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好黑啊。
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是无能为力,甚至他想要动一下,都会被束缚。
他的手脚呢?为什么什么都没有?他的心中无比的惶恐,疯狂的想要挣扎。
一双温暖的手,隔着一层什么东西落在他的身上,他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
“宝宝乖,别折腾娘亲了。”
娘亲?那个声音温柔的人,是他的娘亲吗?他是在娘亲的腹中?
他暴躁狂乱的心,渐渐的被安抚了下来,每天听着娘亲温柔的声音,跟他聊天说话,让他感觉无比的宁静。
娘亲放心,我会乖乖的,不会让娘亲难受的。
他在心里默默的说道,他努力的在娘亲肚子里调整好位置,争取不让娘亲难受。
渐渐的他长出了小手小脚,甚至他的灵魂,还能飘到外面,他看见了他的娘亲。
娘亲长得好美啊,好温柔啊,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娘亲。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看见娘亲以后,他就确定了。
他等啊等啊,终于等到快要出生了,他努力的摆正自己的身体,尽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不能让娘亲太疼,他要快一点
出声。
终于,他努力的从娘亲的肚子里出来了,他想看看娘亲,但眼睛还睁不开。
一旁的大夫还在打他的屁股在那说,为什么还不哭,他只得张了张嘴,哭了两声。
一群人传来传去的看他,让他有些烦躁,直到他被放到床上,熟悉的温柔双手,抚在他的脸上。
娘亲~
他心中所有的燥郁闷,一下子就散掉了,只要有娘亲在就好了。
他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就知道了他是没有爹的,他爹对不起娘亲,害娘亲伤心了。
爹是个什么东西,不重要。
他有两个干爹,只是他们为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一个让他喊干爹,一个让他喊义父。
干爹是一种长得很风流,但行为举止很端庄的男子,不过后来他听说,干爹年轻的时候,一点都不端庄,所以娘亲不要他。
义父是一个长得非常妖艳,但脑子不好使的男子,听说他是个杀手,这么笨的杀手,能杀得了人吗。
事实证明义父杀人还是很厉害的,他当了赏金猎人,专门抓那些悬赏单子上的人。
只接一万两以上的单子,而且只接人头单,那些生擒什么的不接,义父攒了很多钱,
说是以后留给他娶媳妇。
自己不娶,攒着钱让他娶,果然脑子不好使。
娘亲给他取了名字叫阿湛,无姓,说是因为她自己也不确定身世,暂时不给他姓。
实际上,娘亲是心里还想着那个无情的爹,真的不是一个好男人,让这么好的娘亲受苦。
等他长大了,他要给娘亲娶上十几门男妾,让他们服侍娘亲,让他那个便宜爹戴绿帽。
温之宴:带孝子。
他天生能看见一些东西,不是大家想的阿飘什么的,他看见了他便宜爹的模样。
长得……还行吧,比起娘亲来说差远了,便宜爹温之宴正在边关吹冷风呢。
娘亲还有个亲生哥哥,过个一年多会来找她,他是不会告诉娘亲的。
到时候娘亲会很高兴很高兴,现在说了就没那么高兴了,他真的不是嫌弃便宜舅舅要跟他抢娘亲。
……
便宜舅舅还是来了,还行吧,对娘亲挺好的,娘亲回到宫里了。
她似乎很在意这个舅舅,还有舅母,还有那个话痨一样的姐姐。
棉棉姐姐是真的话痨啊,一天到晚话不停,看在她很喜欢娘亲的份上,他就不嫌弃她了。
娘亲还是有些不开心,是在
想那个温之宴吧,这人真讨厌,还没有回来就跟他抢娘亲。
他看见娘亲坐在大红花轿里面,嫁给了那个温之宴,他也是不会说的。
温之宴还是回来了,一回来就缠着娘亲,果然烦人。
他们两人见面聊了一会,确认了彼此之间的感情,嗯,他讨厌他,他也不喜欢他。
但他不会干涉娘亲的决定,娘亲喜欢就行,不过等他老了,他还是会给娘亲养十几房男妾的。
大雍朝的长公主,养几房小妾怎么了?
随着他的年岁渐长,他爹更加缠着娘亲了,压根没给他机会给娘亲纳妾争宠。
娘亲还给他生了个妹妹,阿湛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皱巴巴的小孩。
长得不像娘亲……还是他最厉害了,长得跟娘亲一样一样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是娘亲的翻版。
妹妹同样是个话痨,阿湛的眉头更加皱起,为什么他身边全是话痨。
一个个没有娘亲那般好听的嗓音,话这么多做什么?
“哥哥,哥哥……”
也罢,看着与娘亲有几成相似的眼睛,阿湛闭了闭眼睛,把她抱了起来。
“阿湛以后一定是个好爹爹,看看阿湛多会抱孩子啊。”
爹爹?娘亲是
希望他成亲么?他其实,没这方面的想法,什么样的女子,都无法让他心动。
不过娘亲希望他幸福,他便成亲吧。
十六岁那年,他娶了一位女子,是军中武将家的女儿,她一直很崇拜喜欢娘亲。
看着她们婆媳之间友好相处,阿湛有时候会产生错觉,英娘好像是为了接近娘亲,才嫁给他的。
不过不重要了,有时候夫妻之间,不一定要有多相爱,一家人能友好相处才是最要紧的。
在大雍边境安静了三十年的罗刹国,突然闹腾了起来,他在英娘生产后的第三个月,便带兵出征了。
既然不想活了,那就都去死吧,谁都不能扰了大雍的安宁。
不管是为了娘亲也好,还是为了延平弟弟也罢。
罗刹国是没被爹教训过,那就留着让他来教训吧,三十年了,有些小老鼠又开始闹腾了。
他花了三年的时间,不但把罗刹国打服了,还把他的邻居们,顺便灭了。
这就是你们不拦着他发疯的下场,日后谁的邻居冒犯了大雍,他就连他们一起打。
从那以后,与大雍接壤的国家,开始了互相监督,还没有开始冒犯大雍,自己就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