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侬我侬的到了正厅,看着太子一脸铁青的坐在凳子上,李贵妃更是半分都没有收敛。
“坐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行礼?”李贵妃说道此话可谓是杀人诛心,让太子彻底暴怒。
“母妃,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在说什么?你知道他是谁吗?他,他可是皇亲国戚!是父皇的姑父!”
李贵妃冷笑一声,“你叫什么?他又不是你父皇的亲兄弟,只不过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姑父而已。”
太子有一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贵妃,“母妃,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论有没有血缘关系,他都只是一个外男而已,而母妃你是父皇的妃子啊!你这是乱伦啊!”
李贵妃凤眼一眯,“那又如何?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说谁是你父亲,谁就是。”
太子的手都有些抖了,“母妃,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让我认贼作父不成吗?”
听到这句话之后,李贵妃彻底怒了,快步走上前去,一巴掌便扇在了太子的脸上。
太子被这一巴掌扇得偏过了头去,愣了许久之后,才有些不可思议的抖着手碰
了碰自己被扇的脸颊,随后,盯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怒容的李贵妃。
李贵妃看着自己儿子如此神情,其实也是心软的,毕竟自己好不容易只有了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几乎是千娇百宠着长大的,没吃过什么苦,也并未受过什么罪。
“清醒了吗?”李贵妃虽然心疼,可是,嘴里的话仍旧是没有一点服软。
太子咬着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怎么样才算是清醒,母妃,我看不清醒的应该是你吧?”
“父皇现在被太后娘娘逼迫到这个地步上,几乎已经无人可用,莫非你不想着如何帮一帮父皇,反而还在这里跟这个男人……”
太子看着福郡王,到嘴边的“颠鸾倒凤”四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福郡王也不生气,也不着急,慢吞吞的走过来,“月娘,不用生气,你瞧瞧,太子毕竟年纪还小,之后他就懂得了,可是气坏了你的身子之后可补不回来。”
太子看着福郡王,如此怡然自得的样子,竟然连骂都骂不出口了。
他又抬起头来扫视周围,看着周围的所有奴仆们,好像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此时此刻他才终于
意识到不对。
“六郎,我就是心疼你而已,这个小白眼狼被你恩惠这么多次,竟然丝毫不知道感恩!”
李贵妃捂着自己的心口说道,也不知道是母爱作祟,还是真的被福郡王安慰到了,语气又柔和了下来。
“太子,母妃现在可以这样子叫你,你知道你是仰赖了谁吗?”
太子没有说话,紧紧的盯着两人。
“你应该也知道,虽然说母妃家世不差,可是终究也是日渐式微,想要把你扶上太子之位,这可是十分不易的事情。”
她眼中含情的看向福郡王,“可是就在母妃最困难的时候,是福郡王愿意帮你一把,再加上,福郡王对我有情,我也对他有意,怎就不能在一起了?”
“还是说,你就这么希望,母妃孤独终老?”
李贵妃其实极为擅长装可怜,很多次皇帝都因为如此,愿意放她一马。
所以太子同样的也有一些心软了,思维直接被带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母妃,我当然也希望你可以……”
太子的话说一半,突然一下子反应过来,“母妃你怎么能是孤独终老呢?若您现在已经当上了太后,想要与旧情人
旧情复燃,儿臣一定不会阻拦,可是现在父皇还活着。”
“今天这件事情,我就当做没有看到,母妃,您现在和他断了,您依旧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
太子有一些急切的走上前,握住了李贵妃的手。
李贵妃看着他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只能轻叹一声。
“儿啊,你要母妃说你什么才好呢?你也知道现在太后对皇上步步紧逼,你知道皇上为什么沦落到这种境地吗?”
李贵妃伸手摸了摸,太子刚刚被自己扇红的脸颊,“就是因为皇上孤立无援,你瞧瞧,皇上可有皇亲国戚愿意为他撑腰啊?”
太子没有说话,但是摇了摇头。
“那你再看一看,朝中大臣有几个不畏惧太后手里握有兵权的?”
太子仍就是不说话,保持沉默。
“再论朝中,大臣除了那几个像你一样愚忠的以外,是有几个不会见风使舵,倒向太后的。”
李贵妃就像剥洋葱一般,一层一层分析,说到最后之后,太子果然有些茫然了。
“可是,可是寒王他或许是愿意帮父皇的呢?”太子想来想去,只想到了这么一个人选,“这也算是,皇上有一位
皇叔,愿意相帮。”
李贵妃嗤笑了一声,“寒王如今的荣耀,哪一项不是皇上给的,他手中一无兵权,二无权势的,他要怎么帮你父皇?”
“难不成就全靠他一张嘴,说服群臣,抵制太后吗?你觉得这有可能吗?面对真刀真枪,又有谁人是不怕死的?”
李贵妃说完之后,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颊,“你要明白,娘这都是为了你好,我这叫做未雨绸缪,若你没有遇到这样一位皇亲,愿意帮你的话,你以后可要怎么登基呢?”
“就算是你父皇突然驾崩,有太后在一日,你这个皇位就有一日坐不稳,可是若是六郎愿意帮你,这可就不一样了。”
李贵妃循循善诱。
“你都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都愿意这样子帮你,可是你是你父皇亲生的孩子,他却不愿意信你,到底孰轻孰重,孰好孰坏,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李贵妃说完这些之后,并没有再继续言语,反而是眨了眨漂亮的眸子,盯着太子看着。
她毕竟是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一番攻势之下,太子只要是还想要那个皇位,就一定会妥协。
虽然蠢了些,可,毕竟是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