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时明净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他揉了揉肉有些酸痛的脖子,不禁暗自嘀咕,“不过睡一觉,脖子怎么这么痛。”
转身间,眼神瞥到床榻上的顾九卿,这才想到什么,脸色霎时一变。“完了,”自己怎么把他给忘了,要是顾九卿昨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想到此,时明净飞一般朝顾九卿跑去,当他看到床榻上脸色苍白的顾九卿时,他的心不由提了起来,可千万别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如此想着,他小心翼翼的朝顾九卿伸出了手。
在感受到顾九卿鼻尖传来的温热呼吸后,时明净这才如释重负,他深呼一口气,擦了擦自己额头上被吓出来的冷汗。庆幸道:“还好还好。”时明净说着,坐在床边,这才开始给顾九卿把脉。
只是他才拉过顾九卿的手, 不想对方却突然将手缩了回去。时明净诧异的看向对方,就见顾九卿大睁着双眼没好气的瞪着他。
“你这是做什么?”时明净顿时一脸无辜的道。
“也没什么,就是单纯的不想让你摸而已。”
听到这话的时明净当场石化,在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嫌弃后,顿时怒不可遏,站起身来指着顾九卿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好你个顾九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想让我摸,难倒我时明净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吗?你不想给我摸,本少爷还懒得摸。”时明净说完气呼呼的摔门而去。
刚进院子的玄峰听得云里雾里,时明净见他进来顿时没好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弄的玄峰有些莫名其妙。
进到屋内,玄峰见顾九卿已经坐起身来,他将药递给他,好奇道:“他这是怎么了,一副怨气深重的样子?”
顾九卿一口气将药喝下,面不改色道:“或许是昨夜没睡好,心情不佳吧。”
“哦!”玄峰半信半疑的应了声。就听顾九卿道:“她走了吗?”
“王爷说的是萧燃姑娘吗?”眼见顾九卿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玄峰心下略感尴尬,不好意思的道:“萧燃姑娘已经走了,她说钱她早晚会还的。”
顾九卿闻言心下有些不悦,她就只说了这个,没有说别的?
玄峰不明白顾九卿是什么意思,于是老老实实的道:“没有。”
“哼!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谁要她还钱了。”顾九卿说着不由气愤的道。
玄峰闻言心中更是疑惑,王爷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他不是最缺钱的吗,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大方了。
不等玄峰想明白,顾九卿再次开口道:“刺杀我的人可有招供?”
说起正事,玄峰立马正色道:“被抓的几名刺客全都在狱中自杀了。”
顾九卿闻言一愣,怎会如此,不是将武器毒药都上缴了的吗,这样还能让他们死了。
玄峰闻言叹息一声,这才道:“都怪属下失职,没想到那些人的头发衣服上都抹了剧毒,他们在没人的时候悄悄舔舐带毒的衣物,这才中毒而亡。”
“哼!”顾九卿闻言冷笑一声,“还真是便宜他们了。”
“王爷,现在线索断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人想让我死,现在知道我没死必然还会再动手,咱们只需坐等鱼儿上钩就行。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想要我顾九卿的命。”
“那咱们要不要将您受伤的消息传出去?”
“传,都说趁你病要你命,我倒要看看那人胆子有没有我想象的大。”
“是。”随着玄峰应声而出,顾九卿受伤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盛京。
丞相府内,肖野脸都气绿了,在他知道自己积攒多年的金银珠宝是被顾九卿劫走之后,就恨不得立刻杀将他千刀万剐。
于是他不顾一切的找来江湖上最厉害的杀手,只为杀顾九卿。谁知道都看见他伤成那样了,居然还没死。肖野不甘心的一把将桌子掀翻,恶狠狠的道:“顾九卿,我和你势不两立。”
就在他气的恨不得将对方吞吃入腹时,外面响起一串敲门声。他冷冷的看向门外,喝道:“谁?”
小厮的声音顿时传了进来,“老爷,夫人那边有动静了。”
肖野一直让人监视这赵凝香的一举一动,她最近大多数时间都在参加那些王公贵族之间的宴会,整天和一群女人在一起闲聊八卦,今天也不知又要去哪里鬼混。
“她有说她要去哪里吗?”
“小的听厨房的人说夫人让人炖了鸽子汤,说是要去看望摄政王。”
肖野闻言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知道了。”
半晌后,赵凝香带着一个丫鬟提着炖好的鸽子汤出了丞相府的大门。
看着远去的背影,肖野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
半晌后,凝香公主踏进了摄政王府的大门,当她看到半卧在榻上看书的顾九卿时,心中不免感到一丝诧异。
“我听说摄政王被人刺杀受了重伤,特意炖了鸽子汤前来看望,怎么现在看你的样子,似乎没事人一般?”
顾九卿没想到凝香公主会来,立时缓缓起身道:“有劳公主挂心了,臣确实受了伤,不过现在命是保住了而已。”顾九卿说着眉头微皱,一副忍痛的表情。
“那你还不赶紧好好休息,还看什么书。”她说着不由看向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将我熬的汤,端给摄政王?”
“是。”丫鬟闻言立马端着热气腾腾的汤往顾九卿身前递,“王爷,这是我们公主特意让人熬的,王爷趁热喝。”
顾九卿闻言扫了眼面前的丫鬟,随即将碗拿起,拿着汤勺在碗中轻轻搅了搅,随后嫌烫般又将碗放在了一边。
小丫鬟见顾九卿将碗放在一边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随即赶紧垂眸转身回到赵凝香身边。
“公主最近过得可好,丞相大人没有为难你吧?”顾九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瞥向她身旁的丫鬟,见她低垂着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赵凝香闻言轻蔑一笑,“我与他十天半月都见不到一面,他即便想为难也得有那个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