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所有中蛊的皇亲国戚都服下了宋尘赠送的解蛊丹,包括声称自己府上有大把羊粪蛋的阎崇威。
“朕宣布一件大事。”
阎鋆尧见大家的情绪已经稳定,宣布了他要闭关修炼的重要决定。“皇朝的事,就全权委托给十七公主,隆亲王与恭亲王为辅政大臣。”
婚礼结束了,宋尘没有马上离开帝都,而是堂而皇之地住进了阎玿君的玉华宫,两人虽然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但以前名正而言不顺。
他当然没有忘记给阎玿君戴上“璀璨星辰”,早就弄好了,只等今天亲手给她戴上了。
“璀璨星辰”就像两颗硕大的钻石,配上阎玿君高贵典雅的气质,还有那瀚如星河的美眸,顿时如画龙点睛般,整个人都灵动飘逸起来。
阎玿君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意识感知突然暴增,还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尘哥,这耳坠的增幅效果太神奇了!难怪当初雪儿妹妹会是那种表情。”
阎玿君主动靠在宋尘怀里。“玿君知道,你要离开了,我会想你的!”
宋尘紧紧搂住妻子:“玿君,我也会想你的!等大顺皇室的危机一过,我们再也不分开!”
如果不是阎鋆尧的事,他是不愿也不会把阎玿君留在大顺皇宫的。
阎玿君现在是凝元境中期,战力强悍,加上“璀璨星辰”的精神力增幅,又拥有返璞归真和凤凰涅盘两个神通,相当于拥有了不死之身。
想战胜洪大仙可能还不行,但自保绝对没问题。否则,宋尘可不敢把这副重担交给她。
阎玿君没有忘记宋尘说过的话,从回到帝都开始,她就让人收集了大量大舜帝国的资料。如果说之前,她做这些事,只是为了帮宋尘的话,现在已经是全力以赴了。大舜帝国都要杀她父皇了,她又怎么可能还去想别的事呢?
“尘哥,父皇已经下旨,大顺帝国的东方军团,四十万大军枕戈待旦,只等你天武将军一声令下,便可杀入大舜帝国。”
阎玿君将一只金龙兵符递给宋尘。“驸马凌承恩已被册封为泰州太守,兼任东方军团的主帅,归尘哥调遣。我知道尘哥不想借助大顺的力量,但此一时彼一时,大顺只想复仇,绝不要一寸土地,战争结束,立即撤回大顺帝国。”
宋尘没有拒绝,收下了金龙兵符。
突破凝元境后期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留在凡界的时间不多了。但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如果战争进展缓慢,势必会打乱很多计划。
凌承恩是帅才,有他辅助,可谓上阵父子兵,杀敌亲兄弟,绝对事半功倍。
“玿君,凌大帅去泰州赴任,必定经过帝都,这套固定通话器劳烦你交给他。”
宋尘又拿出一封写好的书信。“这封信也交给他,我三天后就返回混乱之地,然后与凌大帅两面夹击大舜帝国。”
阎玿君美眸含泪,她很想陪在宋尘身边,但是父皇进入阵法后,与外面的联系要全靠她。
离开之前,宋尘还要去拜访一下龚文鼎,是该让巴米氏线虫发挥点作用的时候了。
宋尘来到“何记全锅羊”,发现这里的情况不对劲,此时已经是正午,但“何记全锅羊”依然关门闭户。
意识感知释放,没有发现任何生命气息,包括那些待宰的肥羊。
“糟了!一定出事了!”
宋尘急忙赶过去,轻轻一推,大门就被推开了。顿时,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这里天天都要宰羊,有血腥气不足为奇,但宋尘可以判断出,这是人的血腥气!
“赵兄!赵忠禹!”
