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竟公然资把皇后给抢出宫去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新鲜大事!
元太妃急匆匆赶到华阳宫,连南宫轩也气冲冲赶来。不多时,以皇贵妃朱紫珍为首的后妃,也差不多把华阳宫给挤满。
“母后,东方锐这个老匹夫居然敢公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藐视皇家威严的事,朕要发兵把这个老匹夫抓进宫问罪!再诛他九族!”南宫轩气恨交加,狠狠拍着桌子。
东方锐实在是太嚣张跋扈了!就算他不宠他的那个疯女儿,他也是赤风国最至高无上的皇上!凭什么东方锐就敢这样把人从宫里带走?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皇上真是这么想的?”太后虽然听到皇后被东方锐带走,也是又惊又怒,但没南宫轩这么激动。
“皇上不可对太尉发兵。”元太妃也没那么激动,摆手道,“东方太尉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听守门禁卫军说,太尉口口声声说皇后身上伤痕累累,想必这其中必有隐情;先把侍候皇后的奴婢带上来问清楚。”
南宫轩一听这俩人一个态度不明,一个明着反对,更气得脸色铁青双目圆睁:“隐情?有什么隐情?朕是一国之主,难道还不能把一个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怎么样吗?”
太后启唇正要开口,元太妃抢先说道:“皇上请慎言,东方太尉忠心为国,虽然脾气暴躁了一些,但担不起皇上所说的乱臣贼子。”
说罢目光转到装成焦急,却暗带兴奋的朱紫珍脸上:“皇贵妃,你先带各位妃嫔回去,皇后的事不准乱说,若是我在宫里听到任何一句流言,就唯你是问。”
朱紫珍愣了一下,眸里的兴奋被惊讶代
替:元太妃这是什么意思?东方锐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正好是除去这个隐患的大好时机吗?除去了东方锐,不但趁了皇上的心,还可以将皇后之位空出来,可是怎么听她每一句话,都是替那个老不死的开脱?
“还不下去?”元太妃微微皱眉,这个表侄女是什么心思她清楚得很,可是她目光也太浅了,现在是能动东方锐的时候?
“是,臣妾等告退。”朱紫珍本来带着这些嫔妃来,是想见机添柴加火,让皇上把东方锐连根拨起,现在元太妃发了话,不得不把后妃都先带回去。
“哼。母妃这是什么意思?”南宫轩恼怒盯着元太妃,为何她总是不让他动东方锐?这次明明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元太妃眸里黯色一闪而过,只要她和胡太后在一起,她就只能被叫“母妃”;极快把这种情愫压下,元太妃正色道:“事出必有因,谁都知道皇后与常人不同,或许是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东方太尉一时误解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
“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查皇后受了什么委屈,让东方太尉竟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南宫轩再也忍不住,“砰”一声把羊脂白玉茶碗重重摔下:“她能受什么委屈?难道做皇后还委屈了她?明明就是东方锐这个老匹夫,根本就没有把朕、把皇室放在眼里,母妃还要朕忍他到何时!”
太后冷眼扫下地上的碎片,声音凉凉道:“皇上是赤风国国主,自然是不用忍谁的。”
元太妃抿下唇,看看太后又看看南宫轩:“皇上说的是什么话?这天下是皇上的,皇上又何须忍谁?只不过这事说倒底也是皇家家事,
皇上不应该一时气恼,而说这种话。”
“好,朕在你们眼里只不过是个摆设罢了,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朕不管了!”南宫知道这两个女人,已经是不会赞成他动东方锐,丢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皇上……哎!”元太妃也气南宫轩不明白她的用心,揉着额头。
太后眸底暗色一闪而过,却是端着茶碗喝茶不语。
“姐姐,这事……”元太妃陪着小心,眸光落在太后依然美艳面庞上,心底酸楚又涌上来。
太后和她同岁,可是太后保养得宜,如今看来仍是光华依旧;而她呢,在宫里一直都过得不如意,若不是这几年得到精心保养,只怕和老妪都差不多了。两个人一对比,就好比是娇花对野草,让太妃好不心酸。
“唉,太尉此举确实是有失礼数。但太妃说得对,事出必有因。我已经问过侍候皇后的奴婢,皇后确实是受了伤。还记得前天夜里皇后突然跑去宫门吗?她就是在那附近摔伤的。原因是,有人对皇后说,人会飞。”太后也不看元太妃,轻轻拨着茶面。
“是谁这么大胆,敢戏弄皇后?”前天夜里皇后在宫门的事,元太妃也听说了。只不过想到她是个疯子,就没深想。
“就是那个毁了脸的瑜美人。上次皇后来我这里的时候偶然遇上她,她竟哄骗皇后。”
瑜美人?元太妃几乎都忘了宫里有这么一号人,银牙一咬:“这个贱人!”
