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就坐在电脑桌前,还舒服的摇晃起了椅背。
短短三个交易日,跌去了三十个点。
而且,可能还远没有到头。
也不知道,这盛世,是不是如时予所愿?
时野眯起眼睛,喝了口咖啡。
嗯,也许是因为今天的咖啡,他学着乔之萍的样子,多放了一块方糖,觉得格外的甜。
不过嘛,这还只是个开始。
……
离新年,只有几天时间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比如时野,目前虽然欢喜,但是还处在按兵不动的阶段。
十五亿,哪怕时光集团捏着鼻子全赔了,也不是赔不起。
到时候再找几个不怎么样的部门把账挪过去,也不影响什么。
毕竟时光集团负债两千多亿,债多不压身。
时野也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么点小钱就能拿下时光集团。
也许时予是得消停一阵,但想把时震廷拉下马,这点小钱还不算什么。
不过,他早就有了觉悟,也不会只有这么点手段。
果然,美国一开始制裁,很快的,欧洲也开始跟进。
这一跟进,有几个小国,在前些年和国内签订了一些开发项目,立马就准备赖账了。
不巧,这几个小国的项目恰好就是之前三年,时予在欧洲搞开发时接手的那几件。
一般地产开发,都是地产公司先找银行借款,银行放款以后再去开发,等建设到项目的百分之七十左右收款,尾款慢慢交付,有的甚至要收几十年。
这几个项目,总投资额近千亿,虽然是好几家公司共同开发,时光集团在里面占比只有百分之三十,而且前期的投资额也是银行借的。
但是,一下子拿不回近三百亿的资金,也够难受的了。
没办法,这是地缘危机,而且时光集团是和一些央企国企一起开发,银行会适当性的推迟还款期限。
而且最后,估计在国家的压力下,钱还是能还回来的。
只是要等还钱那一天,只怕是会遥遥无期。
这资金缺口,一下子就大了。
之前时予的投资部亏了大钱,但是还没影响到时光集团总部的股份。
但是,这几个大项目收不回资金,一下子连累了整个时光集团的股价,也跟着下跌。
这些年来,地产业在国内本来日子就不好过,这一下简直雪上加霜。
时野丝毫不慌。
他手底下的股份,早就通过了便宜的内部价,低价转给了跟爷爷关系好,也比较看好他的那位王老爷子。
其他零零碎碎的部分,只要是没有投票权的,他也通过各种渠道,低价的转给了中立的股东。
而且,这个转圜部分其实已经花了很长时间了,时野三年前夺权失败,就开始不动声色的开始转移手里的股份,只是他同时悄咪咪的买进散股,这才让时震廷未曾发觉。
消息传来,王老爷子也乐得给他打了个电话:“你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那时候我收购股票,你给了我一个极低的报价是吧?”
时野自然不认,他笑着说:“您说哪里话,我只是不忿于父兄的选择罢了。觉得心灰意冷,不想在集团待着了,这才卖了股票。”
虽然王老爷子是在他的那一边的,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话绝不会说的太满。
王老爷子摇头:“你爹自诩聪明,但是看人却看不透,如果是你在他身边辅佐,时光集团也不至于会落到这个地步。”
时野不说话。
他早过了当初还对父亲藏着一丝期待,幻想着父慈子孝的生活。
时予是敌人,时震廷就更是了。
不过,既然是嫡亲兄弟,亲生父亲,那他也给他们送几份大礼吧。
时野当天,立即抛售手里的散股。
像时光集团这样市值数千亿的公司,想要一个封停版,是不太现实的,毕竟一个封停版,是市值的百分之十,也就是几百亿的本金。
但是,他计算好了,他手里的散股,持续性大批量的抛售,也可以搅动池子,造成羊群效应。
反正他预判了这几个月,估计是下跌周期,操盘手闲的发慌,正好可以拿来抛售。
……
这个年前,估计是时光集团自从时震廷接手以后,最闹心的一年。
项目暴雷,股价暴跌。
一开始,他还开了董事会,利用公司为数不多的现金流,去吸纳下跌的散股,制止颓势。
但在时野这边精妙的操盘下,也逐步引起了其他机构和散户们的注意力,机构和散户们纷纷逃顶割肉,股价还是一泻千里。
到了这个时候,时震廷大概也发现了,时野正在跟他们打擂台,毕竟专业做操盘的,还组了个团队操盘,打的他们溃不成军。
而且时野这家伙,一贯最喜欢玩“程序正义”。
别看他追求女人的时候,这种程序正义闹得乔之萍七上八下的。
但别说,对付时震廷,简直是打蛇打七寸。
他是跟他打擂台了,但他的一切手续操作合规合法,精妙到了极点,就算时震廷告到了证监局,也无法确认他是在“操纵股价”。
眼见着快要过年了,但时光集团各个跳脚。
尤其是刚成立的董事会班子,简直闹得鸡飞狗跳,各个面带愁容。
偏偏,时野还不是这个董事会的班子里的人,而且也不在总部任职,之前时震廷打压他打压的太狠,现在想找人都找不到。
捏着鼻子要打电话找他,时野却不在燕城。
……
滨海市的滨海路。
隔了四个月多时间,时野又一次带乔之萍来到了滨海市的别墅区。
从此处往下看,之前还安静的海滩,此时已经盖起了高楼。
这是时予从他手里抢来的地,现在正在做度假村的开发。
他就等着这度假村快要封顶的时候,再报道这附近都是层层叠叠的墓穴。
一想到这近百亿的投资,估计又要打水漂,他心里就开心。
但是,他今天带乔之萍来,还有一个原因。
他手里,捏着口袋里的一个盒子。
那里面,是他订的对戒。
他想,在母亲和外祖面前,正式的再介绍一下乔之萍,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