宋尘大声呼喊。
虽然没有发现生命气息,但他还是抱有一丝侥幸,赵忠禹毕竟是凝元境初期的陆地神仙。然而,并没有听到赵忠禹的回音。
经过一番搜寻,“何记全锅羊”的十八人,包括十个普通人,八个玄铜境到天金境的武修,尸体全都被宋尘找到,但赵忠禹却下落不明。
宋尘睚眦欲裂!他知道是洪大仙阵营开始反击了。他将十八具尸体全都送进须弥空间,担心惊吓到璆青青母女,他将尸体放在了入地门。
十八人的致命伤都在咽喉处,而且均是一刀致命!宋尘与洪大仙交过手,能够确认不是他亲自下的毒手。不过,这已经不重要,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血债,当然要记在他的头上。
冷静下来后,宋尘认为,问题可能出在龚文鼎身上。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然后到“何记全锅羊”来与自己交换信息,被隐藏在暗中的敌人发现,所以才会发生灭门惨剧。
敌人的目的很明显,既捣毁宋尘的联络点,又向他示威。
“可惜聂清风大哥不在这里,否则,凭他的追踪能力,一定能查出凶手的踪迹。”
宋尘很自责,看来,还是低估了敌人的凶残程度。他主观地认为,洪大仙被击败,会选择蛰伏一段时间,没想到那家伙反手就给他来了这么一手。
现在,最紧急的是要马上找到赵忠禹,但宋尘认为,他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凶手至少是凝元境中期,很可能还不止一个,凭他一个凝元境初期,很难逃出生天。
……
宋尘来到龚文鼎的府邸,迎面碰到了正要外出的柳絮飞。他心情沉重,懒得搭理这个绿茶婊,径直向府内走去。
“宋尘,当初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
柳絮飞却追了上来。
“算了,都是老黄历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宋尘提不起一丝想与她说话的兴致。
“你三番两次来大长老府,不就是想借机来见我吗?”
柳絮飞固执地认为,是宋尘对她依然念念不忘。“本小姐已经低声下气地给你赔礼道歉了,你还摆什么臭架子?”
宋尘停下脚步,他真不明白,这柳絮飞的自信是从何而来的:“我没时间也没兴趣和你胡扯,你所谓的道歉,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柳絮飞很气恼,惯性思维让她很想发作,但一想到裘大晟现在对她的态度,她咬了咬牙说道:“宋尘,我们都面对现实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愿意跟你走。”
宋尘气极反笑:“天下居然有你这么自恋又厚颜无耻的女人!别人吃过饭的碗,洗洗再用问题不大,但别人拉过屎的盆,洗洗就能拿来装菜吗?”
说完,宋尘大步朝前走去,留下一脸呆傻的柳絮飞,站在那里继续一脸呆傻。
这时,听到有人说话的龚文鼎走了出来,见到宋尘,急忙笑道:“宋兄弟可算来了,老朽都去‘何记全锅羊’找过你两次了!”
“大长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宋尘面无表情。“别让任何人打扰我们。”
龚文鼎不知发生了什么,忙引着宋尘来到他的书房。
“出了什么事?”
龚文鼎给宋尘沏了一杯茶。“是因为柳絮飞那个侍女吗?”
“联络点出事了!”
宋尘直奔主题。“十八人全都被杀!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什么?十八人全都死啦??”
龚文鼎大惊失色。“帝都是严禁打斗的,什么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杀人?”
“是两名凝元境中期的高手,昨天夜里下的毒手!”
宋尘咬牙切齿地说道。“十个普通人是在睡梦中被杀害的,八个武修也没来得及还手。”
“难道是吴家派人干的?”
龚文鼎懊悔不已。“老朽就是发现了吴家的蹊跷,想去‘何记全锅羊’联系你,没想到却害了他们!”
“说说情况吧!”
宋尘冷静下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会替死难者讨回公道的。”
“老朽暗中查访天魂草之事,发现那几家拥有天魂草的家族,都将天魂草卖给了吴家。”
龚文鼎平复了一下心情。“但这不足以惊动他们,更不至于让他们杀人灭口吧?”
宋尘喝了一口茶,忽然问道:“大长老,你对贵殿传功堂的孙长老了解多少?”
