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家伙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
莫歧身影彻底消失在后山树林之中，那道隐匿着的黑影也缓缓走到了被灵气轰击成粉末的大石堆旁，“看来，似乎效果要比我之前预想的还要好呢！”
“黑煞蛟的威力果然是名不虚传。”
借着月光，能清楚的看到黑影那上扬的唇角，和上挑的剑眉。
——
凰新月炼制丹药的手是被宫殿外面的吵闹声给打断的。
原本安静的九天山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些许弟子，火把更是将半山腰照的明亮，明晃晃的乱了凰新月的心神。
“出了什么事情吗？”
凰新月眉心紧皱，更是快速的将丹药收起，起身到窗外查探。
九天宫乃是圣元大陆上第一大山门，且不说只是山脚下的村民暴乱是绝对不会对九天山造成威胁的，就算是势均力敌的其他宗门想要来捣乱，没有个三五七天也是无法撼动九天宫的，怎么会突然就乱了套？
九天山所处的领域皆是布置了护宗大阵，山上山下巡逻的弟子也是三班轮换，怎么还会这么吵？！？
正值多事之秋，诚然再内心强大的人也会觉得烦的很。
凰新月正打算出去问问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从后山回来的莫歧，“莫歧，外面是什么情况啊？”
原来……凰新月认为莫歧是出去看热闹了！
“我不知道啊！”莫歧有些心虚，眼神滴溜溜的转着，却是不敢直视凰新月的眼睛，径自的扯上了凰新月的衣角，“月儿月儿，我们还是一起出去看看吧！”
凰新月眉头皱的更深了，似乎是在低声呢喃着，“怎么这么大的血腥味儿？”
“不会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吧！”
话落，凰新月不由得加快脚步，向着那哄闹的人群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出了什么事情了！
”
原本乱作一团的惊慌失措的弟子们，在见到凰新月之后不由得见到主心骨一般，“副宫主，出……出人命了！”
“死人了死人了……”
“呕……呕……”
凰新月这么一开口询问，那些围着的弟子们便七嘴八舌的开始向凰新月解释，哭声中更夹杂着干呕的声音，九天山上的弟子们一片狼藉。
可凰新月却是心头一紧，面色严肃的挤开人群，瞧见了他们围着的那具尸体上。
死人了……
死者还是身穿雀炎宫弟子的服装！
并且，死者浑身青紫，干瘪的吓人，这分明是被人抽了血脉的征兆！
对于这种死法，凰新月是大有感觉。
要不是当初碧血圣凰一直都在温养着自己，恐怕她的死相不会比这些弟子要好多少！她也被抽过血脉！
九天宫的弟子们皆是各世家大族或者北方皇族宗室送来的富家子弟，平日即便不是养尊处优的，却也是个安稳的好命，哪里见过死人的样子，尤其还是现在这种……死相凄惨，被抽干了血液，成了干尸的尸体！
可是！
是谁下的这么狠的手！
私仇还是无端被祸害？
凰新月面色凝重，声音威严的说道，“你们先安静下来，别哭别闹，其他人各自回各自看守的岗位，山下暴乱还在，我们断然不能自己乱了自己的阵脚！”
凰新月的话很大程度上控制住了弟子们的情绪，喧闹的九天山也安静了不少，只有个别和那死者关系好的弟子们压抑不住自己的难过，小声啜泣着。
“了解情况和她身份的人留下来，我要亲自查探。”凰新月有条不稳的吩咐，“师傅尚且还在病重，先不要打扰她，是我们宫门的事情也莫要去惊动其他宫主。”
“不过你们放心，既然当初九天宫收你们为弟子，除了传授你们修
为，也一定会护着你们的安全，即便是我凰新月，也一定不会让我们山上每一个人无辜受冤惨死！”
“是！副宫主！”
齐刷刷的弟子们拱手向着凰新月行礼，目光中更是带着信任和佩服，哪怕现在九天山上的弟子们都人心惶惶，却也还是很听话的按照凰新月的吩咐，去各自坚守各自的岗位了！
原本哄闹的人群顿时间就只剩下了两个女弟子站在凰新月的面前，带着怯懦的眼神等待着凰新月的发问。
凰新月从其中一个弟子手中接过火把，低身检查了起来。
她居然找不到伤口？
手腕处脚腕处皆是完好没有伤痕！
便不是有人故意要放血来为了杀人了！
那为什么要抽干她的血呢？
同样也不是中毒。
凰新月手中有着九玄洛河图，无论是再刁钻的毒，在她面前都会原形毕露，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死法。
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她死的这么惨？
