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豪华的卧室里飘扬着悠扬的钢琴曲,已经点燃的香薰散发着清雅而又若有若无的味道。安森端着一杯红酒,斜坐在床头,看着对面那巨大的充满了海洋气息的墙壁,眼中有着不容错认的冷芒。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充满了奇异的美感。”安森的语气带着赞叹,“我一直认为红色是很美丽的颜色,当它在水中晕开的时候,会产生层层叠叠浓淡不一的效果,配上浅蓝色的海水,看起来美极了。”扭身,看着跪在一边浑身发抖的禾苗,“你觉得呢?”
禾苗的牙齿止不住的打颤,脑门流下的冷汗甚至在地毯上留下了痕迹。他想开口说话,但是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听他指挥的。就在五分钟之前,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为皇太子精心挑选的人被丢进这面有着深海鲨鱼的水族墙壁里,几乎是同时,那个红发美人甚至连一丝的呻吟都没有,大团的血红色出现在水里。他吓得傻了,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消失在鲨鱼的嘴里。
一直认为皇太子温和好说话的禾苗这次真的被吓破了胆,他非常怕自己如果没有回答好的话,那么下一个喂鲨鱼的就是他了。
“我在问你的想法!”安森把水晶高脚杯放在床头柜上,也许是故意威慑,高脚杯从柜子上跌落,一声清脆的声音过后,大理石质的地板上多了一堆碎片,红酒倾洒的地上,颜色让禾苗莫明的想起鲜血。
“对不起,对不起殿下,小人再也不敢揣测您的想法了,请您绕过我这一次吧!”边说着,边向安森爬去,使劲的磕头求饶。
安森长腿一伸,把禾苗踢到了一遍。
禾苗不敢停下求饶,头磕在地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送个美人而已,怎么会让皇太子发怒到这个地步。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取得原谅的话,半个小时之前还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此以后就会离自己远去。而到时候,自己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是一回事。
又过了一会儿,安森看禾苗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身体却仍然机械化的动作,心里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一脚把禾苗踢翻,在他还怔愣不知发生什么试的时候低声说道,“如果再有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明白吗?”
禾苗的双眼涣散,安森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到,径直起身离开的卧室。事情终于有些眉目了,他需要和杨一诺商量一下接下来给怎么办。
“你太冒险了,拉尔斯!”视频的另一面,杨一诺听完安森的诉说,直接指责道。
“这不是重点。”安森打了个哈欠,“我们现在可以确定了,禾苗背后的确有人,当初他接触我的目的绝不简单。而事实证明,他安分了大半年,结果一上来就送给我一个美人,还是一直爪子尖利的。”
安森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当时的感觉了,为了攻克季司南,他亲自下厨做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生日蛋糕,又利用烘焙的时间又亲手弹了钢琴曲录制到贺卡的音乐芯片里。等蛋糕送出去的时候,他特意拿了一瓶四十年前酿制的红酒打算一边品尝一边等着季司南感动的回复。
结果,向来清爽安静的卧室里不知道被那个蠢货弄得低俗无比,悬在屋顶的水晶灯全部被关上,只留下几盏散发着昏黄颜色的壁灯,宽敞的空间被摆上了一个可以容纳两人的小餐桌,而看上面的摆设还有菜色,安森确定,这应该是烛光晚餐。
就在这时,一个只裹着浴巾的红发美人从浴室里走出来,表情拿捏的惟妙惟肖,让安森觉得她不是一个闯入的陌生人,而是一个同居许久的女友。
一切看上去都很和谐,唯一不和谐的就是安森完全没有进入状态,他在恼怒居然有人敢不经他允许就擅自动自己的卧室。正想着该怎么把这个人找出来并给他点颜色看看的安森眼尖的发现,那个红发美女的指甲似乎有亮光闪过。
而后的事情无聊之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美女和刺客似乎合为一体了,好在安森的深受从来不弱,又有丰富的对付暗杀者的经验,等到亲卫团里有人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安森已经把人解决了。暴怒的安森直接下令彻查,从来没打算掩饰甚至事后还打算邀功的禾苗就轻而易举的发现了。
安森直接当着他的面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女刺客喂了鲨鱼,顺便把那个胆小鬼吓得痛哭流涕。
“希望这次可以发现点什么。”安森的表情有些跃跃欲试,“你说,我要不要再去暗示一下禾苗,让下一次尽快到来?”
