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皱了皱眉,看着跪倒在自己脚边的小姑娘。
小姑娘脸色苍白,看来真的吓坏了。
“行,那你记住,我给你银子,只是让你好好照顾王爷,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做,明白吗?”
青竹擦拭掉了眼角的泪水,“奴婢一定会记得王妃的教诲的。”
“嗯。”林婉婉点了点头,随后又道:“你先下去吧。”
青竹乖巧的应声:“是,奴婢告退。”她说罢便离开了。
看着人走远之后,林婉婉才回头,走到桌上那碗粥前,取出一根银针,在粥里面搅拌了几下,确保这粥里没有添加任何的毒素之后,又往灶台上的锅里探了探,果然没有异常之后,她才用碗又重新装了一碗粥。
这粥还是热的,温度正好。
因为粥熬的时间久了些,所以粥还冒着热气。
林婉婉从袖中取出一个药包,把攥了一晚上的迷药,放到了粥里面。
如果这个时候不把这个迷药放进去的话,恐怕等到祁夜起身,这就已经来不及了。
她叹了一口气,端起粥转身往外走去。
而此时此刻,林语萱从厨房后门走了出来,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刚才的一幕都被她一点不差的看到了眼里。
她其实在
得知这一锅粥,是林婉婉要煮给祁夜时,她就已经趁着林婉婉去包扎的时候,支开那个小婢女,偷偷下了毒。
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
她这毒,是无色无味的剧毒,知道林婉婉会医术,所以并没有直接将毒下在粥里,而是将毒抹在了碗沿上,就算林婉婉方才验了毒,也没发觉。
本来想着,让那个丫鬟当成替死鬼,没有想到,林婉婉竟然也下了药。
这么看来,传说中恩爱非常的寒王夫妇 ,也就不过如此,若真的那般恩爱的话,林婉婉为何会在粥里面下药呢?
林语萱心里想着,反正最后把粥端过去的人是林婉婉,要是真的祁夜吃了这一碗粥,出了什么事,与她,也没什么关系。
到时候,林婉婉也跑不掉!
“殿下,我可是一下子替你除掉了两个心腹大患,不知道你知道的时候,会不会很高兴呢?”
林语萱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说道,表情慢慢的阴狠了起来。
林婉婉将这碗掺着剧毒,又有迷药的粥端到了书房外,她心中对给祁夜下药之事,太过紧张,竟然一时间也没有发觉藏在厨房的林语萱。
她到门口之后,还没有来得及敲门,一旁的季风就立刻站了出来,“王妃,您请
回吧,王爷还没起。”
林婉婉没有多说什么,就静静的站在门口,“好,我等一等。”
她知道自己这样子凄风苦雨的在外面等着,祁夜肯定不会无动于衷的,就这样看着,其实就是在心里面捏准了,他对自己的情意。
林婉婉其实拿着粥在外面等着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觉得,自己这么做,就像是在利用他的感情一样。
她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林婉婉猛然一下把头抬起来,眼巴巴的看着从里面出来的祁夜,神情是说不出来的可怜,祁夜神情淡淡的看着,看起来好像很冷淡的样子,但是林婉婉知道,祁夜这就是动恻隐之心了。
“我能进去了吗?”林婉婉低声问道,攥紧了手里的食盒,看起来要多卑微有多卑微的样子。
祁夜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无奈,“进来吧。”
他说完倒是先转身进去了。
门口的季风一点都不意外,林婉婉现在可以进去,对于他们而言,其实这就是时间问题而已,谁不知道,王爷有多心疼他们王妃。
“你这一大早上做这副样子,是有什么事求我吗?”祁夜坐了回去撩了撩衣袍,把衣袍上的褶皱都抚平之后,抬头问道。
看着他这不间断
的小动作,林婉婉心里其实很是纠结,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下了决心。
“没什么事,我就是听下人说,你最近胃口不佳,想着亲手给你做点膳粥,让你尝尝。”林婉婉把手里的粥递了出去。
祁夜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果然是她受伤的手。
“做个粥还能把自己弄伤,你还真是笨。”祁夜说着,但是已经把食盒接了过去,因为害怕食盒在她手里面压的时间太长,会让她的手更难受。
林婉婉根本不会被这些话伤到,反而是在听到这些话之后,更有些心疼起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他形成了这样子的默契,就算是他开口并没有说什么好话,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他其实并不像这样子。
“你还不知道我吗?我确实有些笨手笨脚的。”林婉婉并没有反驳,一反常态的应承了下来。
祁夜抿紧了嘴唇,看得出来很不满意她这么回答。
“随便你。”他似乎犹豫了很久,还是只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低下了头揭开盖子,看到里面非常普通的一碗粥。
林婉婉有些紧张的盯着祁夜,心里其实并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吃。
他把碗从盒子里面端了出来,随后沉默的看着这碗粥。
“不想吃吗
?不想吃的话,那我把它端走。”林婉婉到最后,心里仍旧在纠结。
到底是伤他的感情,还是伤他的命?
林婉婉是真的一个都不想伤到。
祁夜这个时候的手却躲了一下,把粥碗收到了自己这边。
“既然是王妃亲手做的,本王当然要吃。”祁夜手里面端着粥,可是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她。
林婉婉有些紧张的点了点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他端起了手里的粥碗,一饮而尽,随后,非常随意的又把碗丢回了空盒子里。
“粥也喝完了,可以了吗?”祁夜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根本听不出来其中有什么情绪。
林婉婉其实根本不知道,他在喝了粥之后,有没有感觉到这粥不对。
“还不走吗?”祁夜抬起眼眸来,语气明晃晃的是在赶人。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站在原地,没有走。
她这一副一句话不敢多说的样子,实实在在是让他心里有些气恼。
他索性就低下头去不去看,“你要是愿意站着,那就站着吧。”
祁夜摊开自己昨日就铺好的纸,准备写一写字,静静心,却发现砚台的墨已经干了。
“不过看你站着也是闲着,恐怕是没什么事要做,不如过来,帮我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