军妹妹。可是再和泷凝对比之后,众人才知道女子竟然也
可以如此。
风流睿智傲骨依旧,可是却又有女子身上特有的温婉与贤德。
众人依稀想起三十年前那一位经天纬地议论纵横的豆蔻少女,只不过这位有着大才的女子似乎有十几年没有在公开场合再多说一句话,多数时候都是极为沉默雍容地站在一旁,像是所有女人一般。
众人像是疯了一般要与泷凝相见,虽然泷凝与皇后是不同之人也没有什么相同之处,可是她二人身上的独特却吸引了近乎全部的京中才子。
泷凝自从回到家中之后就没有出去过,一日日皆是大门紧闭,甚至连一个侍卫都没有。这几日只要郡主府的大门一开,原本空空荡荡的街上就会从四面八方忽然出现一群人,让人手中拿着拜帖。
泷凝被这阵仗吓到过一次,再也没有出现在郡主府之中,不过每日看到在门缝底下塞进来的拜帖,觉得十分心塞。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是这些家伙怎么像是看到血的苍蝇一般?
泷凝兀自郁闷,可是比泷凝心塞的有的是。
白宸钰的身边围了一群人想要见泷凝的才俊,白宸钰满口答应然后再暗搓搓地收为己用;也有不少
人找到白月冥,不过被白月冥一个眼神就给吓了回去;最痛苦的莫过于顾淳,虽然顾淳与泷凝交往不多,可是顾淳一个读书人而且又是一个绝对的中立派,怎么样都不会给自己招惹麻烦啊。
顾淳烦不胜烦,可是又不能像泷凝一般闭门谢客,每日大把大把地掉头发。
一日清晨,顾淳看着手中不见繁茂的长发和泷凝送给自己宛如毛球一般的猫,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悲凉。
就算是再多的公务都未曾让他掉过一根头发,现在自己的头发还不如一只猫吗?
顾淳痛定思痛打算和泷凝来一次谈判,只不过这一次顾淳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足足带了十只猫。
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拜倒在泷凝的“阴谋诡计”之下,可是到了酒楼,看到泷凝的小手隐没在一个圆润的肚皮之上,猫咪皮毛顺滑,每一次碰触都会留下一个小小的痕迹。
虽然只是一只没什么特殊的狸猫,可是暖暖的橘色和油光水滑的毛发便让顾淳感到自己的信念几欲崩塌,更别说这只狸猫还是极为亲人的性子,看到自己还挥了挥白嫩的爪子。
他觉得自己又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