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在临近京都城的地方迎接到了裴行渊。
其实裴行渊的哨兵早已经在山上瞧见了国公爷的旗子,只是想不到这个老狐狸竟然终于肯战队了。
裴行渊走着过去给国公爷行礼:“岳丈大人亲自来迎接,不敢当啊!”
国公爷瞧着裴行渊一步一步稳重走来,心中又是惊讶又是猜疑不定。
“好啊!你竟然可以走路了,真是想不到啊!”
裴行渊勾起唇角露出讽刺的笑意:“确实让人想不到吧?本王也未曾想到呢!”
“这一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你就可以站起来了呢?”
国公爷自然是想要知道实情,他觉得自己已经带着诚意来了,之前裴行渊的提议自然是尚在的。
“这说起来便话长了,想必陛下也好,太子也罢,都等着听呢,本王不想浪费口舌多说,不如等到上殿之后一并听吧?”
国公爷听得,抽动了一下嘴角,但是还是赔笑说道:“王爷自然是辛苦的,不过这一路回去便不用担心了,大可以好好放松休息。”
裴行渊也只是淡淡笑着道:“那就多谢岳丈了。”
国公爷见撬不开裴行渊的嘴,只当他记仇,当晚喝了酒之后,便趁机说道:
“国公府和睿王府是一条船上的人,这次你回京必然引起多方震荡,我国公府必然在背后助力。”
“就算是太子和定王想要做什么,国公府也会帮你拦下的。”
裴行渊并不领情,端着酒杯勾起唇角道:“好花益在半时开,好酒益在半醉中,这离开几月,早已经时过境迁,当初的话,岳丈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你——”
国公爷咬牙说道:“这可不是你我愿意不愿意的话,如今在大家眼中,你我已经是一党,如何撇得清?”
“那很简单的。”
休妻便可。
国公爷听得,心中明白。
看了看裴行渊的神色,知道穆温言和定王暗通款曲的事情,裴行渊肯定是知道了。
休妻的名义合理。
完全不顾国公府的面子休妻,双方的关系自然是再不可言和的了。
想不到他竟然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混迹朝廷几十年,怎么可能犯了这样一个错误?
不,不是他犯了错,而是裴行渊引导他犯了错!
若是裴行渊之前不前来结盟,说那些话,国公爷是断然不会此刻就这般贸然前来护佑。
国公爷瞪着裴行渊,双眸之中满是恨意。
“国公府
是不会当面和睿王你撕破脸皮,只是陛下那一关你便难过,会京都之中,你变自求多福吧!”
裴行渊不屑,他早已经布好局了,国公府不过是个小角色。
“多谢关心。”
“国公爷的队伍若是临时有事不能护佑本王,本王也可以理解。”
国公爷拂袖说道:“既然来了,当将差事办好,睿王不必担心。”
裴行渊放下酒杯,傅红袖从后面走出来。
“这个国公爷还是有城府,没有当面和你闹僵,不过也亏得他忍得下去。”
裴行渊只是冷笑并不言语。
“你夫君的案子,本王回京就会着手准备。”
傅红袖听得,看了看裴行渊,只是低头行礼:“多谢王爷。”
终于是回到京都了,阔别三月,京都城中却还是一成不变。
只是景色在裴行渊的眼中的确不同了,因为他是走着回来的。
按道理说皇帝应该立刻设宴迎接裴行渊,毕竟是立了如此大功。
可是皇帝却装病,不仅连宴会都没有,甚至连召唤睿王进宫的消息都无。
国公爷送别分路的时候冷笑着道:“最难过的关,老夫倒是要看看睿王如何通过。”
确实如同他所言,并不好通过。
不过裴行渊并不在意,先就回府去见秋婵。
穆温言早已经将贵重东西都搬运回了娘家,这次还是国公爷提前安排,穆温言那叫一个心安理得,兴高采烈。
终于肯和裴行渊扯开关系,没有人比穆温言更加高兴的了。
秋韵庭中没人。
秋婵的东西都在,一件都没少。
除了裴行渊送给她的首饰。
虽然已经从月儿口中得知,裴行渊却寄希望于秋婵知道他回来了,会主动回来。
傅红袖安慰道:“王爷不用担心,去那个地方看看如何?”
裴行渊立刻带着追风和追云赶往落花巷。
雪娘在院中生活,一步都没有出去。
杜斌一家时常过来照拂,缺点什么都会帮忙购买。
雪娘之所以这样安静,不过是猜不到秋婵要去哪里?
只要听话待在这里,秋婵回来了才能知道她的行踪。
为了获取秋婵的信任,雪娘表现很好。就算是听说国公府在寻她,她也没有出去。
只有知道秋婵打算做什么,雪娘觉得才能够去到穆温言跟前。
只是大门推开之后,等到的人不是秋婵,而是裴行渊。
雪娘坐在院子的树下,正在摘菜,长时间洗衣服的手臂虽然
不红了,皮肤却还是看起来有些发白。
她挽着袖子坐着眼看着裴行渊带着人进来,却毫无惧色。
“秋婵在这里吗?”
雪娘听得裴行渊开口,仔细对着裴行渊身上看去,认出了睿王,脸上有些诧异。
他怎么会站起来了?
雪娘震惊不已,脑袋飞转。
秋婵知不知道?
穆温言岂不是一直都在被骗?
裴行渊在屋中找了一圈,却只看出这里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这才转身出来再次问道:“秋婵在这里吗?”
雪娘震惊不已,心中只有对裴行渊的憎恨,抬起满怀恶意的眼神盯着裴行渊道:“不在!”
不想她的这种眼神,勾起了裴行渊的记忆。
“你——”
雪娘眯起眼睛,如同饿狼一般观察着裴行渊情绪的变动。
追风和追云上前一步,护佑裴行渊身侧,雪娘便放弃了动手的计划,转动眼珠恶狠狠说道:“她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你是雪娘,秋婵的母亲?”
是了,记忆中那个帮他敷药的男人确实叫的旁边的女人雪娘。
而那个雪娘当初就是这个眼神盯着他的。
裴行渊取下身上的玉佩悬在手中:“你可记得这个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