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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举考试共有几个阶段。

    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

    由于本次科举考试是临时起意,所以自然也是特事特办。

    所有步骤,都是加急进行。

    朝廷直接派人到了各地,考完试以后,现场打分,由锦衣卫封存试卷,过关的学子则是进行下一场。

    如此高效的办事效率,自然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前面的四个步骤。

    如今,所有的学子都被朝廷送到了南京城,就等着在接下来的会试中大放异彩,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各地学子汇聚南京城,难免就会发生那么一丢丢的矛盾。

    南方学子瞧不起北方学子,认为他们的北榜没有含金量,北方学子瞧不起国子监学子,认为他们都是国家的蛀虫,国子监瞧不起书院,认为一群农夫,怎么配来参加科举,最后则是书院学子瞧不起任何人,我们虽然出身不好,但是老子是皇后娘娘的学生,你跟老子逼逼个啥。

    于是乎,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同时恶狠狠的盯着他们,恨不得蹦上来咬上两口。

    即便是国子监的学子。

    天子门生说出去,那是真的不如皇后娘娘的名头在百姓中受欢迎啊!

    别是在除夕夜的那场盛大烟火之后。

    如今马皇后在民间的名头,那可是一时无两。

    嗯,就连老朱都嫉妒的那种程度。

    鸳鸯楼的生意,如今格外的火爆。

    伴随着各省学子齐聚南京城,这座闻名已久的酒楼,自然是要来看一看,吃上一顿的。

    特别是对于那些富家读书人来说,来鸳鸯楼吃饭,那更是必然中的必然。

    原因无他,刷名声尔。

    鸳鸯楼的由来,早就被传颂开来。

    特别是朱标的明报,更是在上面狠狠的夸了一顿蓝玉。

    这在导致蓝玉那几天都用鼻孔看路的同时,也将鸳鸯楼的名号名扬四海。

    老卒的名头,在如今的大明还是十分受用的。

    特别是在南京成,达官显贵云集的地方。

    不知道那个街边的退伍老卒,就是某某大将军当年的亲兵,或者曾经救过某某大将军的性命。

    就这样的人,你不尊重能行吗!

    特别是对读书人来说,来鸳鸯楼吃上一顿饭,再吟诵一首自已做的诗词。

    表达自已对老卒们尊重的同时,还有可能狠狠的宣传一把自已。

    这简直就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黄埔书院的学子们,自然也不能够免俗。

    不过他们不仅仅是来吃饭的,吃饭以后的干活,才是重点。

    “哎呀呀,我的小祖宗们,都去歇着去吧。”

    “明天就要会试了,你们还在老头子这里干什么啊!”鸳鸯楼掌柜老杨头,看着正在挽起袖子干活的学子,那是一脸的无奈。

    黄观笑吟吟的拉住了老杨头:“杨叔,我们吃了饭,也不能白吃啊,给您钱您也不要,我们自然要帮着干些活了。”

    老杨头瞪了黄观一眼:“胡闹,以后都是老爷了,怎么能干这种粗活!”

    黄观还是自然的一屁股坐到了老杨头的位置上,笑着说道:“杨叔,恩师有句话说得好,无论以后成为什么人,做了什么官,都别忘了自已是从那里出来的。”

    “我们这些人,都是苦出身,更不能做吃饭不给钱的事情,不然传出去,别人会骂我们数典忘宗。”

    “还有啊,杨叔,您可别说我今天来过了,恩师罚我闭门思过呢!”

    见状,老杨头也是无奈:“黄观啊,这可不行啊,若是平常,干活就干活吧,也无所谓,可明日就要举行会试了啊!”

    “若是因为小老头的这里,耽搁了你们复习功课,那小老头回了庄子,怎么跟庄户交代,怎么对得起少爷啊!”

    “杨叔您就放心吧,我们都是复习好了功课,这才过来的!”一名学子笑道:“上您这里干干活,出一身臭汗,晚上睡个好觉,明天才能考的好啊!”

    黄观瞪了那家伙一眼,笑骂道:“赶紧滚去后厨洗盘子去,都别闲着,干活!”

    赶走了师弟们,黄观这才对着一脸忐忑的老杨头解释道:“杨叔,恩师说了,会试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放平心态,越是紧张,越是考不好,他们呀,这是到您这里放松心态来了!”

    老杨头闻言,更是一脸的迷茫:“老头子这里,啥时候还有这个功能了?”

    “早就有了!”黄观笑着递上一盒烟:“您老别抽您那个旱烟袋了,抽这个,我从太子殿下的东宫偷拿的。”

    “哎呀呀,你小子,怎么能从太子东宫偷拿东西呢,你这……”

    “您老就抽吧,恩师在哪呢,我从恩师桌面上拿的,嘿嘿,就是为了拿来孝敬您老人家的。”

    杨老头这才放了心:“少爷在啊,那就好,话说回来,自打成了婚,少夫人三位还来过几次,少爷最近却是一次没来过,少爷最近在忙什么呢?”

    黄观笑道:“恩师前段时间,一直在书院来的,最近又去了东宫,可能是在帮着太子处理科举的事情吧,来,杨叔,我给您点上。”

    老杨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少爷也成婚了,不过话说回来,黄观啊,你小子也成婚好久了,啥时候跟桂花娘子生个娃娃出来啊,老夫几个,还等着喝你小子娃娃的满月酒呢!”

    正说着话呢,忽然有客人过来结账。

    黄观熟练的起身:“请问客人,可有酒楼的会员卡?”

    那人是个生面孔,一副读书人的打扮,有些疑惑的打量了黄观一番,这才缓缓开口,讥讽笑道:“吆喝,这不是黄观,黄公子吗,听说不是拜了一位侯爷为师,怎么在这里做起了账房先生,莫不是那位侯爷,教你的是如何做生意吧?”

    黄观闻言,也不恼怒,方静之的名声不好,这点当初他早就知道了。

    “这位客人说的不错,做生意,也是恩师教导的一门功课!”

    “成惠,您的餐费一共是五贯三十二文,两文钱就给您免了,您给五贯三十文钱就好!”

    那读书人闻言,脸上轻蔑意味很足。

    “吆喝,算账算的还挺明白的。”

    “不愧是满身的铜臭味啊!”

    “黄观啊,你们书院的学生,不会都是如你这般的吧!”

    “若是如此,依着我看,你们也就别叫黄埔书院了,改名叫黄埔商铺得了!”

    此言一出,酒楼内,顿时寂静一片。

    黄观微微眯了眯眼。

    这是上门挑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