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温书宁连忙否决，“不...不是，你方便时给我就好了，不好意思啊萧总。”
她乖乖抽身，而萧泽也没再为难，闲散地放开了手。
片刻，萧泽让徐特助送来了一件新衬衫，他扭身换下，一言不发地扔给了温书宁。
她接过，“那萧总，衣服我明天还给你，我先去工作了。”
温书宁将他的衬衫挽着，缓缓走出了办公室，将门带上。
门外，她立刻抱头，一点一点蹲了下来。
完了，她的职场生涯要完了。
占上司便宜，又弄脏上司衣服，她不敢想象萧泽以后会给她穿多久的小鞋。
而且刚刚萧泽那语气，分明就是警告她，再待下去，她被炒鱿鱼也不是没可能！
温书宁心如死灰，剩下的工作全都心不在焉。
周姚看她失了魂一样，“怎么了书宁，你这状态可不大好啊。”
温书宁回神，可她又不知该怎么和周姚说，便只好沉默着叹了口气。
周姚见状，不再多问，只给她打气道：“一会儿就是楚妍和其他几个艺人出道的发布会了，你可得打起精神呀，干完这一票，晚上可是有庆功宴呢。”
温书宁眨了眨眼，点头。
什么上司什么咖啡，还是先抛在脑后吧！还是工作重要。
此次公司艺人的出道发布会是直播，公司给楚妍打造的是清纯小白花人设。
发布会开始，第一步是记者提问的环节。
温书宁和其他几个工作人员忙前忙后，生怕发布会出一丁点错，而台上的艺人们一个个光鲜亮丽，但她记得本安排在C位的应该的另一个歌手出身的艺人，可现在楚妍却站在那个位置。
周姚“啧”了一声，摇头，“连个发布会的C位也要抢，还真是楚妍的作风。”
温书宁笑了笑，没有回话。
而记者们很自然地将目光放在坐于C位的楚妍，以为她是公司力捧的新人，便纷纷开始向她提问。
楚妍微笑回答，看起来格外温柔，她时不时露出几个害羞青涩的表情，引得摄影师频频抓拍，这时候，一个记者抢先问：
“《春花》这部影片是你的出道作品，请问你对这个作品有什么看法呢？以及现在有没有具体的目标呢？”
“《春花》是我很努力才完成的作品，目标的话，我想我会好好投身演艺事业，心无旁骛，成为一个实力派演员。”
楚妍回应道。
几个人为她鼓掌，这时记者又问：“那请问你为此次的出道做了哪些努力呢？在这一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我确实做了很多努力，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在剧组，琢磨演技，至于出道的困难......”
楚妍话语一停，微微侧头，将目光落在远处的温书宁身上。
温书宁一顿，知道楚妍在看她。
而后，楚妍的面上似有几分挑衅的意味，但记者们并未发现。
她低身对着话筒，楚楚可怜道：“是遇到了些麻烦，毕竟我还是个新人，说话总是无足轻重的，所以在面对些莫须有的恶意，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众人闻言，纷纷觉得诧异，记者又问：“这么说，是工作中有人针对过你？”
温书宁不自觉地握拳，漂亮的眉眼轻轻蹙了起来，又见楚妍再一次注视起她。
楚妍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处理好了，或许也是生活给我的一个考验，要我坚强地面对那些恶意吧，以后我也会继续成长的。”
话落，几个不明状况的人窸窸窣窣地开始给楚妍打抱不平。
发布会直播的观众也都被楚妍这新人吸引，不停发着弹幕评论，说要做她的粉丝。
一旁的周姚咬牙对温书宁说：“楚妍她刚刚又在说什么狗屁话！这不明里暗里就在说我们针对过她吗？”
温书宁摇了摇头，不想再管楚妍，“发布会结束了，走吧周姚，我们一起去庆功宴吧。”
周姚这才笑了，“行，今天我们就大吃一顿，别的什么都不管了。”
工作人员们坐上了车，一起到了餐厅包厢，包厢内摆了好几桌，好几个艺人也带了自己的家属过来，一起庆祝这次顺利的出道。
温书宁和周姚坐在一起，还没吃一会儿，一个女人便举着酒杯向温书宁走来，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
“书宁姐，这次很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和周姐，我们的出道也不会这么顺利的。”
那女人真诚发话，可温书宁却有些无措。
因为她根本认不清那女人的脸。
那女人并不知道温书宁有脸盲症，只觉得她神色不太对劲，便问道：“书宁姐，你...你不记得我了吗？”
温书宁听出她语气里的失落。
温书宁有些抱歉，同时，又有些无力......
她也想认清那些面孔，记住那些名字，可当下，她只能看见一张张同样陌生的脸，那些脸向她迎过来时，她似乎只能逃避。
“小桃啊，你怎么这么傻呀。”
突然间，楚妍那尖锐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带着轻蔑与冷讽。
“你难道不知道——”楚妍瞧了温书宁一眼，姿态愈加高高在上了起来，“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书宁姐有脸盲症吗？你的脸，可没特别到让她记住呢。”
小桃闻言，慌张地捂住嘴，“哦,是吗？我...我不知道。”
温书宁的心头被刺了一下，痛意闪过，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这时候，周围起了议论。
“我天哪，小桃这艺人居然不知道温书宁有脸盲吗？我还以为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呢。”
“哎，我说啊，有脸盲本来就不方便，还非要来我们娱乐公司工作，公司这么多艺人，她记得住人脸吗？万一以后出差错了怎么办？”
“谁说她只是来工作的，她可是给我们萧总‘服务’的呢。”
“就是，这种脸盲的还能进公司，怎么可能是来正经工作的。”
四遭言语渐起，一句一句砸进温书宁的脑里。
温书宁感觉呼吸越来越重。
她强忍着泪意，不想在众人面前展示软弱，可这滋味实在不好受，她无法忽略那些话，更无法逃避自己患病这个事实。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包厢门外进来了一个男人，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楚妍先一步望过去，望见那人后，她立马迎了上去，抱住他的臂。
温书宁抬头，看见了此刻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李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