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意正躺在榻上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她本想着吓唬一下孟云,没想到最后事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说不郁闷是假的
这下可好了,不仅自己搭在了王府,身边还跟着个顾芊柔,前有狼后有虎的,想想都觉着头疼
不过她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先醒过来!
顾锦意听周围没有什么声音了,应该是去收拾别院了,她试探性的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见确实没有人,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起身打量了一圈,屋内陈设比较简单,墙上是一幅画,画中也是一片梨园,漫天飞舞的梨花中有一个人影站在树下,看身形是一女子,虽只是一个背影,但不知为何,顾锦意觉得这一幕好熟悉
在画的下方是一座圆形的香几,香炉里面还散发着淡淡的梨香
不愧是王府的梨园,虽简洁但处处都体现着精致
顾芊柔穿过圆形的月光门走到屋外,经过一番事情,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
院内清净的很,不似白天那样热闹
门口传来响动,声音轻微,好像怕吵醒屋内的人
进来的原来是阿喜,顾锦意有些惊讶,阿喜见大小姐已经醒过来了站在门口,满心欢喜跑了过来,今日小姐与夫人们一起来王府赴宴,只带了府里几个机敏的婆子来
阿喜守在府里等大小姐回来,没想到所有人都回来了,最后有人来告诉她大小姐在王府晕倒了,阿喜一阵担心,这帮婆子,没一个真心护着小姐的
好在她求了大夫人,来王府照看大小姐,王爷也还算通情达理,放她进来照顾
阿喜拿着大小姐最喜爱的糕点来,还有几件换洗衣裳,看来真的打算长住下去,顾锦意见她忙活的样子不由得一笑
“小姐,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路过一个院子,见二小姐正在里面发脾气呢”
顾锦意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一状况
“那院子里的人匆匆忙忙的好像在搬东西,没人敢出声,但好像是往外搬,而不是往屋里头搬,奴婢看都是些衣服什么的”
当然,王爷给她安排的住处可是个戏园子
顾芊柔眼见着王府里的奴才们把屋子里能搬的都搬了出去,屋内立马空出了一大半
她没想到王爷会给自己安排在这么个破落院子,真当她是来伺候顾锦意的丫鬟了吗?
这帮奴才也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一个个都面无表情的,倒是听她的吩咐,把屋子里唱戏的东西全都搬了出去,可是也没说给她置办些什么
再看顾锦意那间屋子,里面一应俱全,两下一对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果然和顾锦意搭上边的都没什么好事
可越是这样,顾芊柔越是要靠自己争取点什么,反正顾锦意现在病着,自己又在王府里,能见着王爷的机会一定比顾锦意多
“王爷,顾家二小姐把咱们戏院里的东西都搬了出去”
衡卓来报的时候时璟言正在看一本兵书
听到此事后连眼睛都没有抬,直接告诉衡卓随便她,只要她不给王府惹麻烦,其他不必在意
“倒是那个顾锦意,还在昏迷吗?”
“回王爷,顾府大姑娘已经醒了,身体看上去无恙,她的贴身侍女也已经到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衡卓俯身告退
时璟言拿着手里的书有些看不下去了,干脆合上了,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月色,皎洁明亮,只是...突然发现在上空好似晃过一抹黑影
时璟言眼里散发出狠戾的神色,竟敢夜闯王府,小命是不想要了
王府周围的暗卫早已有了警惕,只等着看看此人想做什么,若有歹心必定一举拿下
时璟言也不急,静等着衡卓带回来的消息,他相信没有人能从王府里跑得出去
果然,衡卓很快便回来禀报
衡卓进来先是给时璟言呈上了一封信,随后拱手跪地,表情异常严肃
“禀报王爷,有人夜闯王府,此人直奔梨园而去,已被守在梨园周围的暗卫拿下,手中的信件已被拦截,只是...”
衡卓见王爷越来越凌厉的眼神,不敢说谎“是属下无能,同行还有一人逃走,不过已根据此人行迹路线确定了方位,还请王爷责罚”
衡卓说完后表情凝重的跪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王爷处罚的命令,在王府里把人放走了,确实是他的失职,不过此人功夫当真了得,衡卓已经多年未见到过功夫在自己之上的人了,所以无论王爷怎样罚他,他都心甘情愿
时璟言拿起那封信看了一眼,越看表情越令人心生寒意
他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把信揉成一团,手上的青筋和骨骼也越发明显
衡卓心里也更加难过了,看来王爷是真动怒了,这信上写的什么他不知道,单从王爷周身散发出的怒气来看,应该不是小事情
“那个送信的人呢?”时璟言冷冷的问道
“回禀王爷,人已经被关了起来,听王爷发落,不过这人嘴里喊着他是顾府三公子”
“哦?”
是听说顾府三房有个公子,平日里比较顽劣,看来,是被当了挡箭牌
“让人好好看着他,不必用刑”
接着又对衡卓说道“此事下不为例,你下去吧”
衡卓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虽然王爷没罚,但此事他也牢牢记在心里
时璟言之所以没有追究顾十天,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无辜的替罪羊,吓唬一番就好,至于那封信,怕是早就到了顾锦意的手里,而时璟言手上这封,上面写着
“我可真厉害!”
时璟言想着今晚看见的人影,心里隐约有了一些猜测
他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凌霄,但是锦意在世时关于她的所有事情他都了解的差不多,他知道锦意身边有这样一个人
起初他还有些不放心,偷偷调查过凌霄的底细,也远远观察过他的功夫,确实是个厉害之人,见他对顾锦意也没什么威胁,便也作罢
今日夜闯王府的若是他,那么这个顾锦意身上还真是有许多他不了解的秘密
时璟珩微眯着双眼,此刻他只觉得顾锦意就是个巨大的谜团,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棘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