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意回来的消息顾府上上下下都传开了,当然也传到了顾芊柔的耳中,顾芊柔自从在衙门里被荣妃救出来后,一直躲在屋子里不见人,连祖母那里也不去了,这次外界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太多了,她实在听不下去。
夏至把顾锦意从公主府回来并且带了两大车赏赐的事说给顾芊柔听,顾芊柔嗤笑了一声
“长公主赏的又能怎样,她可知,她过些日子要嫁之人是这天下最凉薄之人,哈哈哈哈哈...”
顾芊柔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她抹去眼角的泪痕冷冷的说道
“王妃又如何,以后谁给谁行礼还不一定呢。”
顾芊柔自信又疯癫的模样让夏至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锦意把长公主赏赐的东西挑了些好的留给父亲母亲,还为阿喜留了些低调点的布料做衣裳和被褥,剩下的还有很多,分别给了二房和三房。
她还特意挑了些补品和衣料想着给祖母送去,刚要往外走,在院门口看见母亲来了
“母亲,您怎么过来了?”
顾锦意发现母亲的脸色有些不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意儿,你这可是要去老太太那里?”
顾锦意赶紧把母亲拉近了些,母亲什么都好,就是这嘴也太直了些
“母亲,那是我祖母,您不该这么叫她的。”
“哼!我怕什么?”
连之在来之前本来高高兴兴的,因为女儿回来了,可是她出门的时候听到下人全都在嘀咕着什么,瞪眼睛一问才有人告诉她老太太在门口训斥顾锦意的事,她听到了气不打一处来,正想着找女儿问清楚。
“意儿,你听母亲的,什么都不要给她,你不要怕,谁在敢说你,母亲给你做主!”
顾锦意也猜到了母亲应该是知道早上的事了,毕竟那么多下人看见了,她也知道瞒不住的,便笑着安慰道
“好啦母亲,有您在,谁敢欺负我啊,再说了,你女儿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啊,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的母亲我的祖母,我们不能错了礼节让人笑话是不是?”
连之这人脾气急,但也听得进去话,尤其是女儿的话,她一想也是这么个理,而且女儿过几天就要嫁进王府了,万一被人落下什么话柄,终究是不好的。
二人带着丫鬟捧着一大堆东西去了福寿堂,老夫人正在假寐,得知她们来了都没打算睁开眼睛,她现在是当真不待见顾锦意这个大孙女。
顾锦意见状没说话,只示意丫鬟把东西放在一边,王婆子也是个性子软的,没听到老太太的吩咐,她只站在一旁看着,也不敢伸手去接一把,这要是换做别人肯定要尴尬死了,可是连之不是别人啊。
连之见老太太那个样子更生气了,她一向是不惯着老太太的脾气的,直接把丫鬟手里的东西递到王婆子的怀里,对着王婆子说道
“王婆子,这段时日伺候老夫人真是辛苦了,这些补品是赏给你照顾老夫人有功的,好好保养着身体,才能有力气干活,还有这些料子,拿去多做几身保暖的衣裳过冬。”
这可把王婆子给吓着了,赶紧推辞,连之脸上带着笑,眼神里却带着冰冷的命令告诉她
“给你你就拿着!”
老夫人这才忍不住睁开眼,她再不睁眼,这点好东西岂不是全都要给她王婆子了?
自从这段时间顾芊柔得罪了王爷后,府里两个在朝中当差的也在家中歇着了,往日和顾府交好的还有赶着巴结的也不来了,府中已经有段时日没有进账了,老夫人也一直在发愁。
老夫人假装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来我这老婆子这里是何事啊?”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她一早就知道那两大车的赏赐,顾锦意断然不敢都自己留着,她就一直坐在这里等着顾锦意送来呢,顺便再给她点脸色看看,这样老夫人对顾锦意的怨气才能少一些。
连之倒是先开口了
“母亲不必明知故问了,我们来做什么您还不清楚吗?”
这话说的虽不好听,但连之这些年一向心直口快,老夫人看在东西的份上就不想与她计较了,巴不得她赶紧放下东西就走。
于是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替我谢过长公主的心意,东西放这就行”
“母亲说什么东西?长公主的赏赐吗?已经给了王婆子了呀,就是您刚才闭眼睛的时候给的。”
连之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老夫人,老夫人被她一番话气的喘着粗气,可也说不出什么,毕竟那是赏给顾锦意的东西,她一个长辈也不能舔着脸去管孙女要吧。
“那你们来是何事?”
老夫人已经在愤怒的边缘了,强压着心头的火在说话,可偏连之是个不怕事大的说道
“我来找母亲,是为今日早上您训斥意儿的事,儿媳想问母亲,意儿究竟犯了什么错,能让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那么多人训斥她,女儿家可是要脸面的,您这么做,岂不是要让顾家的下人耻笑?”
“哼!我为何说她她自己心中有数,身为顾府的姑娘,顾府出事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她在公主府里潇洒快活,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她如今再风光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胳膊肘往外拐,我看顾府也沾不着她什么光!”
老夫人说的义正言辞,把顾锦意说的好像弃家族于不顾的不孝子。
连之也没惯着直接质问道“母亲怎么不想想到底是谁让顾府陷入这般境地,是她二房的顾芊柔,她若是不得罪王爷,没有犯下滔天大祸,顾府何至于这样,您不去惩罚罪魁祸首,竟来指责我的意儿,我看您是偏心太过,年岁打了眼睛不好了,今天我把话放这,日后谁在敢为难我的意儿,管她是谁,我不会忍着,除非脸面都不想要了!”
连之说完也没等老夫人作出反应,直接牵着顾锦意就走了,该办的事情办完了,还不走等什么,今天连之算是出了口恶气。
谁都不知道福寿堂里面发生了什么,老夫人自是没脸说的,王婆子更不敢,在外人看来,大小姐气度不凡,并没有因为早上的训斥而记恨祖母,反而还拿了好些好东西和大夫人一起去看望老夫人,这老夫人也是心善,把这些好东西又赏给了王婆子。
“哎,还是王婆子命好啊,老夫人待她比陆管事都好,那么好的料子都赏给她了,那衣裳衬得她都年轻了好几岁。”
下人的话传到老夫人的耳朵里,她心里憋着火发不出,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连之在房里乐的一点都不避人,顾锦意也很无奈,不过心里对母亲又更加爱了,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