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嘭!”
人未至,枪先到。
一杆光洁锃亮的银枪从院中飞了出来,插在杜荷面前半丈处。
还炫耀似的摇了摇。
那妩媚的姿态像是在说它家主人会透视似的。
“吱呀!”
就在杜荷惊魂未定之际,大门打开了。
一个身穿银甲,飒爽英姿的女子走了出来。
她剑眉星目,身体修长,宛如猎豹。
而且周身凝聚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
甫一出场,似乎让整条街气温骤降,银装素裹。
纨绔圈中早有言,宁惹阎王勿惹鹰!
此鹰指的并不是老鹰,而是贞英。
身为大唐战神的掌上明珠,她自幼习武,很是能打,曾把程处默、尉迟宝琳等人打得满地找牙。
而且她素来冷若冰霜,崇尚武力,一言不合就开打,还当众扬言,此生唯愿裹尸还,誓不为他人妇。
说真的,要不是连李靖的面都见不着,杜荷也不会来招惹她。
一个公主没娶呢,咋能死在外室的手里?
对,外室!
这种桀骜不驯,特立独行的奇女子,非他莫属啊!
当然,如果她能激发女人骨子里的那种温柔,白日霸道,晚日温柔,日日夜夜轻松转换,也可以让她和公主同为妻。
谁说妻只能有一个的?
正妻、副妻、大妻、小妻、爱妻……
他能搞个加强排。
再不济,那就统统变成前妻,再娶一波就是。
理想似乎很美好,但现实真的极要命。
李贞英什么也没说,双眼喷火地走向他,像是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杜荷慌忙丢了压根不顶用的小树枝,拿起银枪指向她道:“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可要喊人了!”
李贞英变拳为掌,并灌以全身之力道:“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立马放下我的银枪,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十分嫌弃地瞥了眼后,杜荷麻溜地将银枪一丢道:“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己的真枪实弹!”
说着,他开始解腰带。
李贞英嘴唇半张,恼怒异常道:“你……你想干什么?”
“你猜。”
“无耻!”
她急忙转过身,待迟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时,猛然转头,这才发现杜荷早就跑远了。
“可恶!今日我必杀你,陛下来了也没用!”
用脚挑起银枪后,李贞英迈着两条矫健的大长腿,快速追去。
她脾气火爆,何曾被人这么调戏过?
虽然知道杜荷此行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故意为之,但这无疑触碰了她的底线。
“我擦,她怎么跑得这么快?”
杜荷穿街过巷,一路狂奔。
甩是没打算甩掉。
但也不能让她追得太紧,随时挨捅啊!
一鼓作气跑进平康坊,眼见李贞英没有止步的意思,他又一头扎进了醉梦楼。
“滚开!”
李贞英追到楼前,依然没有任何犹豫,银枪开路,紧追不舍。
醉梦楼的宾客都被吓到了。
“这不是李大小姐吗?她怎么来青楼了!”
“明摆着是在追杜公子,看来今日这好戏还没完。”
“要入夜了,今晚醉梦楼怕是要天崩地裂。”
“杜公子自求多福吧,惹怒了她,至少掉层皮。”
……
杜荷气喘吁吁地跑进自己在醉梦楼的专属房间内,两腿发软道:“李大小姐,你不讲武德,对一个手无寸铁之人还用兵器。”
李贞英犹如一座冰雕撞进房内,把门一关道:“怕你脏了我的手。”
“握枪总会脏手,你要习惯。”
“你敢说我的枪脏?”
“不不不,是我的枪脏,需要用水洗。”
杜荷上下打量着她道:“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女侠,不跟你打一架,你是听不进去我说什么的,更别说李大将军一定告诉过你,不会让我通过他这一关。”
“你倒是很了解我,也很有自知之明。”
李贞英将银枪往墙边一竖道:“那就受死吧,我赤手空拳照样打死你。”
面对呼啸而来的拳风,杜荷一退再退,直至榻边后,连忙道:“稍等!”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将拳头悬在了杜荷面前一寸处,李贞英的一条腿也已经踢到了他的胯下。
若是被她打中,肯定面垮蛋碎。
杜荷也意识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这一世的幸福便没了。
英名没了就没了,可幸福必须要坚挺哇!
偏偏现在,就得玩。
认真必输……
“你胸前有个苍蝇。”
故技重施后,他伸手抓向李贞英的身前。
“啊!”
李贞英惊呼一声,急忙收手去护。
杜荷借机抱住她的腰身,用尽吃艿的力气将她往榻上一带,然后手脚齐出,试图钳制她。
没办法。
面对一个陆上功夫了得的人,他要想博取一线生机,唯有靠床上功夫。
好在两世为人,什么别、抱、锁、压、搂,不仅运用自如,而且登峰造极。
可惜暂时不能用嗦、亲、咬、舔之类的。
如他所料,在他占尽床利,咄咄逼人的攻势之下,李贞英处处受限,落于下风。
她既羞又恼道:“你竟如此卑鄙无耻,今日我必杀你,为民除害!”
杜荷以小腹从身后顶住她那弹柔惊人的蜜桃臀,同时将她的四肢往后别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你们都说我卑鄙,但我可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倒是这天下真正的卑鄙之人,要么居于庙堂之高,要么身处江湖之远,逍遥自在,名利双收!”
李贞英本来是在拼命挣扎的,而且她清楚地感受到有杆枪顶得她难受,对于杜荷先前的真枪实弹之说也有了切身领悟,甚是愤怒,想要给撅断的心都有了。
但在听到这话后,身子一软,似是放弃了抵抗。
杜荷一时间肾上腺素狂飙,不敢相信地嘀咕道:“不是吧?我就是尝试‘攻心’,随口说说而已,你就这样了?那也太容易让人犯罪了!”
“巧言令色,鲜矣仁!”
他刚嘀咕完,李贞英忽然一声暴喝,如同脱缰的野马般挣脱了他的束缚,反过来将他摁在榻上,四肢后别道:“既然你那么喜欢动手动脚,那我就先废了你的手脚。”
“啊……疼疼疼,要断了!”
随着她逐渐加力,杜荷龇牙咧嘴地喊了起来。
李贞英也觉得差不多到极限了,又鬼使神差地回想起他刚才说的那番话,有点走神。
杜荷逮住机会,反手拉拽,然后腰腹发力,带着她卷入被褥之中,闷着头瞎搂乱抱。
倒不是他不想一发入魂,将其彻底制服,而是她这会儿跟头猪一般各种打挺。
而人家被占了那么大的便宜,吃了那么多的豆腐,在摸清他的路子后,自是要猪突豨勇,加倍反击。
刹那间,被浪翻滚,床榻摇曳,男吼女吟。
好不激烈!
看起来就是在行周公之礼。
“啪!”
没过多久,伴着一声很突兀的脆响,整个醉梦楼似乎都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