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秀气的小刀以一种鬼魅的速度划破气流插入墙壁,发出叮的一声响,刀刃上的血珠子落在地板上,溅起一朵朵妖艳的血花,发出滴答滴答声,一股摄人的杀气在空气中穿梭。
苏沐额头贴着地面,脖子上的血液瞬间将蓝色西装染的有些发黑,他颤抖着声音说:“主....主子...”他犯了愚蠢的错,万不该在这人面前露出一丝杀意,心里的恐惧和凉意远远压过脖子上的痛,更加清楚如果那把刀再深一公分,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事情解决之后给我回亚特兰,呆满一个月。”顾凌曦转过身慵懒的半眯着眸子,唇边若有若无的笑嗜血冷漠:“你该庆幸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是,主子。”苏沐全身绷紧着应道。亚特兰是他的一个噩梦,不过如果重来一次机会,他同样不会拒绝那笔交易,因为那里是他能够变强的地方,同样也是他彻底失去自由的地方。
“你是谁?”顾凌曦漫不经心的问。
苏沐下意识的用手摸向自己的后颈:“柒。”
只有通过那些训练走出来的人才配拥有名字,而他排名第七,所以他叫柒,后颈插入的芯片就像是一颗炸弹在时刻提醒着他,这条命不属于他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只是面前之人所赠予的,他的主子,更是他不可仰视的存在。
“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吗?”顾凌曦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淡声问:“现在可有改变?”
“没有。”苏沐语气里带着惋惜,却没有多少温度:“她是个不错的女人。”
“起来吧。”
苏沐站起身,脖子上的血液依然在流着,本就白皙的脸更加的苍白,就连嘴唇都失了血色,除了秀气阴柔,还多了一份妖异。
“跟你一起从那里走出来的明明有十个人,知道我为什么不选别人,单挑你去接近那个女人吗?”顾凌曦上前捏住苏沐的下颚,受伤的脖子整个拉直,伤口被撕裂的让苏沐忍不住发出细小的闷哼声,下一刻咬紧牙关,后背源源不断的冒着冷汗,因为他在那双黝黑的眸子里看出了不耐,危险的讯息。
“属下不知。”他曾今好奇的去查资料,却一无所获,当从外貌上来看,其他九个人都非常出色,甚至有几个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他不认为那个女人是为了外表才接近他。
“因为你姓苏。”顾凌曦用手弄开苏沐额间的过长刘海,动作轻缓,声音低沉:“迪利有没有跟你提过她的过往?”
“主,主子,您的意思...”来不及去躲避顾凌曦过于亲密的举动,苏沐满脑子都是疑惑和无尽的凄凉,他的真实身份就是苏沐?而不是替代品?
“翎会把你该做的都告诉你。”顾凌曦显然不愿多说,越过走到一处,略一施力,那柄小刀就被他|拔|下来,刀刃上的血迹竟然诡异的消失不见,好似之前血腥的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苏沐弯身应道:“属下明白。”
顾凌曦走后,苏沐关上门靠着门边滑落在地上,抬头怔怔的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混乱中,所有的记忆都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播放,唯独缺了儿时的一切。
房间里,原本躺在床上的夏澜朔突然起身穿了外衣,坐在桌子前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了两口,就听见房门被敲响,接着便是门锁扭动的声音。
“这几天一直都在忙,怠慢了夏先生,我在这里给您道歉。”来伊踩着悠闲的步伐走进来,直接坐在夏澜朔对面,也翻了一个杯子倒了水喝了一口:“不知夏先生吃喝都还习惯吗?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可以说出来,我会吩咐下去。”
从表面看都属于同一类型,温文尔雅君子风范,内地里均都阴险毒辣的两个男人第二次面对面坐着,用他们的招牌笑容对视着,喜怒不形于色是彼此熟练的技巧。
“圣日将近,各国使臣都来拜访,殿下会忙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夏澜朔微挑眉,笑的随和,温润如水的声音有些许威严和压迫感:“殿下的下属还真尽职尽责。”字面上是一个意思,话语里又是另一番意味。
来伊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他单手撑着下颚,
食指点着脸颊,颇为亲切的说道:“夏先生,虽然我会说中文,但是中国那些文字的意思我倒是不太懂,还麻烦夏先生解释一下。”
“我活了40年,这是我第一次被拘禁。”夏澜朔依旧在笑,镜片后方的眼里掠过怒意。
来伊眉头幕地蹙了几分,放下手摸着杯子边缘,垂下的眸子里溢出阴冷和蔑视,片刻后褪去如常。
“拘禁?”来伊诧异的询问:“夏先生这话是从何而起?您是卡洛斯派过来的使者,是我国的上宾。”
“上宾?”夏澜朔取下眼镜优雅的擦拭着,笑道:“被限制在一个房间里,只要踏出去一步就有人贴身随同,难道在贵国看来这不算是拘禁,而是无上的荣誉?”
