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年在幻想当粉丝见到他本人时激动的表情。
他一定会疯狂的大喊大叫。
“陆哥，真的是陆哥吗？我好爱你！”
“见到陆哥，真的太激动，你还亲自给我送手机。”
“陆哥，我会永远支持你，爱你！”
陆斯年再报以深深的微笑，低声道，“谢谢你的支持，我也会继续努力，希望你能继续支持我，需要合影吗？”
自己出道快满20年，马上就要迎接全新的挑战。
这些粉丝追随了他这么久，应该能看到全新的他。
李浩的车开进了一家十字路口，根据导航的提示左转，然后又在路口的尽头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往前。
陆斯年探着身子问道，“到了？”
“导航就是这，楼挺破……”李浩从车上下来，给陆斯年打开车门，“用不用我陪你进去，感觉不安全。”
“不用。”陆斯年整理下衣服，“我把东西送上去就下来。”
根据地址干饭人留的地址，他找到了5号楼三单元，又坐着电梯直接上了七楼。
很快，他在门口拨通了干饭人的电话：“您好，我是给您送手机，麻烦您开下门。”
“这真的送啊！我还以为你们是诈骗，没想到真送手机？我马上过来，稍等！”
电话里的声音很吵，房间里的音乐放的很大声。
“家人们，稍等一下，我今天中了台手机，取回来给大家开盒。”
“什么诈骗，是有专人送货上门，不用我花一分钱。”
“你们能不能盼我点好，我就不幸有个什么天降横财。”
就在他打开的门的瞬间，眼前的男人和沈焦祺都愣在原地，对方的电话还没挂，两个人都下意识的的对着电话喂了两声。
陆斯年重重的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没大声喊出来，“ 你怎么穿成这样？”
沈焦祺拽了拽身上那件蓝纱闪光布料的透视衫，歪着脑袋笑道，“演出，直播。”
因为刚刚的热舞，他的脸蛋、脖子都泛着一层薄薄的汗水，雪白的皮肤衬透视衫既魅惑又充满欲望。
陆斯年先是礼貌的脱下鞋子放在门边的架子上，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房子还算是干净、整洁，东西也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听到音乐声还在响，他直走到门前，伸手想要推开正在直播的那扇房门。
沈焦祺冲上来抓住他的手，一个劲的摇着头，“你先在客厅坐会，我马上就来。”
随后他钻进屋里，给直播间的粉丝说了声抱歉，说家里来了客人要马上下播。
就在关掉视频后，陆斯年指了指他的衣服，“衣服、马上换掉！”
当着他的面沈焦祺脱掉了透视装，麻溜的换上了T恤，然后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坐在他的面前。
两个人面对面没有说话，时间一点点过去。
沈焦祺看看天花板，看看地面，就是不敢看陆斯年的眼睛。
他不是因为擦边直播丢人，也不是觉得不好意思。
因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用什么方法都无可厚非。
可不知道为什么，沈焦祺就是不想让陆斯年知道，他在干这个……
难受了二十分钟，沈焦祺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
“我是个擦边主播，但我靠自己赚钱还债应该没问题吧？你不用那个眼神看我。现在的年轻人谁不看个擦边视频缓解下精神压力。我没犯法，我没错。”
“我没说你做错事，你在这自白什么。”陆斯年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思考了片刻道，“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但你要知道你成为演员，擦边网红会是你人生巨大污点。”
沈焦祺重重的点头，“我知道，所以我直播的收入都捐出去了，我还资助了几个学生，除了广告的收益留了生活费，余下的都分给公司。”
陆斯年大惊，瞳孔放大的数倍，“是不是韩诺那个混蛋，逼你的？”
沈焦祺点点头，“我是自愿的……”
陆斯年：“你是还自愿？”
沈焦祺三言两语把欠账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个事他也是受害者，当然韩诺也是受害者，可事情发生总要有人承担。
沈焦祺的觉悟就是欠账还钱，他没打算逃避问题。
只是现在被陆斯年知道，就必须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清楚。
陆斯年阴着脸，“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播下去？”
沈焦祺愣了会神，好半天才道，“我要是在娱乐圈火了，这个账号可以专做营销和广告，公司可以利用账号的热度帮公司的艺人推流、涨粉。”
“公司的艺人需要靠擦边涨粉？”陆斯年越听越离谱。
“不是靠擦边涨粉，而是流量涨粉。”陆斯年越听越离谱。
视频网站现在不断的扶持草根流量，打造属于他们的流量王者，而且未来他们才是真正的流量之王。
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比那些高高在上的明星，更容易能获得大众的共情和支持，也满足了逆袭的爽文策略。
“擦边视频没问题，问题是擦的方法和边界，”沈焦祺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他，“你看看我的账号。”
在他的逼迫下，陆斯年勉勉强强的接过手机。
当看到账号的ID后，他张着大嘴半天才道,“大胸狗狗……”
沈焦祺点点头，认真道，“我的视频内容虽然有点媚女，但导向是很健康、向上。”
陆斯年瞄了眼评论区的留言，他的某条留言因为沈焦祺的回复被顶到了前三位置。
他开始额头冒汗，手很紧张的抓住手。
好不容易夺粉计划初见成效，沈焦祺甚至在微博上跑出来维护他。
如果他知道那个打榜、留言、向他吐露心思的榜一大哥吗，居然是他引以为傲的的偶像。
陆斯年面子往哪儿搁？
他在粉丝面前还有形象可言吗？
“陆哥你还看擦边视频，真没想到，你好色……”
“陆斯年，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是不是特喜欢看男人不穿衣服。”
眼前浮现的那些场景，吓得陆斯年马上从沙发站起来。
“我还有事，这件事我们回头再讨论。”他慌张的走到门口，连鞋都没来的及换就急着往外跑。
“陆哥，你的鞋！”沈焦祺拎着他的鞋在后面追，“你把拖鞋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