“孙尚吗?他是一个炼丹大师,脾气古怪,社交圈比老朽还窄。”
龚文鼎不知宋尘怎么会问这个,但还是将他知道的都说了。“别人说老朽脾气古怪,其实老朽只是心直口快。但那孙尚是真古怪!比如,他从未娶妻,甚至不让女弟子进入传功堂,仿佛跟女人有天大的仇怨似的。”
“现在的孙尚是个冒牌货,真正的孙长老已经被人杀了!”
宋尘将传功堂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这就奇怪了!”
龚文鼎满脸不可置信。“如果说孙尚那老小子的性取向有问题,老朽相信。但他们换来一个假的,居然也有那种癖好,这太不可思议了。”
龚文鼎的疑惑是有道理的,世上的基佬虽然多,但要在自己的阵营中,挑选一位凝元境初期的基佬,确实不容易。整个天乾大陆的凝元境初期,加起来也只有几百个。
“这个问题不是重点,说不定事有凑巧呢。”
宋尘不想跑题。“大长老好好想一想,这个孙尚孙长老有什么背景?或者说,他对圣武殿的影响力有多大?”
龚文鼎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道:“孙尚来自一个有丹道传承的家族,圣武九殿的高阶丹药,七成都出自于他的手,所以威望甚高。”
“既然是高阶炼丹师,不该任职丹堂吗?怎么会任职传功堂呢?”
宋尘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他随意地问道。
“这是禹坤殿主安排的,为此,他还挨了老朽一顿狂喷。”
龚文鼎略显尴尬。
宋尘手指轻敲座椅的扶手,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大长老这里是否有禹坤的画像?”
“有!”
龚文鼎从抽屉里拿出一枚令牌。“这是敝殿的颂德令,没什么实际意义。”
宋尘明白了,这所谓的颂德令,相当于前世伟人的头像纪念章。他微笑着接过去,看了一眼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大长老,现在的禹殿主也是一个冒牌货!我在山洞中见过此人的尸体!”
“什么?!”
龚文鼎大惊失色。
……
被宋尘怼得不轻的柳絮飞,呆傻了一阵后,眼中射出无比怨毒的目光:“宋尘、裘大晟,你们这两个人渣!本小姐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狠话虽然说了,但她也知道,这只是一种情绪发泄而已,凭她玄铜境后期的修为,又没有任何背景,不挨揍挨怼,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她走出大长老府,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此时此刻,她很怀念当初在朔州圣武殿外门的时光。
那时,虽然是卑微的打杂弟子,但宋尘对她百依百顺,从不让她干脏活累活,有好吃的,首先就是想到她。为了让她能早日得到改天逆命的混元丹,整整为她挖了七年的药材。
她想不明白,当初那个对她唯命是从的宋尘,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但已经道歉了呀?昔日的山盟海誓,难道只是说说而已吗?
“骗子!宋尘你从来就是一个大骗子!我恨你!恨死了你!!”
失魂落魄的柳絮飞,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很远。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正有两个头戴斗笠的家伙跟在她后面。
来到一个偏僻的巷子,见左右无人,一个家伙猛扑过去就是一记闷棍,另一个则迅速拿出麻袋,将被打晕的柳絮飞装了进去。
……
大长老府。
宋尘没有理会大惊失色的龚文鼎,他拿起书桌上的纸和笔,迅速画出三个人的画像:“龚大长老,你再辨认一下这三个人。”
龚文鼎只看了一眼,就语气笃定地说道:“执法堂的钱森长老,丹堂的梵祁长老!这位是外门的副门主靳慕阳!”
宋尘眉头紧蹙,泥马!这圣武中三殿已经被人家渗透成了筛子!上至一位殿主,中间有三位分堂长老,下面还捎带一位外门副门主。
“宋兄弟,你是说,这三位也是冒牌货?”
龚文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怪不得,那禹坤最近一段时间的行为举止很反常!以前,老朽喷他,他总要喷回去。现在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无论老朽怎么喷他,他都一笑置之。老朽还以为,是这老小子的格局变大了,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