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金风院里的花花草草已经开始变黄。
叶清欢带着侍女们修剪花草,忽然来了几个家丁把春燕春雨绑了。
叶清欢面色一沉,问:“出什么事了?”
“夫人心中有数。”管家冷笑,看叶清欢的目光特别鄙夷。
春燕和春雨慌得不行。
风荷持剑道:“夫人,我们可以出手的……”
“不用。我们去福寿院走一趟。”叶清欢放下花剪,眸光如水,却是冰冷的骇人。
大过节的,非得闹事是吧?
行,她成全他们!
叶清欢带着风荷和风瑜来到福寿院,除了春雨春燕,被绑来的还有昨日的门房、车夫。
李兰站在沈老夫人身边,得意地瞅着叶清欢。
余氏和秦氏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母亲大动肝火,是为何事?”叶清欢站在厅中,连礼都不行。
“你趁凛儿不在家与人私通,还敢这么强势?”余氏首先发难。
私通?
叶清欢恍然大悟。
原来是家里有人盯着她。
叶清欢凉凉地看向李兰。
李兰被她的气势吓到,还是嘴硬道:“没错,是我告发的!弟妹你不守妇道,天理不容。”
“呵,大嫂都看到什么了?”叶清欢问。
“我看到你用马车载着男人招摇过市!那男的,手腕上戴着黑甲!”李兰大声说,“不止我,门房和车夫也承认了。”
门房和车夫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吭。
叶清欢不想为难他们,道:“事情原委我会说清楚。让门房和车夫先下去。”
“他们是证人,不能走!”李兰道。
“已经提代了证词,你还要让他们听更多秘辛吗?”叶清欢摇头。
难怪李兰在家中不得势,实在是蠢笨至极!脑子里除了利,就没别的东西了。
沈老夫人沉声道:“行了,你们下去。”
“多谢老夫人!”
门房和车夫小心地瞄了叶清欢一眼,匆忙退下。
“叶氏,你现在还有何话说?”沈老夫人气冲脑门,恨不得把叶清欢撕了。
她惯着纵着,只望她能拢住凛儿的心。
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早知道,当初就该捏着“以庶充嫡”的把柄,把她休了!
“母亲,让二婶三婶也退下。”叶清欢说。
余氏和秦氏正兴奋着呢,哪肯走?
“叶氏,我们可是你的长辈!你做这种事,没把宗亲族老们请来一起审你就不错了!”
“现在知道丢人了?与人私通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呢?”
叶清欢依旧平静,不羞不恼:“母亲,事关将军安危。”
众人色变!
李兰嗤之以鼻:“吓唬谁呢?你就是想把我们都撵走,好求情!别做梦了,私通之罪绝对不能原谅!”
“既然母亲不介意,那我也不介意了。”叶清欢嫌站着累,自个找了椅子坐下。
李兰睁大眼睛:“叶氏,你好嚣张!母亲没发话,你怎敢坐?”
沈老夫人罕见地没立刻发作,阴沉沉地看着叶清欢,混浊的眼中风云涌动。
良久,她下令:“你们都先出去。容儿媳妇也出去。”
“母亲!”李兰跺脚。
叶清欢肯定是要把人都支走了,好狡辩。她得在现场盯着!
“出去!”沈老夫人提高音量。
李兰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现在只剩沈老夫人和她的贴身嬷嬷,以及金风院的下人们。
沈老夫人忍着怒火,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母亲,沈家军有难。”
“啊?”
沈老夫人惊得站起来。
“为了掩人耳目,我让风瑜装成将军招摇过市。不想大嫂拿这事作文章,险些坏了大事。”叶清欢说。
风瑜往前一步:“老夫人,昨天在夫人马车里的男人是我。”
风瑜是沈凛的心腹,她说的话很有可信度。
“此话,可当真?”沈老夫人已经顾不得什么男人了,只担心沈凛。
要是沈凛出事,那沈家军可就完了!
“真不真,老夫人且看明日。”叶清欢道,“但在今夜西夷人进攻之前,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将军不在盛京!”
沈老夫人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就在这时,得知消息的苏锦绣也赶了回来:“姑母,夫人没有与人私通……”
情急之下,她用了旧称呼,更显亲切。
沈老夫人面色缓了缓,问:“你知情?”
“这几日都有人盯着将军府,想知道凛哥的动态。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凛哥打掩护。”苏锦绣跪下去,“尤其赵小姐来那日,夫人还故意在脖子上画了胭脂。”
“镇国公府也盯上沈家军了?”沈老夫人摇摇欲坠,嬷嬷赶紧扶住她。
“母亲,从盛京飞鸽传书到边关最快只需六个时辰,也许还有更快的办法。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瞒到天黑。”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沈老夫人深呼吸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上前几步,握住叶清欢的手:“清欢,多亏你聪明啊……”
“母亲。我是将军府的媳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叶清欢也缓下脸色,“只是二婶三婶那里,要如何隐瞒?”
“她们都是些不中用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别管,我自有办法。”沈老夫人精明地冷笑。
“是。”
沈老夫人拄着拐杖出去了,苏锦绣起身给叶清欢倒茶:“让夫人受委屈了。”
“无妨,咱们再坚持坚持。”叶清欢叹了口气,“东西两府人多口杂,希望能瞒得住。”
“夫人放心,老夫人可以的。”苏锦绣说。
叶清欢点点头,却不能完全放心。
毕竟,事关沈家军和凤鸣关的存亡。而她还不清楚将军府内宅的利害。
都怪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