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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子上架着两柄刀,李封不敢回头,甚至一动都不敢动,担心刀剑无眼,要是不小心擦到皮,刀山那黑黑的是污迹就罢了,大不了细菌感染,要是那是丧尸血,那可就遭了。

    要说反应慢,他其实也就晚回答那么一秒,正要开口呢,刚才质问他的声音主人就不耐烦了:“把他带到议事厅去,宋文去喊村长来。”

    话音刚落,两柄刀就撤了下去,李封刚松了口气,双臂就被反剪在背后,一左一右两个人按着他的肩膀半推半提得把他拎起来,一动之下,右脚伤处疼得他也不顾上什么情形直呼道:“疼疼疼,右脚,右脚!”

    拧着他的人这才停了下来,改用手架着他的胳膊,也放慢了速度,半拖半抬得走。李封一下一下跳着左脚,忍着疼,打量了一下架着他的两个人,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从拧他胳膊的力道看,都是力气很大的人,有可能是力量变异者,他都要怀疑自己肩膀和整条胳膊连同手腕都淤青了。

    在他们前面举着火把引路的倒是个年轻人,时不时回头用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李封,估计是对他打哪冒出来的感兴趣。

    一面走一面还能听到后面还有人嚷嚷着抢地上的白菜和香菇,还没走远又听到刚才的声音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抢什么抢?不准抢!都捡起来给我抬到议事厅去。”

    若不是处境不对,伤处又疼,李封差点都要笑出声来了。那点菜他这样的老宅男一个人都拎得动,还用抬呢!

    他选的落地点离高台地就是小村子的房屋所在不远,借着两边的力他一瘸一瘸得蹦了两三分钟了到了村子前面的议事厅。议事厅在整个村子的前面靠中间的位置,门口有口井,进了门是个大厅,一直被架到最里面也没有停下,从大厅里面左侧的门进去,里面是个只有十几个平方的房间,零零散散堆了很多桌椅,应该是个储藏间,在靠近房顶的地方开了个很窄的气窗。

    还没等他缓口气,就被丢到一张缺了一边靠手的木头靠背椅上,右脚伤处传来的疼痛让他直倒吸凉气。旁边的人给不闲着,拿了麻绳就把他连同椅子捆上了,大概还有点人性,看他腿受伤了倒是没有捆下半身。

    面前是虎视眈眈的3男1女,还有不断涌进来看热闹的人,年轻人居多。有的脸上带着鄙夷,有的好奇,有的木然,就是没有带着怜悯的。一大群人叽叽喳喳的评头论足活像是围观一只珍稀动物,吵得得人头疼。

    这时,人群被拨开两半,中间带头走进来一个蓄着胡子,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后面跟着一个比他高整整一个脑袋的青年壮汉,再有几个中年妇女抬着他的窗帘盒白菜香菇进来,把东西放在了地上。

    中山装摸了摸嘴边的胡子,对围观的小年轻们笑道:“怎么大家对这个议事厅这么有兴趣?干脆把房间都腾出来住这儿算啦!不多收你们粮食!”

    围观的年轻人一听,纷纷变了脸色,明白这是下逐客令了,就一个一个往下走,走在最后的猴脸小伙子惋惜得朝后看了几眼,大概没有满足到自己八卦之心,一脸的不甘心。

    等人都走完了,中山装喊了两个人出去守着,便把门拴上了。不满地看了他身后的壮汉一眼:“怎么把人带这儿来了,消息传出去了怎么办?”