来伊脸上涌出无比愤怒的神情,腾的站起身,椅子大力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单手放在胸口处行着利特最高的礼仪:“夏先生,这件事我一无所知,原以为安排妥当,没想到竟出了这种差错,我深感歉意。”
接着来伊就冲门口喊道:“进来。”
话刚落,门就被推开,走进来一批人,其中就包括一直在门口站岗的两个男人。
夏澜朔重新戴上眼镜,散漫的喝着茶水,作为唯一一个看客,他愉悦的享受着这场戏的开始。
“照顾夏先生的人留下,其他人出去。”
接到命令,众人快步走出去,他们分明察觉到殿下脸上的笑透着可怕的气息。
两人身体颤抖着跪在地上:“殿下。”
瓷杯直接朝着高个男人头上砸去,瞬间成了碎片,杯中的茶叶融合着血液一同顺着对方的脸颊往下滴落,一张脸很快就被鲜血模糊。
“自作主张的下场忘了吗?”皮鞋踩在矮个男人的手背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在房里响起,来伊狭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线,眼角高高的扬起:“竟然敢限制夏先生的自由,谁给你们的胆子?”
心里冰冷一片,目前的情形再清楚不过,殿下是要拿他们当替罪羊,两人重重的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口中重复着几个字,眼中都是绝望和恐惧,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殿下如果想要直接处死谁,那么心情一定不错,因为通常殿下心情差,受害的人都会是生不如死。
“夏先生,您看?”来伊露出友好的笑容:“是死是活,不如都交由您处置如何?”
夏澜朔笑着摇头:“殿下,法治社会应该少一些暴力和|独|裁|。”可以确定对方不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那么作为一个商人该有的态度他必须扮演好。
“夏先生说的对。”来伊眼中一闪而过深意,冲着跪着的两人摆手道:“下去吧,还能活多久看你们的运气。”
高个男人和矮个男人抖着腿肚子艰难的走着,谁也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欣喜,有的是更多的惊慌和惧意,一种比死更可怕的感觉让他们不敢再活下去,神经就像是被一条铁链打穿,无数的寒冷扑面而来,唯有死才是解脱。
“他们会选择自杀的吧。”夏澜朔抿唇笑道:“殿下这一招玩的可真厉害。”
来伊似是一点也不惊讶夏澜朔的话语,他扯开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难得碰到一个了解我的人,夏先生,中国有个词叫知己,以后我们会成为那种关系吗?”
夏澜朔微微一笑沉默不语。
气氛一时变的静默,却又透着诡异。
“不打扰夏先生了。”来伊走出房间,带上门站在走道里目光阴沉一片。
“查出来了吗?”
“殿下,那个侍应了解皇宫的地形,我们....跟丢了。”
“丢了?”来伊笑了,云淡风轻的说道:“那你们也可以从地球上消失了。”
夜已深,顾凌曦并没有从正门进来,而是翻墙回了房间,只想涂个清静。
躺在宽敞的浴缸里,全身放松,似乎就连神经都得以舒缓,满足的叹了口气,闭上眼渐渐的躺平身子没入水中。
“还以为你淹死在浴缸里面了。”伴随着戏趣声音而至的是斯德林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顾凌曦猛地从水中坐直身子,竟然毫无察觉对方的靠近,他又一次分神了,心里暗自为自己这种松懈的状态感到不安,面上却是不露声色
“出去。”
斯德林不但没出去,还把玻璃门给关上了,用手抹了一些精油涂在顾凌曦的肩膀上,沿着结实的肌肉按摩着,邪魅一笑:
“宝贝,不邀请我一同洗个鸳鸯浴吗?”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昨天给我一基友看我滴这篇文,她当场对我露出森森的眼神,阔怜又同情,同情又怨恨,怨恨中又有那么一丝失望,噗,她真挚的对窝说女穿男素大雷。。。
哦漏,为毛窝当时设定的时候完全没考虑到这一点?好吧,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地儿了。
唉......此处省略一万个感叹词
卡的要打结了,窝对不起乃们啊啊啊啊啊啊,越想要快点完结,越卡,奏素作死滴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