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他大喊一声,声音当中夹杂着浓厚的感情,嘶哑的声音。
侍卫虽不想让自家主子这般样子,但是他们也深知,能让他改变的只有那一个女人——苏雪翎。
东方逸仙接过酒,直接仰头灌了起来,嗓子当中传来阵阵强烈的辣意,可是这种痛苦哪比的上他心中的那些抑郁。
风景澄,他们虽然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而且更是谁不不肯让谁。
可是在危难之中,他还没有忘记到头来是谁救了自己,当时若不是风景澄带着人寻找了几天几夜,怕是他与雪翎两人至今还都困在那山谷之中。说白了,他如今的这条命都是风景澄救的。
而他,却因为稳住京中的势力,实在没有办法与雪翎一同前来这边塞之中。
如今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真的后悔了。
他后悔之前没有阻止雪翎,后悔他没能跟着他们一齐来到这里,他真的是后悔了。
回想以前,他们三人虽然时常吵闹,为了争夺雪翎两人还大打出手,而现在,他却觉得那个时候的场面十分的怀念。
以前在一起吵闹的三人,如今却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悔啊!
“砰!”的一声,只见东方逸仙直接将手中的酒瓶狠狠摔在了地上,脸上一滴一滴的清泪落下,浸湿了他的衣襟。
“雪翎,风景澄!你们都在哪里!”他大吼了一声,抑郁的感情瞬间爆发了出来,整个声音夹杂着内力爆了开来,响彻了整个寂静的村落。
在暗室当中的风景澄突然惊醒,迷迷糊糊的当中他好像听到了什么生硬,没有顾忌到肩膀上的伤口就直接坐了起来,疼的他闷哼了一声。
“嘶……”
在暗室当中本想再看看风景澄的脉搏,准备明日草药的齐伯,被这种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
草药没有接住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一回头,见到风景澄已经坐了起来,连忙把地上的草药捡了起来,上前扶住他。
“哎呀,你这怎么起来了,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肩膀上的伤还没有好,你这样的大动作小心白白养了这么多天了!”齐伯一边将他扶下,一边将上面的被子给他拉好。
风景澄脸色苍白的动了动嘴角,忍着肩膀上的剧痛,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齐伯,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经过这大半个月的相处,他也大致了解了齐伯,他其实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心肠很好,要不然也不会出手相救。
齐伯瞪了他一眼,接着收拾桌子上的草药,开口道:“这几日老是阴雨不断,如今而且还正是冬天,你肩膀上的上绝对不能沾上一点凉气。这暗室是之前我们一家子冬日住的地方,虽然在地下,但是这暗室的周围都是拿炭烤着的,这里面的温度和秋天差不多。”
“这里就算是晋军再来,也绝对不会找到这个地方的。”
风景澄听此,实在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哎呀,齐伯,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好多遍了。我知道这个暗室的玄妙之处,是您祖上传下来的,一直保留到现在外人也不知道。”
这个暗室是齐伯家中传下来的,原来齐伯的曾祖父还在的那个时候,齐家是有名的大户人家,但是家族男丁却甚少,最后慢慢败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如今也只是传下来了这个暗室。
这祖上有规矩,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将这个暗室的存在告诉世人。如今这风景澄倒是他这一代第一个进入这暗室当中的外人,他自然好好要多说说几分。
听得他这句话,齐伯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你呀,
这不是好不容易让一个人进来了,哪能不多说几遍。诶,我告诉你啊,这个暗室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
风景澄再次无奈的点了点头:“是是是,齐伯,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这句话我也说了很多次了么。”
听得他这样说,齐伯倒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收拾着手中的草药。
风景澄看着他,想到刚刚自己从梦中惊醒,不由的开口问道:“对了,齐伯,刚刚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齐伯直接点了点头:“听到了,是上面传来的,应该是又来什么人了吧。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来这里的不管是士兵还是什么,都一直在这上面好像找着什么。”
“嘿嘿,你看,要不是这个暗室的厉害,我们早就被他们找到了,话说这暗室啊,不仅冬暖……”
听此,风景澄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进了这暗室以后,齐伯无不每天都在吹嘘暗室有多厉害。一开始说的风景澄倒是真有些好奇,但是听得到最后齐伯越来越吹的离谱了,他也就自动忽略掉了。
“呃呃…行了行了,齐伯。”风景澄打断了他,轻轻动了动肩膀,开口道:“齐伯,我身上的这个伤大概还能什么时候可以好?”
