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涵步履轻盈而谨慎,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沉甸甸的心事,她缓缓走向陈平安的面前。她轻轻抬起手臂,指尖在空中犹豫了片刻,最终鼓起勇气,轻轻地拉住了陈平安衣角的边缘,那动作中蕴含着无尽的柔情与忐忑。
她的眼眸里波光粼粼,即将溢出的泪水无声地诉说着她的焦急与委屈。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滴落,每一滴都似乎承载着难以言喻的情感重压。
陈平安的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但在陈诗涵身上,却吝啬于施舍一丝温柔。他缓缓启唇,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陈雨萱,你也开始扮演起这假仁假义的关怀者了吗?我实在好奇,你有什么资格在此泪眼汪汪。在陈家时,你对我的冷漠与排斥,仅凭我轻轻一触你的车,就已表露无遗。”
他的话语,如同严冬中的一缕寒风,轻轻拂过,却让人心中生出一股寒意。言语之中,似乎还隐藏着未竟之意,欲言又止,使得这一幕更加复杂而微妙。
陈雨萱听罢,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苍白如雪,但她仍然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陈平安的衣襟,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托。她心中明白,一旦陈平安真的放弃陈家公司的股权,他与这个家族的联系,将彻底断裂,再无修复的可能。
她的心情复杂难言,不明白自己的一番好意,为何换来的却是陈平安如此坚决的回应。这份委屈,如同春日里的寒流,悄无声息地侵蚀着她的心房,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寒冷与无助。
“平安……”她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别这样,好吗?别与妈妈……别与家族如此对立。我们总能找到更好的解决之道,不是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希望陈平安能够理解她的苦心,也为自己的这份执着找到一丝安慰。
陈平安的面容依旧冷漠如冰,他静静地注视着她,仿佛她的情绪波动对他而言,不过是空气中一抹无足轻重的涟漪,无法触及他内心的任何波澜。
“你的泪眼朦胧,莫非以为泪水能洗净过往的一切不堪?试图以此换取我的遗忘与原谅?站在那自诩的道德高地对我指手画脚,你可曾想过,你的所作所为是多么令人作呕。你是天真无知,未曾意识到自己的丑陋,还是别有用心,故意以这种姿态来挑战我的底线?”
“至于你所谓的‘姐姐’身份,在我这里,早已失去了它应有的温度和分量。我今天来到这里,并非为了延续那些无谓的争执,而是为了彻底了解一些事情。今天,我必须完成我的使命。”
“你们这个陈家,最好不要与我再有任何瓜葛。”
话说至此,陈平安的声音虽未提高,却字字重若千钧,敲击在每个人的心房。
陈江岸站在客厅中央,眼前的景象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愤怒。陈皮囊的咄咄逼人,如同锐利的刀锋,直刺人心,瞬间点燃了陈江岸胸中积压已久的怒火。他的声音,在那一刻,如同被怒火炼化,变得异常洪亮而有力,对着陈平安怒斥:
“陈平安!你这个不肖子孙,今日的行为,竟然如此狂妄,无视伦理!我对你寄予厚望,如今看来,竟是错付了深情,失望至极,痛彻心扉!”
“你看看你,陈浩浩不过是个孩子,你也下得去手,更别提对你的母亲和姐姐毫无敬意。我问你,你的心中是否还存有一丝对家族、对亲情的敬畏?你这样的行为,简直是败坏门风,毫无家教!如此下去,你的人生之路,只怕已是荆棘遍布,难以回头了!”
陈江岸的话语,字字如铁,沉重地落下,每一击都精准无误地撼动着陈平安的心房,同时也在周遭的空气里激起层层涟漪,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静默。
“你这个不肖子!”他的声音,如同冬日里骤然降临的寒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痛心疾首的失望,“你今日所行,必将成为日后心中难以磨灭的荆棘,让你在每一个深夜辗转反侧,悔恨交加!”
此言一出,整个客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停滞。空气沉重得几乎可以触摸,只留下呼吸间细微的喘息声,与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交织在一起,更添了几分压抑与不安。
“后悔?”陈平安低语,声音虽轻,却仿佛穿透了这凝固的空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与复杂情绪。
这一刻,陈平安非但未显怒色,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那笑容中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嘲讽与坚定。
“我,为何要悔?再者,若论悔意,岂不应是陈家诸位心头之石?何以独责于我?我陈平安,行至今日,每一步皆问心,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己心。此路,乃是我心之所向,梦之所归,何罪之有?”
他的话语,字字铿锵,如同山间清泉,清澈而有力,直击人心。
“至于尔等,莫非真将自己置于云端之上,视众生如蝼蚁?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岂可妄自尊大,目中无人?”
陈江岸望着陈平安那不为所动、坚如磐石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与挫败,仿佛有万千细针在心头轻轻扎刺,却又无从发泄。
暗自思量,为何陈平安能如此坚定不移,那份执着与信念,为什么一定要和她们的关系走到这样的地步。
“陈平安你这个逆子,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这样地对待我们这一家人,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陈江岸看了看王心寒之后继续说道。
“而且......你妈王心寒跟你之间又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让你这样的对待她?”
“她只是希望你能懂事听话,这又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