    后面的壮汉走上前来一脸的无奈:“村长,他就是带了点菜,没什么大不了的,怕什么传出去。”

    中山装恨铁不成钢的剐了他一眼,没好气让旁边站的人给李封松绑:“谁让你们绑人了,赶紧松开,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

    屋子里的人出来他都有点诧异,包括李封。边上的人都有点犹豫没有动手,还是大个头壮汉点了头,才敢去解绳子。

    李封一边抽着凉气,一边分析情况,中山装是村长,但是他的话明显没有高个子壮汉有用,说明这个壮汉实力肯定不错。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一看就知道都不是说明善茬,哪有待客是一上来就又动刀子又捆绑的,好笑的是他先前还想过在山崖上大声呼救来着。

    可是他身上除了衣服可什么都没带,要么就是那堆菜。他们这么多人又有武器,就是明抢,他也不敢出声反对啊,不知道自己闯进土匪窝了还是这个世道已经没有道德底线可言,强抢已经是流行趋势。

    绳子刚松开,李封就迫不及待的拉起右脚,把胶鞋脱了,一层一层褪下袜子,过程中碰到伤处疼得逼出了几滴生理泪就不说了,脱完最后一双袜子,肿的跟馒头似得的脚腕把他给惊的,怕自己就这么残废了。轻轻揉着伤处周围,抬眼看了看未来一圈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点吃惊,不知道是感叹他的伤势还是他的袜子,估计是后者。

    中山装村长也不嫌他闷了一天的脚味,蹲下给他看了脚伤,最后在伤处按了按,疼得他眼前一阵阵发昏,想喊疼都喊不出声来。

    “没事,就是扭到了,骨头没断,小伙子,太娇气了啊,一点小伤就这么忍不了痛?”说着也不管李封羞得脸通红,扭过头喊最后进来的矮个子年轻人:“宋文,去我家找你花婶要点红花油和纱布,松子,你去外面弄点冰来。”

    那个叫宋文的的矮个子年轻人看了一眼高个子壮汉就走了,高个子壮汉明显不满村长给他治伤,但还是嗯了一声出去了。

    村长一边给他揉脚腕一边指挥着边上的闲着的人出去弄个火盆进来。等火盆端进来,屋子里一下就窜上来热气,李封感觉脚也没那么疼了。

    “小伙子几岁啦?”

    李封楞了楞,没想到村长先问的是他的年龄,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到:“29。”

    “29啊,跟我们家松子一样大,喏,这就是我们家松子。”说着嘴角向刚拿着冰块走进来的大个子壮汉撇了下。

    李封不知道说他说这个有什么目的,那个叫松子的喊中山装村长,可是村长称呼松子为我们家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道要打听人家的家务事么,只好配合得讪讪笑了两声。

    松子把冰块丢给村长,阴着脸问道:“你从哪进来的?守门的没见过你。”

    “山上爬下来的,就是刚才那个地方。”李封有点鄙视他明知无故,肯定看见他摔下来了,还问。

    “p话。”看松子还想继续爆粗口,村长赶紧咳了一声,把冰搁在脚腕肿起上,接上话。

    “你从t县过来的吧,那边翻过两个山头就到我们这了。这刚下完雪,山上不好走,你也本事,t县的都是从山下绕过来的,从来没人从山上跳下来。”说着还嘿嘿自乐了。

    “我从h市来的,从郊区上的山,本来想去f镇的,没想到迷路了,村长,你们这是哪啊?”

    村长明显怔了一下:“h市那可有些路,开车也要两天,翻山是近一些。”说着,站起身来直了直腰,“f镇在南边,我们刘家村在北边,嘿,你可绕大圈了。”

    李封接手了冰块,手上皮肤受不了这个温度,只好双手换着来。村长看着他白皙的手和脸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的,李封低着头没有看见。

    “小伙子,你绕了大半圈,到了我们这也是缘分,不如留在这吧,f镇早就没人了,你要是想亲人还是留在这方便。我们这只要做活了就管吃管住,比外面世道好多了。”

    李封有些吃惊,如果他腿没伤,可能不会怀疑村长有什么意图,最多图他个劳动力,但是他现在腿伤了,虽说不严重,也是要吃几天白食的。看他们先前抢地上的菜,也不是那么富裕到可以养闲人啊。松子对他的态度可以理解,对来路不明的外人有防备是正常的,可是村长的态度也太好了点,又是松绑又是亲自揉脚的,好的太过了,难道他露了什么马脚,被村长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