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立于宇文定侧方的宋蕴锦听闻密报来自盛京,双眸一亮,当即楚楚可怜地看向了宇文定,一双美目中写满了渴望。
宇文定见状,扬了扬手中的密报,逗弄笑问:“景娘,很想知道京城发生了何事?”
宋蕴锦含情脉脉道:“奴家的仇人们都在盛京城,奴家自然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想来君上是会满足奴家这个小小要求的吧?”
宇文定明面上是文府当家人,暗地里是“倾天教”教主,然真实身份乃是前朝皇室宇文氏的正统遗孤,平生最大夙愿便是光复前朝,让宇文家重掌天下。
宋蕴锦这句“君上”,可谓挠到了对方的瘙痒处,惹得宇文定心花怒放。
“哈哈哈,景娘果真是慧质兰心,深得孤意呀。”
对于爱妾的追捧,宇文定十分受用,尽管他心知宋蕴锦这么做是对自己有所求,那又如何?他又不是宠不起?
何况天下之大,早已没了宋蕴锦的容身之地,她如今除了投靠依附自己之
外,还有别的选择吗?
一个势单力孤的弱女子,空有美貌与野心罢了,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宇文定压根就不担心,凭借一个宋蕴锦能翻出什么浪来。
“景娘莫急,待孤看过之后,自然会告之于你。”
宇文定随口安抚了一句,遂凝神看起手中的密信。
此人在私底下以“孤”自称,足见其自视甚高,野心极大。
“哈哈哈……好,实在是好得很……”
正看着密信的宇文定突然大笑出声,拍案叫好。
这一下让宋蕴锦更好奇了,心里跟百爪挠骚一样,眼神都快粘到宇文定的手上了。
确切地说,是紧盯着那份密信不放。
但她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不敢放肆,只是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神情对着宇文定。
宇文定显然被极大地取悦了,施舍一般地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宋蕴锦。
“喏……景娘你也看看吧,信中所写对你而言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呢。”
“多谢君上。”
宋蕴锦媚笑一声,迫不及待地
接过信件,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看完之后,宋蕴锦忍不住仰天长笑,“好……卫启焘你也有今日,果真是老天开眼。”
密信中写的正是乾元帝被西戎姐妹花谋害而深陷昏迷之事,顺便还道明了如今大雍朝堂上的现状。
见仇人不得好报,宋蕴锦只觉得吐气扬眉,心中畅快不已。
她始终记恨当年乾元帝罚她进冷宫,逐她入庵堂之恨,甚至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皇帝当年对她的冷血无情,逼人太甚,她何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她心中所恨之人实在太多了。
“恭喜君上!如今卫启焘身中剧毒,深陷昏迷且大限将至,大雍群龙无首。而卫氏皇族的那些亲王皇子之间为了争夺那个无上之位,定然会斗个你死我活,大雍朝堂一旦陷入内乱之际,正是您大展身手之时。奴家在此恭喜君上,大业有望!”
宋蕴锦不顾旁人在场,娇笑着窝进宇文定的怀中,极力奉承道。
“景娘所言甚是,此乃
天赐良机,没了卫启焘的大雍,便如同失去了爪牙利齿的猛虎,不足为惧。这天下迟早是我宇文氏的,大景注定会在孤的手中重见光明。”
宇文定自负一笑,踌躇满志,彷佛已大权在握。
“恭喜主上,贺喜主上,夙愿将成。”
躬身站立在堂下的心腹也忙不迭阿谀谄笑道,生怕忠心表得太晚。
同时他心中亦是喜出望外,谁能想到密报中竟藏着如此天大的喜讯。
正如景侧夫人所说,只要乾元帝一死,大雍陷入群龙无首和夺嫡内乱之中,那么属于它们“倾天教”的机会便来了。
等到时机成熟,再揭竿而起,何愁大业不成。
“君上,奴家有个极好的点子,不知您愿不愿听?”
宋蕴锦见宇文定心情极好,便试探开口问道。
“哦……说来听听,若真是好计,孤定有厚赏。”
宇文定眉头轻挑,看向宋蕴锦的眼神充满了玩味。
“君上,咱们其实可以借刀杀人,来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
宋蕴锦美目流转,吐气如兰。
“哦?如何借刀杀人,渔翁得利?”
宇文定顿时来了兴致,眼中精光闪烁。
“奴家的姑母当朝皇后,与奴家的祖父一心想要扶持慎王登基。但如今宋家势弱,未必能在争储一事占得上风,甚至是处于劣势之中。不若咱们以襄助慎王登基为由,与皇后母子做一个交易。承诺只要日后慎王登基了,便将整个江南之地赐于您做封地,并册封您为异姓王。”
宋蕴锦娓娓道来,恶意深重:“当然这只是哄骗他们的权宜之计。咱们只是要借助皇后母子之手先除去其他的亲王皇子,慢慢剪除敌人的势力,最后再将慎王也一并除去,直至将卫氏男丁连根拔起,让这天下彻底改姓。”
宇文定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问道:“皇后与慎王可是你的亲姑母与亲表兄,你当真舍得伤害至亲?而且慎王一旦登基,宋家必定水涨船高,对于你这个宋家女而言这不是好事一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