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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大家都睡了,李封披上外套边巡逻边收罗其他屋子里还能拿的东西,专挑不显眼的拿,比如针线的之类的,把每个抽屉柜子都细细搜索了一番。

    凌骁躺着床上听着如雷鸣的雨声无法入睡,他已经好几天没搂着阿封睡觉了,白天在车子里也是一个开车一个补眠,这样的恋爱关系太不正常了,就算是碍于生活压力也要创造时机好好培养感情,不然以阿封的别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更进一步。

    想着暴雨来势汹汹,一时半会不会停,明天肯定走不了,于是凌骁一骨碌坐起来披上衣服下楼,轻轻喊了声"阿封",被雨声掩盖了下去,大厅却不见人影。

    凌骁心慌了一下,看见储藏间有烛光才安下心,走到储藏间门口,看见李封果然在,便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轻手轻脚走到他背后。李封警觉地回头,见是凌骁顿时吓得七魂不见了三魄,面色涨得通红。

    凌骁再怎么粗心也察觉到李封这不像是被他的恶作剧吓的,更似做贼心虚被抓个正着,就往李封正在翻找的抽屉看去,那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你,你怎么出来了?"李封不知道凌骁看到了多少,心乱得很很,他虽然不知道该不该把空间透露给凌骁,但是比起被发现,无疑主动坦白是更好的方式,可现在真的就是最好的时机吗,李封踌躇了。

    "在找什么?太暗了还是明天再找吧,我陪你守夜。"凌骁隐隐觉得李封有秘密瞒着他,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是毕竟是成年人了,谁还能没点小**,他也不揭穿,就带着李封回了大厅,"好久没聊天了,我们说说话。"

    凌骁揽着李封躺倒在沙发上:"这么大的雨,我们靠近点听得清楚。"

    李封刚从惊吓中回过神,被搂着暖暖的很舒服也就没有推开:"说什么?"

    "就说说你这十年怎么过的,同学会的时候还没来得及问你呢。"

    "我么,就是普普通通的过了,上普通的大学,在普通的公司上班,啊!"凌骁不满意的给了他一个爆栗,然后先说起自己的经历来,拼命的学习恋爱,毕业后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企图忘记某人,最后还是没有成功。

    李封听了他的恋爱史颇为嫉妒,积极得把自己跟秦代云的事一五一十给交代了,凌骁听得醋意横生,手下就不安份起来,一下一下摩擦着怀里人的腿根。

    李封既不习惯也不好意思,觉得这样下去要擦枪走火了,赶紧说起大伯母家的事来转移凌骁注意力。

    在他考上h市的二流大学那年,大伯为了负担昂贵的学费死在了煤井里,大伯母把赔偿来的三万块钱都给李封缴学费,自己分文不要,就因为李封给大伯披麻戴孝送了终。凌骁听着果然分了神,给他顺毛。两人你来我往的也说的热闹,时间很好打发,直到第二天天亮,暴雨果然没有停。

    虽然厨房和储藏间还有很多看起来准备过冬的木柴和碳,为了长期抗战,四人还是决定冒雨去鸡棚收拾些木柴回来烧。

    李封熬了通宵所以被凌骁强制留下,其余三人穿戴好斗篷裹地密不透风才出了门,即使现在是白天天色也极暗,可见度不足一米,幸好这样的暴雨既阻挡了他们也阻挡了丧尸和变异动物,加上一道围墙,还算安全,只是王胖子差点被年久失修不堪负重压断的鸡棚屋顶砸到,老麦推了他一把总算有惊无险。

    拾回来的木柴都是湿的,堆在客厅,生起了火,一面可以做饭烧水烤火取暖,一面可以把湿木柴和处理好的鸡肉熏干。

    暴雨一下起来就是没完没了,四人无事可做,干脆把棉被都搬到了客厅沙发上,准备围着炉火解决吃饭睡觉问题。凌骁虽然觉得多了两个人很碍眼,但是脸皮练就的越发厚了,当着王胖子和老麦的面都能对李封动手动脚。

    老麦是没有兴趣理会他们,王胖子是被收拾得不敢理会他们,一到这种时候,纷纷装聋作哑。李封开始被弄得恼羞成怒,见看客都不在意,在凌骁还蒜有分寸不敢太过分之下,久而久之也就妥协了。

    王胖子重新拿出扑克牌,说起来他藏牌也是一绝,怕老麦分心不好好开车,平时他都是把扑克牌藏起来连老麦都找不到。四人玩了两三天除了老麦都要玩吐了,王胖子在客厅矮柜找到了一副麻将,是李封还没来得及收拾剩下的,自从那天被凌骁发现后就不敢再做什么了。

