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宁一听李协宇要叫他出去,赶忙将萧泽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萧泽察觉,反捏了捏她的指尖,“我一会儿就回来,放心,我不走。”
温书宁这才点头。
李协宇带着萧泽从病房里出来,走廊处来往的人很少,他双眸盯着萧泽,脸色阴沉。
萧泽语气没什么波澜,“有话快说。”
“萧泽,你是不是喜欢温书宁?”
“你现在才知道?”
李协宇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李协宇咽了下口水,叹气,“我告诉你,我劝你趁早放弃她吧,她不会喜欢你的。”
萧泽轻嗤了一声,觉得荒谬,“你有什么资格来代替她的想法?”
“我当然有资格了,我是她前男友,我和她差一点就结婚了。”
李协宇一步步向他走近,“而且,今天她可是为我挡了一刀,不足以证明她心里还有我吗?你自己也清楚吧,让她连挡刀这种事都能做的人,一定是她最在意的人,她就是还喜欢我。”
萧泽眸底闪过一丝愠色,嗓音却依旧淡漠,“李协宇,你别忘了,是你自己放弃了她,我看你和你的楚妍不是每天过得很自在么?”
李协宇怔怵了下,“那是我以前暂时有了别的想法,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彻底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什么了?”
“我要追她,我要重新和温书宁在一起,我再也不会把她推开了。”
萧泽下颌线紧紧绷着,周身散着上位者独有的阴翳。
“她救了你,你倒是在这儿恩将仇报。”
李协宇瞳孔一缩,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一番。
萧泽这种人就是这样,天生便是拥有资本势力的权贵,仅仅是几个眼神,几句话,便叫人输得五体投地。
但没事,反正温书宁没和萧泽在一起,她今天救的人是他,她是喜欢自己的!
李协宇转身,“萧泽,我劝你趁早放弃吧,六年前她就已经拒绝过你了,现在,她也一样会拒绝你,只不过是碍着上下属的情面,没有直接拒绝你罢了,她为我挡刀,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我对她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
萧泽握拳,眉宇间现出几分沉郁之色,眼神微黯。
他从来都不在意李协宇这种人说话,但刚刚那几句,是有些让他动摇的。
在得知温书宁为李协宇挡刀后,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下坠。
或许父亲和他说的话,有一部分是对的,感情是这世界上最愚蠢的东西,它让人怨,让人痛,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一旦有了感情,就如同是染上了致命的瘾,怎么也戒断不了。
他从不缺什么东西,从不羡慕什么东西,他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渴求什么东西。
但细细想来,这六年他恨透了李协宇,恨凭什么他可以和她一起,恨当初温书宁为什么不选自己,现在也同样恨,恨温书宁居然会为这样的人挡刀。
“萧泽,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协宇叹气,神色复杂,“你这一生什么都有了,金钱,权势,以后你要什么女人,你都会有,没必要来抢我的温书宁,我现在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她一个就好。”
李协宇离去,没再进入病房。
萧泽站在原地,久久失神。
可他也只想要她。
夜幕更深了。
萧泽回到病房时,才发现温父温母已经带着餐饭进去了,温母一面讲话,一面喂着温书宁喝粥。
温书宁看起来好多了,也能讲几句话了,她视线掠过来,杏眼圆睁地看着他,“萧泽......”
“嗯,我在。”
他坐下,平复了刚刚的情绪,“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已经好多了,对不起啊,下午没有及时和你说,你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没有很久,不用说对不起。”
“噢......”
她低头,脸色变得有些黯,“那个刺伤我的男人,警察抓到了吗?”
萧泽眼睑压下,“没有,保安他们没拦住,你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吗?”
温书宁仔细回想,可她本就患有脸盲,实在认不清,只能精准地说出那人的其他特征。
“感觉是中年的年龄,身高175多一点,体型有些精瘦。”
“嗯,我听李协宇说,这个人可能跟你六年前那场车祸有些关系。”
“什么,六年前?李协宇说的?他还说什么了?”
萧泽侧头,“他那时候情绪很激动,说话也很错乱,感觉...他应该认识这个人,并且很怕他。”
温书宁面容凝重了半分,“怪不得之前李协宇找我,也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问我什么有没有奇怪的人找我,我想这个人肯定跟李协宇有关系,等公安局的人来了以后,我再和警察他们好好聊聊。”
“嗯,那我陪着你。”
温母这时说:“宁宁,你刚手术完,现在就好好休息吧,这些事就交给警察,我看那人既然是和李协宇有恩怨,误伤了你,以后应该也不会找你麻烦的。”
“妈妈,我在刑侦大队工作过,很多人的犯罪动机是没有那么简单的,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我既然是第一目击者,那就应该协助警察们调查。”
温母顿了顿,叹了一口气,“好好好,但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就够了,这些事,我倒希望你离得越远越好。”
温书宁沉默半晌,“妈,我会小心的,你放心。”
次日,公安局的人来了,和温书宁做了会儿笔录,警察说他们查了监控,这个人曾在李协宇活动场所蹲点了很久,像是早就很熟悉他的活动范围,这次杀害也是早有所谋,警察也正在全力搜捕当中。
温书宁出院后,首先开始联系李台长,只是台长最近好像很忙,温书宁总是联系不到他。
这次出了意外,她没有去记者证的考试,再考又需要等个半年,也不知道李台长还会不会给她这个刑侦记者的机会。
有些机会本就难得,温书宁很怕自己第一次没抓好,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今天在公司上班,温书宁和萧泽却没见上几面,萧泽把所有的工作都给了徐特助,似乎是怕她累着。
等到了下班,她正要回家时,外头却下起了大雨。
她心想完了,没带伞。
正焦急着,忽然间,萧泽从后撑伞过来,“走吧。”
温书宁愣了下,“哦好,谢谢萧总。”
两人一起走着,萧泽沉默许久,气氛莫名很压抑。
良久,他倒:“温书宁,我有话问你。”
她抬头,“什么?”
“李协宇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