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晗的思绪又拉回了现在,反正星期天,韩晗决定,下午就回去看看妈妈。
方舟动手把韩晗刚才按着的若宁的号码拨通,然后把手机塞到韩晗的耳边。
韩晗手忙脚乱地接过电话,凭着呼吸地等待这电话。
如果不是方舟帮他按了,韩晗知道,自己永远不敢按通。
等待的嘟嘟声如同韩晗的心跳声,韩晗觉得都快被方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喂……”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啊……”韩晗没想过竟然是一个小孩子接通电话,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要找耙耙么。”小孩子奶声奶气的说,“耙耙,听电话。”
“啊……不要找。”韩晗连忙挂掉电话,身上几乎是出了一身冷汗,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害怕听到若宁的声音……
“怎样,看你这害怕的样子,人家肯定是又结了婚,又有小孩了吧。”方舟一语就猜中了。
滴滴滴,手机传来韩晗妈的简讯。
小孩:下午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还有,妈妈这三年想了许多,经历了很多事之后,妈妈知道,有时候爱一个人,或许真的不需要受到世俗的影响,只要你爱他,他也爱你,就够了,他很爱你,对你很好。你懂老妈的意思吧,你懂得。妈妈上……
韩晗懂,妈妈的意思是用他这个字,那就是支持自己同性恋,大概妈妈是认为自己天生同性恋吧,可是若宁已经结婚了,妈妈同不同意同性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若宁……韩晗觉得心酸溜溜的,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哭一下,发泄一下。
明明已经跟自己说过很多次放弃,可是为什么就是做不了。
“喂,韩晗,下午我要试试我新艇,你也过来。”
方舟看着韩晗发呆的样子就感觉不爽,狠狠地拍了韩晗一下,差点把韩晗心肝脾肺都拍出来。
“咳咳,可是我下午要去g市。”
“那更好,我也是要去。我直接开着艇直接送你去。”
说罢,说做就做的方舟直接拉着韩晗去码头。
“这真的能开回g市?”韩晗表示不相信。
“相信我,我也要过去谈一单生意。”
看着方舟一脸肯定的样子,韩晗也不好打消自己老板的兴致,只能由他了。
“相信我,我绝对比你坐车要快。”
是啊,韩晗就是相信方舟,结果错了。
方舟在一脸淡定地掌着陀,辛苦韩晗又要换帆,又要解扣,又要理绳。
韩晗累得躺在甲板,“我真怀疑你叫我过来,是做苦力的。”
“韩晗,赶紧换帆。”
“又换?”
“风向不同了就要换,想快点回家就换。”
韩晗鼓着气换着帆。
“别生气,一般人我都不给他上我的帆艇。”
“哼。”
“你看看前面的海。”
韩晗这才有空歇一下看着前面的海,大海果然是一望无际,碧蓝的大海与天蓝色的天空融为一体,泛起的白浪让你分清那是大海。
咸咸的海风吹起了发丝,也吹起了因汗水而贴紧的衬衣。
看着大海,才体味到自由的感觉。
方舟看了韩晗一眼,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每次出海,我才感觉我是一条鲸鱼。当你控制帆艇的时候,你会感觉你在跟海浪对抗,就会有一种征服感。这是一种很好的排遣压力的方法。”
韩晗难以置信地看着方舟,“为什么要放弃治疗,你是人类啊。而且征服大浪的是我。”
“哈哈,怎样都好。是不是觉得开心了许多啊。”
“嗯。”韩晗刚才在忙的时候,真的没空想着若宁的事情,还真的轻松了许多。
“现在风浪小了许多,我们钓鱼吧。”方舟不知道从拿出两条鱼竿,把一只递给韩晗。“钓不了鱼就切你的屁股肉吃,反正那么翘。”
“我擦,你能再变态一点。”
跟方舟相处了三年,韩晗从一开始对方舟恭恭敬敬地用敬语,再到对方舟做真实的自己,韩晗明白,方舟这个人不骂不行的。
两人一同坐在甲板上垂钓,一向没什么技术的韩晗竟然掉起了好几条巴掌大的小鱼,这让韩晗倍感成就感。
方舟却不屑,“小鱼而已,有什么好高兴的。”
可方舟的桶里就是没有一条小鱼。
“是没什么好高兴的,只是老板你一条都没有呢。”
看着方舟咬牙切齿的样子,韩晗就开心。
忽然方舟的鱼竿明显地动了动,方舟挑眉地看着韩晗,小声道,“是大鱼。”
果不其然,大鱼带着方舟的鱼线动来动去,方舟用力地收着鱼线。
“可恶,究竟是多大的鱼,这么重。”
方舟扎紧马步把鱼拉上来,忽然不知道踩到些什么东西,整个人往海里掉下去。
咚的一声,韩晗看着掉到水里的方舟,连忙丢下个救生圈。
“抓紧啊,老板。”
“咳咳咳……”
韩晗辛苦地把湿哒哒的方舟拉上来,方舟一上来,就直接躺在甲板上,吐着海水。
“你没事吧。”韩晗拍了拍方舟的背部。
方舟立刻仰卧,“我觉得我要死了,要人工呼吸。”
“……”韩晗狠狠地压了下方舟的腹部,“大鱼没钓上来,倒是人钓上来一个。”
“这事不能告诉别人。”方舟睁开眼,恶狠狠地警告韩晗,“要是有第三个知道我掉水的事情,我会灭口的,我跟你在一起,总是特别倒霉。”
“是我倒霉吧,我总是要善后。”
“哼哼。”
晚餐是方舟动手切鱼生,鱼生正是韩晗钓上来的小鱼。
“要不我钓上小鱼来,我们晚餐都没有着落呢。”
“是,知道你厉害了。”
方舟挽起衣袖,刀工精湛地切着鱼生,动作娴熟地宛如拿医术刀的医生。
“喂,你要是不开公司,可以选择去做寿司店的师傅。”
“……”
“看你整齐的切口,你有恋尸癖的吧。”
“……”
“其实你真正的梦想是切鱼,对吧。”
方舟怒了,“你还要不要吃。”
“吃吃。”英雄为八斗米折腰啊。
韩晗摸了摸肚皮,看着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的方舟,“为什么还不到g市。”
“那是因为刚才有风眼,避开了,所以兜路了。”方舟说起话也有气无力的。
“喂,你怎么了。”韩晗过去摸向方舟的额头,“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果然一摸,额头烫的能煎鸡蛋。
“感觉有点头晕。”
“你这个少爷病啊,泡一下水就发烧。”韩晗起身洗了一条毛巾放在方舟的额头上。
方舟的发烧,令韩晗想起了很久之前,某人发烧,也是自己照顾他。
方舟把手在韩晗眼前挥了挥,“喂,我发烧了,拜托不要想其他人。”
“哪有想其他人。”
看着方舟那脸青口唇白的样子,韩晗就感觉好笑,从前的他一向都是精力旺盛的。
韩晗给方舟换了换毛巾,正想给妈妈打个电话,才发现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
“韩晗,我觉得冷。”
看着方舟可怜兮兮的样子,韩晗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了盖。
现在入秋,让人感觉比较凉,况且还是大海上的晚上。
“抱抱我行不。”
“**,你别得寸进尺啊。”
韩晗话音未落,方舟这庞然大物一个翻身,把韩晗压在毛毯上,重重地压着他。
温热的体魄,属于方舟的味道,微热的鼻息,紧紧地包围着韩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