    四人于是有了新消遣,赌注层出不穷,凌骁还串通王胖子,专门定一些让李封主动跟他亲密的赌注,可惜老麦无法收买,常常事与愿违,变成王胖子要履行,把凌骁汗得直推说算了。

    暴雨保持着瓢泼之势下了整整一周,期间四人出去挖了排水沟,养鸡场又是在山上,好险没有积水,附近的山头也都是缓坡没有坍塌和泥石流,总算熬到了晴天。从z1带出来的食物至今已经消耗了一多半,肉干咸肉倒是剩下很多,变成了主食。

    期间受到一次变异动物的袭击,只有一只两人高却显得很干瘦的狗熊,大概是没有食物才冒雨找到了他们,因为暴雨的缘故,凌骁的雷击格外靠谱,他们菜单又多了熊掌,身上也多了熊皮大衣,就是没有硝过有些嗝应。

    第八天早上,天气重新放晴,山路却被暴雨毁坏,浇得泥泞,失去了路原本的样子,为了避免发生危险,最终决定再等两天路上泥土稍微晒干一点再走。才九月的天气却开始转凉,老麦感知说只有十度以下,山里的温度又特别低,棉袄羽绒衣都翻出来穿上了。

    再出发的时候,因为车里空出了许多食物的位置,肉干就占据了这些位置,再把棉被什么本来没考虑带的东西都带上了,重新把车塞得满满的上路了。

    经过两天日晒风吹,山路结实了不少,但是还是有许多塌方的地方需要绕路,甚至要朝不是路的山坡上绕,走出一条新路来。又是多花了两天时间才下山,山下路上都涨了水还没退干净,本来只要三四天就能到又再过五天后,两车四人终于赶到了z3基地外围,由于路上的耽搁,米粮食物渐渐少了下去只剩下调味料和肉类倒是没有那么打眼了,四人就决定直接进城。

    z3基地是依山而建的,原本也是有zf军队驻扎的,可惜后来军队负责人拥兵自立脱离了zf,就变成了独立基地,从此没有了zf的物资支援和研究所成果的分享,基地的小研究研究不出什么东西来,就慢慢被放弃了,基地都是通过狩猎队或者直接跟官方基地的高层们私下买卖才能引进研究成品。

    比如这次酝酿已久的暴雨在官方基地都得到了消息,不管相不相信,或多或少都做了准备,损失都在可控范围,而独立基地继暴风雪地震干旱之后再次遭殃了,z3基地有近一半毁于山体坍塌和泥石流,还有小半也多有漏水坍塌,居住者死伤大半,幸好基地地势较高,还没有被水淹没,这几天水退下去了,基地最高负责人就悬赏了清理被泥石流掩埋的地方,可惜报酬太低只有不能进城的流浪者肯干,进展很慢。

    凌骁四人到的时候城外的清理大队正干得热火朝天,旁边还有喇叭招工:"...一天包三餐,每顿有肉有米饭,管饱!每天还有一千信用点补贴..."

    信用点大概就是z1的贡献点,李封觉得听起来条件不错,但是报名处前面只有衣衫褴褛的流浪者在排队,清理大队也是纯粹双手劳作的,没有异能者参加,难怪效率这么低了。也不知是这里的异能者有更好的收入来源还是招工的条件都是吹嘘才导致了这样的情况。

    z3基地城外跟z1一样都是露宿的流浪者们,大概是接连的天灾让更多人失去了活路生机,流浪者数量极其庞大,而且不似z1有规矩不敢走上公路挡道。凌骁老麦开着车一接近,流浪者们就成群结队一拥而上,敲窗的拦车的下跪的哭喊的,把车子围地水泄不通寸步难行,竟然也没有人来管。

    李封瞧见人群中有人抬了石头想砸车的,都有点忍不住要出手杀一儆百,幸好这时巡逻的警卫队终于赶到,这些人大约是见识过警卫队的手段,流浪者们瞬间作鸟兽群散跑得一干二净。

    警卫队见他们是新来的,格外热情得护送他们到了城门口办事处,因为频繁的天灾,这里隔离检查的程序暂时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严苛的身体检查和收税。

    身体检查在帐篷区,停好车,每人发了张表格领进了不同的帐篷。给李封检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泛黄抽丝的白大褂,长着扑克脸不苟言笑,一双探照灯一样的眼睛把李封全身上下扫瞄了遍,李封强忍着不自在,一通过即刻穿好衣物走出帐篷,跟凌骁撞个正着。

    凌骁黑着脸,后面跟着一个爆炸头女生,咋咋呼呼得朝他喊:"你给我站住,我说你不通过就是不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