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院,沈容对着带伤归来的白芷温柔浅笑:“你回来了。”
“三公子,你还好吗?”白芷关切地问。
沈容颔首:“盛京气候比北境好多了,我回来后一切都好。”
“那就好。”白芷打量着沈容,灿烂地笑开,“果然气色变好了。而且,不像北境穿得雍肿,身段也好了。”
沈容宠溺的笑开:“你呀,还是这么调皮。”
“三公子,他们说我是白家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啊?”白芷问。
做为没有原主记忆的穿越主,她从没把自己当成别人。
她就是她,来自现代的白芷!
可是现在她又多了一个身份,好烦人。
“没错,你是江州白家的人。如果白家还在,你便是白家小姐。”
沈容清越的语调如雪水潺潺流过溪涧,白芷面露陶醉。
最喜欢他的声音了,撩拨着她的心弦痒痒的。
还有他的脸,完完全全长在她的心巴上!从见他的第一眼,她就沦陷了,心甘情愿救赎他!
沈容遗憾地握住她的手:“二嫂不肯放下你?”
“无凭无据。”
“抱歉,我也没有证据。”
“那算了。既然我是大家庭的女儿,迟早他们会寻上门来的。”
白芷倒也不在意。
根据她看穿越剧多年的经验,穿越就是为了爱情。
他就是她的爱情。
假以时日攻克生活的种种困难后,他们就会修成正果,永世为好也。
“你想得开就好。放心,我会帮你留意白家。”沈容轻声说,眼中有不悦一闪而过。
可惜,白芷没有注意到。
“三公子,以后我不沈凛的妾了。”白芷抬起眼看着沈容,眼神晶晶亮。
有欢喜,有爱慕。像北境夜空上的星星,温柔多情。又像明烈的太阳,大胆热情。
沈容别开眼假装看别处:“嗯,以后你照顾我。”
“好!”
白芷开心极了。
她的快乐又回来了啦!
————
夜深雪重,寒意沁骨。
叶清欢快步进屋,沈凛竟然在家?
重重心事顿时变成气愤。
他早回来了,居然不去给她撑腰,太过分!
“白芷既进了三弟的院子,以后就和我没关系。”沈凛彻底摆脱了白芷,心情很好,全然不知夜清欢在生气。
叶清欢绷着脸,脱下外裘就往自己屋里去。
全程,不看不理,把沈凛当空气。
沈凛终于察觉到不对,跟上去问:“怎么了?”
“和将军无关。”叶清欢心中愤愤,“以后我的事都和将军无关。”
沈凛错愕得一脸懵。
春燕和春雨赶紧端水进去伺候,沈凛在外间听着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第一次体会到叶清欢的脾气。
沉稳如她也会发火呀?可她到底为什么生气?
“风瑜,夫人今晚受谁的气了?”沈凛传来风瑜,问。
风瑜无奈道:“难道不是将军吗?”
“我?我做什么了?”
“夫人在福寿院一人战群体,将军不在家就算了。既在家,怎么着也该去给夫人撑撑场子。”
“原来她气这个呀!”沈凛笑了,“我才到家。”
风瑜道:“那将军就该去找夫人解释。”
“好。”
沈凛听劝,走到内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框:“夫人睡下了吗?”
没人应他。
但里面蜡烛都还没熄,明显没睡。
“夫人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等等!”
叶清欢气恼的出声,“不许进来。”
“那我等夫人出来。”
沈凛好以整暇地倚着内室门等,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玩意儿——云霄雾梦镯。
叶清欢实在不想出去,但沈凛也实在太厚颜无耻了。
他站在她门口,搅得她心烦意乱!让她怎么睡?
最后,叶清欢磨磨蹭蹭地出去。依旧绷着脸,不给他好脸色。
“夫人,请笑纳。”
手腕突然被捉住,紧接着腕上一凉。
叶清欢低头一看,惊呼出声:“云霄雾梦镯?”
“物归原主。”沈凛下巴微昂,等夸奖。
叶清欢惊喜地问:“你是怎么拿回来的?”
这个时间点,难道是偷回来的?那可不行,明天嘉和县主醒了找不到镯子,又得闹。若查到是他偷了镯子,事情就麻烦了。
“我弄了个假的,把真的换回来了。”沈凛的神情更加得意。
求夸的心态爆棚。
就像十二岁那年,第一次打了胜仗凯旋归队时。迫切的等父亲夸奖。
叶清欢仔细观察着腕上的镯子,确定这是真的后,问:“你那个假的,能骗得了县主和长公主?”
“本将从不打无把握的仗。”
“可是,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仿出来的?”
云霄雾梦镯除了玉好,晶透的白中带着天然的淡蓝色。雕工也是一绝。
二指宽的玉料上,雕有精致的凤戏云海、牡丹花等。营造出如梦似幻的氛围。即使是原来雕镯子的人,也未必能雕出一模一样。
更何况,从今天说要拿回镯子到现在,才短短几个时辰。
再厉害的能工巧匠,也不可能在种种时间内雕出相同的镯子。
“上次去长公主府,我觉得这个镯子你戴更好看,就留意着了。”
沈凛说了这么多,还没得到夸奖,有些不快了。
“夫人,你不说几句?”
“多谢你!”
“不是这个。”沈凛皱眉,“夫妻之间,何需言谢?”
叶清欢糊涂了:“那?”
“你应该夸奖我。”
“!!!”
叶清欢好无语啊!
驰骋沙场、战功无数的大将军,晚上闹这么半天就是等她夸他!
他一定很缺爱,才会渴望被认同。
叶清欢把云霄雾梦镯取下来,让春燕小心收好,认真道:“将军太厉害了,居然能复刻的一样的。”
“长公主会守卫森严,将军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回东西,武功真高。”
“要不是将军,我还不知道怎么收回镯子呢!”
“如嬷嬷说,这镯子事关重大。不找回来恐会致祸。将军真是帮大忙了。”
“……”
一堆马屁把沈凛夸得云里雾里,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漾起知足的笑。
自父亲去世,她是第一个夸他的家人。
虽然是要来的夸奖,他也很喜欢!心里都是甜的!
“将军,时间不早了,该歇着了。”叶清欢好笑地看着他,“为了答谢将军,明天给你绣个荷包可好?”
“好!”
沈凛马上把自己腰间的旧荷包取下来,扔到一旁。
叶清欢目光瞟过去。
旧得起毛边,想必是重要的人为他绣的荷包,所以才一直戴在身边。
现在,不要了?
因为她说要给他绣新的?
叶清欢心中涌起一股欢喜,她怀疑自己被他传染的缺乏来自家庭的肯定。
否则,怎会因为他舍弃待新,就心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