“拉尔斯,拜托,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禾苗从你身边铲除,而不是做这些无聊的事!”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安森的骨子里居然还有一股子冒险精神?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该怎么知道下一个被安插进来的人是谁呢?”安森转着转着高脚杯,“还不如放着一个已经被发现蹦跶不起来的。”
杨一诺烦躁的捏了捏眼角,“你随意,但亲卫团的人数一定要增加,你的身边必须随时跟着人。”
“好吧好吧,尊贵的我允许你这么做。”安森故意拉长调子,然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不过,当我是其他人的时候,就没必要了吧?”
杨一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在外面的身份只能算是一般安全,庆幸吧,知道你身份的人都是站在你一边的。”
安森忽然笑了,有些得意的看着自己的通讯器。
“怎么了?”杨一诺问。
“付出就有回报啊。”安森摇了摇手中的通讯器,“为什么我总是这么的细心体贴呢?”安森带着些得意的把关于季司南的事情说了一遍,“看,现在就被我感动了。”
“只是一条讯息而已。”杨一诺泼着冷水。
“你要知道,我对人的情绪是多么的敏感。”安森说,“他一定是想给我打电话的,但是,因为怕感动的哭出来,所以才发了短讯。”
“随你。”杨一诺知道安森在某方面有多自大,“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吧,别没挖到季骁的墙角,反而把自己带坑里去。”
“我会做这么蠢的事吗?”安森挑眉,对杨一诺怀疑他的能力表示愤慨。
“那么,从小到大,你亲手精心准备的礼物有几个人有资格得到?”
安森一顿,“我只是想表示我对这个很重视而已。”
“很重视?那你有告诉他这是你亲手做的了吗?如果没有,那么你做的又有什么意义呢?或者说,和在街上随意买的一块蛋糕的作用又有什么不同呢?”杨一诺咄咄逼人,努力的打消安森的念头,他实在不想安森因为一时的意气之争和季骁对上。不管季司南以前什么身份,现在他是季骁的弟弟,以大公主护短的性格,出了事,安森讨不了好。
安森被问住了。他当时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只是当时觉得季司南发来的短信很伤心,然后就忍不住亲手做了个蛋糕……
我为什么要亲手做呢?安森忍不住沉思。
大公主府内,季骁擦了擦鼻尖上的汗水,问道,“母亲,您为什么要推迟一天给司南庆祝生日?”明明是今天才对,却要推迟到明天,而且,直到现在还在瞒着季司南。
“哪来这么多问题!”大公主彪悍的拿着彩纸卷成的充当是临时指挥棒的纸卷在季骁的头上打了两下,“如果是你,你愿意在你庆生的日子总有人提醒你有一个人为你而死,而那个人是你最亲的人吗?”
季骁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他怎么就忘了,自己母亲心里一直有一根刺,和季司南一样,都是在母亲受难日那天出生的。
因为那一天太过沉重,所以才打算把日子推迟一天,然后可以无负担的庆祝吗?
“我听说他早上就已经从学校离开了,我不要我现在去接他?”季骁换了话题。
“不,”大公主单手叉腰,“你应该晚点去,他平时什么时候休息?你想你在他睡熟的时候把他偷运出来,这样,明天他一睁眼,就可以得到一个大大的惊喜。”
睡着的时候偷运出来?季骁看着为自己的主意得意不已的母亲,心中悲愤不已,除非使用非常手段,否则的话,要把一个训练有素警惕性不低的军校生偷运出来是多么的难啊!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无责任小剧场——
季司南:越来越喜欢安森了,可他是季骁的,好难过
安森:似乎喜欢上了季司南,可是,季骁那混蛋偏偏占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肿么在前台看不到这章
季骁:擦,劳资躺着也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