齐伯转头看了他的肩膀一眼,对着他伸出手,五根手指对着他开口道:“你肩膀上的这伤,因为伤的实在是太重了,上面的骨头都已经断了,没有五个月是绝对好不了的。”
“不过这五个月只是伤口养好,你身上可不止这一处伤口,要是真想把身体养好了,没有大半年是不行的。”
“当然啦,这也得看看你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唉,这幸亏是有我在,要是其他的大夫怕你身上的伤没有个两年也好不了,我们齐家啊……”
听得此话,风景澄是真的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他与齐伯熟了之后,就见他三句不离齐家。
见到风景澄叹气,齐伯挑了挑眉,上前道:“怎么了?难道说那次跟你一起来的还有你的心上人?你还想把她从晋军营里给救出来?”
听得这话,风景澄脸色微微起了一层红晕。在他清醒的时候,他都无时无刻不惦记着苏雪翎。在他的脑海当中也清晰的印着她那悲呛的表情,一想到那,他的心就跟着阵阵的抽痛。
“诶诶,行了行了。”见他这个样子,齐伯就知道还真的被他给说中了。
说到这里,齐伯的脸上也有了一些变化,他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翠儿她娘当时出去到隔壁家唠嗑,如今也是没能回来,这大半个月都过去了,也是没有一点的消息,怕也是真的在晋军当中凶多吉少吧。”
风景澄微微一怔,抬起头来你诧异的看着齐伯:“齐伯,这段时间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啊,我还以为……”
说到这,风景澄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想下去了,他突然想起了每日小翠送饭时,眼睛总是红红的。他曾经也问过是怎么一回事,她只说是患上了眼疾,过几日就好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唉!”齐伯叹了一口气:“没有提起那是我这心里还有一丝希望,倒是也想碰碰运气说不定她娘过几天就回来了。”
“只是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我这心里头啊,着实也是慌的很。翠儿啊,这几日也一直都把自己闷在暗室当中,除了做饭的时间出来。”
“我这吃过饭想找她上山上采些草药回来,刚到门口就听到她在房中哭着说想她娘。她这一番话,说着我这心里也是难受的紧啊。”
“你说咱这小老百姓的,凭什么去救她娘啊!”
齐伯说着,眼眶当中滑落出泪水出来。
他吸了吸鼻子,将脸上的泪水擦掉继续收拾手上的草药。
“唉,她娘啊,说这么没了,就没了。想这半个月前,这一家人还在一起吃饭呢,整个村子还都热闹的很。这不过是十几天过去,整个山村也就只剩下我和翠儿俩了。唉!世事弄人啊!”
听齐伯的这一番话,风景澄心里也是难受的紧。说起来,这两国之间交战,最苦的到头来还是这百姓,要承受着灭顶之灾啊。
倒是如今,风景澄才明白了这皇上的位置,是几十万士兵和百姓的性命换来的,这个至高无上的权位。
风景澄开口,安慰齐伯两句:“齐伯啊,如今事情都已经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就算是想也没用了。说不定大娘她躲在什么地方呢,或许是迷了路,过段时间就能回来了。”
风景澄说着连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话,眼中的泪水不经意的溢了出来,梗咽道。
齐伯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将脸上的泪水擦掉,舒了一口气道:“行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咱也不要扯着它不放了。”
说着,齐伯将手上的草药整理好,用纸包好。把药箱给提了过来,坐在风景澄的身边:“给我看看你的脉搏怎么样了,看看是不是要换新药了。”
风景澄点了点头,将手尽量不牵扯到肩膀,递了出去。
看着齐伯给自己诊脉,风景澄的心中是五味杂瓶。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身上的伤是真的很重,若不然到现在也是时常发烧,而齐伯这段时间也是日夜守着自己,生怕发烧烧大了,直接把人给烧过去了。
如今若不是齐伯与小翠出手相救,怕他现在已经死了。他也知道自己对于雪翎是无能为力,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