“你们两个认识她？”探查不出来死因，凰新月便将目光放在留下来的两个弟子身上，“是怎么发现她死的？”
“把你们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不要害怕，我不会无辜的责怪你们，更会保护你们的性命安全。”
那两个弟子相互对视一眼，便开始瑟瑟发抖的同凰新月交代，“回禀副宫主，弟子名叫程如素，她是我表姐陈灵珊，而死的，是她的妹妹，陈灵智……”
“呜呜呜，副宫主，其实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今夜原本是轮到我们姐妹三个巡视的，我们便各自去各自的范围，可是没想到我和灵珊已经巡视好了还没有见到灵智的身影，我们便一起来寻她，不想……不想……”
程如素和陈灵珊哭作一团。
凰新月目光如雪，“这么说，没人看到她是怎么死的了？”
“
那这个陈灵智，平日可曾有过什么仇怨？”
凰新月对于九天宫的了解不多，自己宫门下的弟子也并非全都知晓的，何况她本身就不是喜欢多事的人，但是这陈家姐妹，她在无聊的时候可曾听过花邵许和程锦戏谈。
各大家族之间联姻是常有的事情，总会多多少少有些关联，算起来，程如素也程锦也是颇有几分关系的，但她的这个表姐陈灵智可就不得了。
在陈家还是大姑娘的时候，就已经‘声名在外’，庶女的身份，整日混在各大嫡女之间，溜须拍马，聊天谈心，做的好一番大度模样，起初的时候是赚了不少人的好感的，毕竟，谁还没有个郁闷心烦的时候呢，能有个人在身边陪着宽心说说心里话也是好的，可惜……
有些人，明明是可以好好做人的，她不做，偏要喜欢当狗。
你溜须拍马也就算了，巴结大腿也没什么不对，可她却忘恩负义，拜高踩低。
顺着人家结识的人脉，却一心想要挤掉人家嫡女的位置，学习人家的做事风格，在背后捅刀子，一心想要成为别人的替代品，差一点就被她阴谋得逞了。
幸好人家平时姐妹几个关系很好，生气也不过是一时的，总有说开的机会，不过这个陈灵智却是惨了。
人家解开矛盾，该怎么好就怎么好，她反而成了尴尬的存在，被各大家族的人唾弃，这大概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那个当初带她进圈的女的本也是希望她能好好的融入的，不小心她是个白眼狼，你说可笑不可笑。
被各大家族唾弃之后，她走到哪都像是过街老鼠，正好赶上了九天宫大选，侥幸被选中成了雀炎宫的弟子，却也一直都是籍籍无名的，没想到这会儿……死的竟然是她。
凰新月眼中掩藏不住的唾弃，她生
平最讨厌便是这种忘恩负义的狗，听闻是她惨死，心中厌烦却是没有办法不得不调查出来真相，不然这种人的确是死了活该的。
“是不是有什么私仇？”
私仇的可能性也很大的，毕竟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心善，被她当成踩踏板过墙梯不算还要背叛，还能相安无事的原谅她，多半是被寻仇了吧。
凰新月心中是这么想着的。
陈灵珊和程如素却是迟疑的相互对视了一眼，还……还真别说，陈灵智活着的时候，缺德事儿可没少做，连带着她们姐妹都跟着受牵连，但是没办法，到底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总不能形同陌路吧。
“回……回禀副宫主，弟子……具体的情况弟子也不清楚……”
“或许……真的是谁来寻仇了吧……”陈灵珊声音很低，面红目赤，有这么一个白莲的妹妹，自己这个做姐姐的都跟着丢人。
现在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我们分开的时间大约有两个时辰，凶手就算是下手的话，也应该不会走的太远。”程如素小心翼翼的开口，“难不成就是咱们雀炎宫中的弟子动的手？”
“平日里看不惯灵智的人，倒是有那么几个。”
凰新月若有所思，“行了，知道了，稍后把和陈灵智有过过节的人的名单交给我，明日我再去仔细的观察她们。”
“先把她抬下去安葬了吧。”凰新月压抑着眼中的厌恶，看着地上陈灵智的尸体，虽然这个人可恨，但是身为雀炎宫的弟子，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还死的这么惨。
对她下手的也不是什么好鸟！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清除一下宫中的弟子吧，免得真到了关键时刻还出了乱子。
“是。”程家姐妹怯懦的离开。
凰新月却是瞧见了莫歧眼中的疑惑。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