“太妃此时再骂也无用,事情已经出了就要想办法补救才是。皇上正在气头上,那就不必让皇上操心了。哀家的意思,对外就称皇后回娘家小住,不许任何人再提起这件事;还有,把皇后宫
里的两个奴婢也给皇后送过去,皇后使惯了她们,身边没人怎么行。”太后说的虽然是轻描淡写,但语气是不容置疑。
太妃本来就没想要借这事对东方锐发难,顺着太后的话应承。
心里却是恨死了瑜美人,蠢货如此坏事,别怪本宫无情!
可怜的瑜美人万万想不到,她竟然就这么被一个小小侍女金竹弄成了炮灰。
皇后被太尉抢出宫的消息,当然是传得很快的。
被东方芷支开取水的金竹,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又是掐大腿又是揪头发,才弄清楚:敢情皇后大清早就在宫门口等着,是要让东方太尉带她出宫哪!
可是皇后啊,你走了不要紧,奴婢们就惨了啊!
皇后被带走,元凤宫的奴婢肯定逃不过严刑拷打,指不定这条小命就没了;还有太后那里,早就和金竹说过要她当眼线,她怎么给太后解释啊!
难道对太后说出皇后没疯的真相?不,不行,皇后既然敢让太尉这样做,而太尉真这么做了就表示太尉不怕太后皇上,皇后很有可能还会回宫,好好当她的皇后;
要是把真相说出来,皇后回来了,那她逃得了太后那里,逃不过皇后这里啊!
而且,太后那里也不一定能逃得过,皇后不疯的事,她没早禀报太后啊!
“金竹,皇后怎么会被太尉带走?这下怎么办?”金菊也知道皇后离宫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急得团团转。
“是呀,这事太后太妃她们肯定很生气,咱们做奴才的命是贱,可是再贱不想死啊。要不,咱们把皇后没疯的事禀上去?”尔行也急,谁想就这样丢命?
金竹一听急了,赶紧打住他们的话:“不行
,不能把皇后没疯的事说出去!现在说出去,不死也得死!欺瞒太后和皇上,也是死路一条!”
金菊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跺着脚低声骂着命运不公,好端端的她就要因为一个疯子丧命。
“太后有旨,召元凤宫金竹问话。”正着急呢,太后传金竹的人就到了。
“你们几个千万要记住,不管是谁问你们话,你们都不能够把真相说出来!想现在死就说!太后见我,我自会对太后说明。”金竹咬着唇,叮嘱金菊尔行。
金菊听到太后只见金竹一人,心落了小半,纵是犹豫也答应金竹不说出真相。
太后只见金竹,也有些原因。
一是因为东方芷身边跟得最多的是金竹,二也是因为东方芷被带走时,是金竹跟着她。至于其他奴婢,太后暂时还不想动:东方芷肯定还会回宫,就先不动其他人。
“奴婢见过太后。”金竹战战兢兢跪下,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大概要怎么说。
“你这个该死的奴婢,怎么会让皇后被太尉带走?”太后当然是不高兴,冷声质问。
金竹见太后没一见她就动刑,微微松口气,把路上想好的说辞道来:“回太后的话,娘娘早晨的时候突然想出去逛逛,走着走着就到了宫门。娘娘呆了一会儿,说口渴让奴婢去取水,这时太尉大人到了,娘妨和太尉大人说了什么,为什么把娘娘带走,奴婢真的不知道。”
太后眸里寒光一闪,继续问道:“那娘娘身上可有伤?哀家早就对你这个奴婢说过,皇后有什么事要来禀报,你都做了些什么?”
守门禁卫军说,太尉发怒是因为皇后“伤痕累累”,难道东方芷真的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