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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奴婢乃是王爷的试婚丫鬟

    二人进了皇宫便只能步行,秋婵推着他到了冷宫的门口。

    秋婵愣住,不是说纯贵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吗?怎会是住在冷宫?

    “我们进去吧。”

    冷宫的院落内,荒草萋萋,它们在风中摇曳,斑驳的墙面上爬满了青苔,穿过一扇半掩的木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

    秋婵掀开褪色的帷幔,虽然外面破败不,里面倒是简单干净。

    里面缓缓走出来一个人,那人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善。

    “你来做什么?”

    裴行渊的声音有些落寞,“今日是中秋节,儿臣特地给母妃带了您最喜爱的张记梨花酥。”

    纯贵妃穿的是布料粗糙的素衣,早已失去往日的光泽和华美,只是挽了简单的飞云髻却也气质依旧,除却眼角的细纹也能依稀看出往日绝美的姿色。

    秋婵拿着梨花酥放在桌上,纯贵妃冷冷地扫了一眼。

    纯贵妃讥讽道:“又是一年中秋,那皇帝老儿膝下儿孙环绕,他倒是过得美满。”

    这纯贵妃也太大胆了!

    秋婵都被吓了一跳,可一旁的裴行渊却早已习以为常,他淡淡道:“母妃原本也是能过上如此惬意的晚年,偏偏当初您执意要与父皇

    反抗。”

    纯贵妃冷下了脸,厌恶道:“果真是他亲生的种,一样的肮脏恶心,本宫不想看见你。”

    二人之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秋婵想要调和一下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裴行渊攥紧了拳头,最后什么也没说跟着秋婵离开了,推着他出去的时候,秋婵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纯贵妃在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去。

    宫宴就快要开始,陆陆续续都已经入席,坐在离皇上最近的位置的是太子,其次便是裴行渊。

    中秋之夜,皇宫内张灯结彩,宫宴的热闹与奢华在月光下被渲染得分外耀眼。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灯火通明,映照着雕梁画栋,宫灯高悬,彩绸飘扬,与皎洁的月光交相辉映。

    宴会厅内,长桌上铺着绣有金龙的红毯,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玉盘珍馐,香气四溢,令人垂涎。美酒佳酿在夜光杯中泛着诱人的光泽,宫女们身着彩衣,穿梭其间,为宾客斟酒。

    皇上略显苍苍白发,眉眼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目光如炬,令人敬畏,端坐在高处的龙椅上散发出迫人的气压。

    他微微举杯,“今日大家要尽兴而归。”

    众人纷纷举杯应和

    ,“今逢中秋佳节,月圆人团圆,愿吾皇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光。”

    皇上开怀一笑,一声令下,美人纷纷上台,乐师也跟着奏乐。

    众人相互奉承饮酒,秋婵有些肚胀,出去找了恭房,再回来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路,绕了好几圈竟然到了一处刮着冷风的宫殿。

    她抬眸一看,这不是今日来过的冷宫吗?

    想起宫宴上的热闹和如今的冷清,不免有些唏嘘,鬼使神差地迈进去。

    秋婵见四下无人,便唤了一声,“贵妃娘娘?”

    “本宫当是谁在这种好时候来了这冷宫的脏地,原来是你。”

    纯贵妃轻轻勾唇,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秋婵,问道:“你是睿王身边的人吧,他能带你来见本宫,你是他什么人?”

    秋婵规矩地行了一礼,道:“奴婢原是王爷的试婚丫头。”

    “试婚丫头?”

    纯贵妃觉得有些荒唐,但她常年在冷宫当中,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秋婵便将穆温言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讲给纯贵妃听,纯贵妃不由得紧皱眉头,“穆温言也太不成体统了。”

    说着,好看的桃花眼轻轻一斜,轻笑出声,“他倒是比我运气好,还能有你做伴

    ,可惜出身不够,也就只能做个侍妾陪在他身边了。”

    秋婵沉默,她如今的身份确实是侍妾陪在裴行渊身边。

    可因为身份,她只是一个贱妾,与寻常的婢女并无二致,只是除了日常伺候主子,还得晚上陪着。

    纯贵妃目光流露出一丝温柔,问道:“他……还好吗?腿伤恢复得如何?”

    秋婵只是搪塞了几句,她私心以为,纯贵妃还是真心疼爱裴行渊这个儿子的。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二人相见时都是要针锋相对。

    她看着纯贵妃别扭的爱子之情,不由得想起了雪娘。

    或许,雪娘也像纯贵妃一样,都是心中疼爱自己的子女的,只是做法有些无法让人接受。

    秋婵有些犹豫了,打算再去看看雪娘,兴许她也有难言之隐呢。

    秋婵担心自己离开太久,便和纯贵妃告辞后离开了冷宫,匆忙地赶回了宫宴上。

    此时,酒过三巡之后,大家的脸色都有些涨红,一时之间头脑有些晕乎乎的。

    太子站起身,对着皇上行了一礼,“今日月色正美,不如让儿臣来作诗一首给父皇助助兴。”

    皇上大手一挥,笑道:“好。”

    太子走了出来,看着天边的

    圆月,手中的折扇晃了又晃,“中秋月明夜,举杯邀明月。桂花香飘远,酒入愁肠解。银汉无声转,玉兔东升悦。团圆佳节至,对影成三人。”

    “好!太子的诗实在是太妙了!”

    太子身边的阿科多当即拍手叫好,憨厚的笑容满是敬佩,上方的皇上眸子闪了闪,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未多言。

    身后的定王目光落到裴行渊的身上,故意扬声道:“瞧二哥的脸色,似乎是觉得太子的诗不够好?”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顿时看向裴行渊那张冰块脸上。

    裴行渊常年一张冷漠的模样,若说他对太子的诗不满也说不过去,可这话落在太子耳中倒是十分不悦。

    太子笑道:“二弟不满也是在情理之中,若非双腿已断,今日众人欢呼的该是剑舞才是。”

    这话,是逼着裴行渊在众人面前难堪。

    阿科多站起了身,对着裴行渊敬了一杯酒,道:“王爷武功盖世,前有江湖侠客独臂大侠,不知若是坐在轮椅上可能将剑舞再给皇上呈现呢?”

    裴行渊冷着脸,看着自己身下的双腿,若只是倚靠在轮椅上进行舞剑,怕是会一不小心暴露出自己双腿恢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