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你竟然还用这一招。”
慕容梦瑶扭曲着整张脸,狠狠地骂道。
慕容珩挑了挑眉头,说道:“你还以为所有人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吗?慕容梦瑶,你实在是太过自高自大了。从完颜真出现开始,我就开始了和陛下一同商议雪国的问题,我们早就联手在一起。”
慕容璃的脸色愈发的深沉,就和乌云一样的沉闷,“就算如此,你也不可能找回来你的锦儿和云歌,他们都死了!”
“说谁死了?”
一个清丽的女声从后排缓缓传来,然后是一身杏黄色的衣裳女子缓缓地走了过来,她长得眉清目秀,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像是两个玻璃珠子,顾盼生辉,但是其中的聪慧之色还是让人难以去低估她。
“师娉婷,就凭着那区区的十字架还想绑住我?”
云歌看着那神色已经陷入了癫狂的师娉婷,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然的笑意。
慕容璃呆呆地看着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去说话了。
慕容珩一把挽住了云歌的手臂,然后淡淡地说:“很可惜啊,事不遂人愿呵。”
慕容梦瑶吞了吞口水,她手中握住的剑朝着身后的方向挥了一挥,然后那些雪国将士都跟着她的动作,一步步地朝着后面退去。
聪慧如她,自然是明白现在是被带入一
个杀局。
从一开始根本就不存在慕容珩受制于人,都是他故意表演出来的一个戏码,目的就是为了引出慕容梦瑶和她背后的雪**队。
然后就趁着他们所有人都直捣黄龙,妄想摧枯拉朽地将皇城给灭亡的时候,来一个瓮中捉鳖。
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杀局。
“慕容梦瑶,朕自问对你也是仁至义尽,这些年来什么时候对你刻薄过?”
皇上和慕容珩二人步步逼近,身后是无数的军马,从头到尾他们都驻扎在了城池之外,就等着慕容梦瑶先忍耐不住去动手。
慕容梦瑶仰天大笑三声,笑中带泪,但是没有溢出她的眼眶,说道:“刻薄?难道你觉得这种就是恩赐?你害死我爹娘,害的我全家遭人抄斩。凭什么我要向你这个仇人,就因为一点点的恩赐,要去把整个陈家流的血当做白流?”
皇上皱起眉,他厉声呵斥:“闭嘴!”
慕容梦瑶勾起了一抹凄厉的笑意,狠狠地骂道:“假惺惺的狗贼,如果不是我们陈家牺牲所有,替你铺路,怎么可能会让你坐到这个金龙宝座!?”
她忽然转过身,冲到了龙椅上,然后高高地举起了手中刀剑,本来是一身女儿的打扮,但是她浑身的刚烈气息让她整个人都不像是柔弱女子。
刚烈的像是锻造出
来的坚固青铜。
“我们陈家,不需要你的伪善!!”
慕容梦瑶说罢就将手中长剑一下子捅入了自己的腹中。
“哈哈哈哈。死了,都死了。”
师娉婷忽然就疯狂地大笑着跪倒在地,她指着眼前的云歌,“死了,死了,珩王就是我的。”
云歌皱起眉头,看来这个女人是疯的不轻。
“有些人不能接受事情真相,就会让自己陷入疯狂的幻想。”
慕容珩的声音自她的耳畔缓缓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沉着和冷静。
云歌幽幽地收回了眼神,说道:“都是苦命人,不如绕她一命?”
慕容珩迟疑了很多秒钟,然后缓缓回答:“可以。”
皇上已经逼近了剩下的人,那些个失去了统帅的雪国将士,见到那么多的士兵蜂拥而至,根本不敢继续抵抗,一个个都膝盖一软,便软倒在地,乞求皇上的垂怜。
整个金龙殿,于是就剩下了唯一一个叛乱贼人。
慕容璃挑了挑眉头,并没有看向皇上,而是紧紧地盯着慕容珩,“哥哥,你也要亲手杀了我吗?大义灭亲,成全你的一世威名。”
慕容珩锁起眉头,看着慕容璃,二人就这样隔着那么多的人瑶瑶对视着彼此。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一对兄弟,只是彼此之间在命运的拨弄下,从一开始携手同行,到渐
行渐远,最后到了今日的这一步,反目成仇,兵戎相向。
“你从来都在妒忌我,想要将我的东西取而代之。”慕容珩声音冷漠,就像是万年的冰山,只是那厚厚的冰层之下,到底潜藏的是什么,就无人知晓。
慕容璃扯了扯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含义不明的笑意,“妒忌,我不清楚那是什么。我只知道的是,你就像是一个要把我****的怪物,夺走了皇上对我的宠爱,夺走了我的母亲的关注,甚至夺走了我的前途。”
他声音平伏的不留有半点痕迹,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慕容珩静静地和他对视着,突然将目光转移到了云歌的身上,说:“为什么你会替我把锦儿保护好?既然你都要杀了她。”
云歌也是神色复杂,慕容珩是在彭城的一个安全的地窖找到了被照顾的肥肥白白的锦儿,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由此可见,慕容璃一直以来口口声声说的要挟,也只是耍耍嘴皮子。
慕容璃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不过是一个婴儿吧。”
慕容珩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怒意,慢慢地转变成了难以言喻的情感。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出人意料地朝着皇上下跪在地。
“陛下,儿臣有一个
不情之请。”
皇上皱眉看着他,“你要放过他?他可是要杀害你的妻子。”
“儿臣认为,璃王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有慕容梦瑶一直引导他误入歧途,他本性不坏,并没有至于祸国殃民的地步,而且他聪慧善谋,如果将他留在朝廷之中,日后定然也是大有助益。”
皇上审视的目光落在了慕容璃的身上,后者也是一脸的震惊。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被宽恕,他毕竟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为何一向心狠手辣的慕容珩会对自己这般宽容?
“陛下可以将整个慕容国最为辛苦的政事都交到他的身上,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赎罪。”
慕容珩用一对幽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皇上,缓缓说道。
皇上为之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既然你执意如此,朕也就答允你。”
自雪国暴乱之后,慕容国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国泰民安,京城也是一片繁华。
一架马车却朝着遥远的夕阳追赶而去,坐在马车上的马车夫嘴里咬着一颗草叶子,英俊的侧脸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
背后的车厢不时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然后还有女子的抱怨。
“慕容珩,你儿子就和你一样,天天尿裤子!!”
“你说谁尿裤子?!”
“你是他爹,不是学你的难道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