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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今日不练武,改做女红

    跋扈而又熟悉的声音踏进院中,穆温言原本还算和善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魏澜依高调而又视若无睹的走进,腰间一条宝石串成的腰链,坠下的无数条色彩斑斓的玛瑙随着她的步伐散发出光芒。

    “郡主不在自己府上呆着,来王府做什么?”穆温言没好气的道。

    魏澜依也是不客气的回呛:“本郡主来找行渊哥哥,还要给你通禀吗?”

    穆温言冷笑:“本妃记得王爷不是说了不许郡主随意造访王府吗?既要来就要递贴,本妃执掌府中琐事,貌似没有收到郡主的帖子呢。”

    “你!”穆温言无疑是在魏澜依的痛处上狠狠践踏,眼看魏澜依就要发作。

    但随即她又忍了下来,莞尔一笑道:

    “本郡主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行渊哥哥与本郡主两小无猜,他那不过是气话,有本事你就让行渊哥哥回来赶本郡主走啊?”

    穆温言瞧着她有恃无恐的样子反胃,暗自白了她一眼,小声怒骂了句蠢货。

    秋婵静静地站在那里,这两人一起出现时,她总是会被殃及。

    果不其然,魏澜依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颇为感兴趣的道:“你的女红不错?

    ”

    “不敢当,只是些拙劣小技,入不了郡主的眼。”

    “你这意思是睿王妃眼光不好,抬举你?”

    她这话着实给秋婵吓了一跳,秋婵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奴非此意,还请王妃饶恕!”

    魏澜依见状乐出了声。

    “你既是要给你家王妃代劳,正好,本郡主也想找个人帮忙,你给本郡主也绣一份云肩,东西可别跟她的重复了。”

    秋婵心中盘算着,有些为难的开口:“启禀郡主,绣花宴时日将近,奴一人绣两份,恐怕难以做到啊。”

    魏澜依听见这话发了好大的脾气,她忿忿的拍桌,“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本郡主?还是说本郡主使唤不动你!”

    “奴婢绝无冒犯之意,只是时间仓促,恐怕无法保证二位贵人届时满意。”

    秋婵也算是豁出去了,哪怕这话说出来得罪魏澜依挨顿打,都比绣品在宴会上令她出丑记恨自己来的合适。

    但显然她不是特别了解魏澜依的脾性,少女姣好的面容思索了片刻,直接起身。

    “那不是本郡主该考虑的事情,本郡主就给你交代到这,若是东西不能让本郡主满意,本郡主绝对

    不会饶了你,走!”

    丢下这句话,魏澜依心情舒畅的离开了金澜院,根本不给秋婵再拒绝的机会。

    秋婵光是想想就觉得头大,她抬起头,主座的穆温言靠在榻上好不惬意,许是感受到她的目光,穆温言向她投了一眼:

    “本妃要的东西,必是绝此一份,定要别出心裁,你该晓得,本妃的手段。”

    她挑眉,唇角的弧度凉薄,遂也起身离开了厅堂。

    回到秋韵庭,面对两份准备好让她绣花的云肩,秋婵无比的头痛。

    可是那两人她一个都惹不起,不论得罪那个,自己都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可自从入了国公府,干惯了大宅里的杂活,她已经许久没有碰过女红。

    这种精细而又考验耐心的活,在国公府根本没有时间去做。

    所以正式开绣前,秋婵先随便找了个香囊练手。

    思来想去,她绣了对鸳鸯,毕竟这个花样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还可以接受。

    不知不觉间日暮西山,裴行渊忙完赶回王府,本想直接回房,半路闻到空气中飘散的食物香气,想起早上秋婵为他做的吃食。

    于是又打道去了秋韵庭。

    秋韵

    庭在整个王府的最西侧,位置不算偏,但也要走上一段距离,秋婵只是个侍妾,除了莲心没有下人随侍,院里几乎没人。

    所以当裴行渊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询问她在做什么时。

    受到惊吓的秋婵,手中银针直接扎进了自己的肉里。

    “嘶——”

    岑出的红色血珠滴在洁白的布料上染开,鲜艳的颜色看上去像是红宝石一般。

    “王爷。”

    秋婵回首看到裴行渊,顾不上自己被扎破的指头,匆忙起身行礼。

    裴行渊挡住她的动作,拉过她的手蹙眉查看。

    瞧见他皱眉,秋婵不好意思的开口:“没事的王爷,只是一点小伤,等会儿就好了。”

    “手上多了这么多伤口,当本王看不见吗。”

    裴行渊瞥了她一眼,命人拿来疗愈的药粉,十分悉心的帮她包扎。

    他的手帕是一条深褐色的绸布,没有任何刺绣,盖在秋婵手上时,隐隐还带着他身上的余温。

    秋婵的手被他紧紧拽着,她没法抽回,只能任由他给自己包扎。

    从她的角度看去,裴行渊的侧脸棱角分明,那双经常看不透神色的双眸此刻无比温柔。

    如果此刻可以静止就好了。

    替她包扎完,裴行渊才得以挪眼去看秋婵绣的东西,他拿起桌上几乎已经完工的帕子,道:“今日不练武,改做女红了?”

    秋婵没有告诉他魏澜依和穆温言让她代劳绣花的事情,只说是自己心血来潮。

    “奴今日丢了张帕子,本来以为找不到了,所以想着再绣一张,但傍晚找到了丢失的帕子,想着这幅即已绣了一半,不如绣完。”

    她的回答非常合理,裴行渊当然不会发现端倪,只是一个劲的研究她绣的花样。

    “此鸟可是鸳鸯?”

    秋婵点头:“不错。”

    “为何要绣它们?”裴行渊突然抛给秋婵一个晦暗不明的眼神。

    秋婵当即就想说是随便绣的。

    可看着裴行渊那爱不释手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上他的手帕,她话锋一转。

    “奴只是想到此鸟总是成双成对,认定彼此便绝不变心,如此忠贞在世间实在是难得,不正如奴与王爷一般?”

    “不论王爷对奴如何,但奴对王爷绝无二心,王爷或许会有很多妻,但对奴来说,只有王爷一个夫,奴不求与王爷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愿长相厮守,能常伴王爷左右,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