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PC 撤走之后,顾母和顾一峰被转移至市第三人民医院接受治疗,且由两名警务局工作人员负责安保工作。
张晓钰在医院悉心照料二人,直至临近傍晚,顾一峰的情况稍有好转,她这才离开医院。
她搭乘班车返回镇上,打算回家收拾换洗的衣物,之后再回医院照顾一峰和阿姨。
说来也是不幸,顾家邻里关系和睦,按理而言不应有仇家,可却在短短一个月内连连遭遇横祸……
小镇的天色渐晚。
张晓钰走在路上,起初街道两旁行人众多,路边店铺皆开门迎客,一片热闹景象。但随着她朝着公租房的方向前行,周围的热闹逐渐消散,最后也仅仅只有零星几人路过。
缘由很简单,张晓钰任教的学校并非位于繁华闹市区,而是处在较为偏僻的老学校。
曾经这所学校周边也颇为热闹,然而那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如今时光匆匆,随着小镇的发展,一幢幢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小镇的年轻人们纷纷前往寻求机遇,经济重心自然也随之转移。
张晓钰刚与学校领导通完电话说明请假缘由,一抬头,便瞧见前方路灯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辉?”
张晓钰微微一怔,这突然出现的身影让她有些意外。她停下脚步,未急于上前,而是迟疑道:“是……顾一辉吗?”
路灯下的身影缓缓抬头,正是顾一辉的面容。他缓缓走向张晓钰,说道:“晓钰,这几天在医院照顾我妈,辛苦你了。”
张晓钰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并未作答,而是关切地询问顾一辉:“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难道你一直独自在调查阿姨的事吗?”
顾一辉靠近张晓钰,皮笑肉不笑,本欲抽出暗藏身后的匕首直接刺杀张晓钰,然而下一秒他就改变了想法。
这个地球女人与顾一辉关系匪浅,与其将其杀死,不如留作与奥特曼谈判的筹码,让她的价值发挥得更大,不是吗?
想着,顾一辉对张晓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邪笑。后者看到这笑容,顿时察觉此人并非真正的顾一辉,可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顾一辉突如其来的一记手刀击晕过去。
张晓钰瞬间昏厥,手上的包连同包里的物品一并摔落在地。
接着,顾一辉扛起张晓钰,消失在了夜色笼罩的街道之中。
……
数十分钟后,真正的顾一辉循着线索来到这条街道,在路边发现了张晓钰掉落在地的手机和包等随身物品。
顾一辉匆忙捡起张晓钰掉落的手机和证件,查看四周,未见血迹,由此断定晓钰是被百特星人掳走,而非直接杀害。
“可恶……来晚一步!”
想到此处,顾一辉怒不可遏,一拳砸向一旁的水泥墙。
只见那面水泥墙以落拳之处瞬间绽开数道裂痕,力量之大,甚至连地面都为之撼动。
“百特星人!”
说罢,顾一辉拾起张晓钰的包包和随身物品,迅速离开了此地。而后,他将这些物品放置家中,又急匆匆赶往市医院。
……
实际上,在快到上海时,弟弟遇袭之事羽生翔宇便已告诉了他。此事让顾一辉立刻联想到了百特星人,因为除了它,无人会这般作为。
好在得知弟弟被及时抢救过来,顾一辉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他便预感到情况不妙。弟弟虽遭百特星人袭击,可后者并不知晓他已被抢救成功。所以,倘若百特星人不肯罢休,那下一个袭击的对象定是——张晓钰!
顾一辉在地球的人际网络早已被百特星人探查得清清楚楚。除了无法对 SKaRD 的队员们下手,他的家人皆已受难。而除了家人,顾一辉还有一个对他至关重要的人,那便是与他一同长大的张晓钰。
正因如此,他才折返小镇,目的便是保护晓钰并阻止百特星人,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
顾一辉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向值班护士打听清弟弟和母亲所在的病房之后来到病房前,在门口看到病房里端坐着一名衣服上印有TPC警务局标志的男子。
想来是翔宇利用自己职务派来的当地警务局人员吧。
顾一辉轻轻地推门而入,这一幕被那位守在房间里的男子瞧见,瞬间引起了他的警觉,但好在顾一辉上交身份证及时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病房内,顾一辉只瞧见了母亲一人,并没有看到弟弟顾一峰,于是他问这位警务员:“我弟弟呢?他现在在哪里?”
警务员回答:“你弟弟伤势发生恶化,现在正在手术室里抢救。”
“什么!?”闻言,顾一辉表情惊慌,旋即转身离开病房往手术室赶去。
很快,他来到手术室,门口还在亮着“手术中”三个大字的红灯。而一旁的椅子上则坐着焦急等待的羽生翔宇和另一位警务人员。
翔宇抬眸,瞧见来人是顾一辉,原本悬着的心多少放松了下来。他站起来正欲询问,却被顾一辉先行打断:“我弟他情况怎么样?”
翔宇回答:“我也是才刚到不久”说着,他看向了旁边的警务人员。
那位警务员瞬间领会,于是回答:“医生说是伤口迸血,要抢救止血,然后就被抬进了手术室。”
听完,顾一辉表情震怒,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拳头。
经过漫长等待,大约凌晨时分,手术终于完毕,医生疲惫地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但表情并不乐观。
顾一辉和翔宇二人急忙迎上去询问:“医生,人怎么样了?”
“哎。”医生摇头,并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血暂时是止住了,但那伤口…哎…我们医院会尽全力救治的。”
说罢,医生便离开了。但他的话仿佛是直接给顾一峰下了判书一样,言外之意便是:强势严重,大概率救不回来。
听到这话的顾一辉如同遭受晴天霹雳般,如脱力的绵羊顿时倚靠在了墙边,接着又好像被抽掉最后一缕灵魂似的无力瘫坐在地,表情空洞而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