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以后,栗嫣恍惚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公司里除了她的工位还亮着灯,其余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股莫名的孤独空寂感油然而生。
这样的生活和氛围,都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
可这样的生活,她一直没有跳出去过。
一直深陷其中。
忽然就觉得很冷,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绝望的冷,她抿唇,望着外面灯火阑珊,没有一处是属于她的家。
栗嫣逐渐敛下眉眼,敛住了一身的情绪,调整自己的状态,并没有忘记和贺夫人交差。
直接把错误的文件发给了她,又发送了微信语音消息:“今天公司要加班,我就不回来了。”
……
贺家。
贺司舟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家母亲的脸,眸子沉沉的:“今天的检查怎么样?她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野男人?!”
他的话,近乎是咬牙切齿的,倘若栗嫣在外面真的有野男人,他一定把她千刀万剐了,让她好看!
贺夫人盯着自己的儿子,微微的沉了一口气,皱着眉梢:“司舟,你跟妈说实话,她身上的痕迹就是你弄的对不对?你的腿现在正在治疗的关键时期,医生是不是说要节制?”
“她这么跟你说的?”贺司舟的眼神变得狠绝了起来,沉沉的。
好一个栗嫣,真会拿捏他,把这件事拿出来压着他。
“不然呢?”贺夫人沉眉:“你都这个岁数了,怎么还是沉不住气?身体既然有问题,那就好好的养着,我先前怎么教你的?就这一点你就做的不如贺屿川!”
贺司舟浑身阴冷,被母亲戳中心脏,又里里外外都是羞辱,他近乎是咬牙切齿的:“可惜他不是您的儿子,我才是。”
倘若他不是坐在轮椅上,怎么轮的到被这样羞辱?
贺司舟心底有一口气,沉闷积郁了许久,怎么都发泄不出去!
贺夫人到底还是年纪在那儿,很快就沉下气来:“你的身体不行,我后面会叫人给你准备大补汤,不管怎么样,都得先要一个孩子,不然我们娘俩都完蛋。”
“实在不行,就去做试管。”
贺司舟咬着牙:“倘若喝大补汤,岂不是里里外外的人,都知道我不行了?”
“什么时候了你还爱面子?”贺夫人眸色冷沉又狠绝:“你和她必须要有个孩子,不然我们受的所有委屈都是白受。你不喝也要给我喝,到时候嫣儿有了孩子,谣言不攻自破,谁还敢说你不行?”
贺夫人说的话,不无道理。
他手紧紧的住着轮椅扶手,心底的这一口气,总是要出出去了。
等栗嫣怀了自己的孩子,成为了母亲,她就不会再朝三暮四,也不会再有任何理由离开她,哪怕是为了孩子,她也得留在自己身边!
这时候,贺夫人收到了栗嫣不回来的消息。
贺司舟听得脸色又垮了下去:“贺屿川凭什么留着嫣儿加班?”
“他这就是有意挑拨我跟嫣儿的感情,让她不回家,我就跟她见不了面。”
他回来,抢夺家产,要继承贺家,还要霸占掠夺他的女人?!
贺屿川做的未免太过分了!
……
天晚夜凉,下了雨更是加深了寒意。
车子一路抵达贺屿川的别墅。
栗嫣一下车就吸了一口夜的凉意。
陈天看着她:“栗小姐,贺总在里面等您。”
栗嫣微微的裹了裹自己外套,踩着高跟鞋进了屋,陈天看着小女人的背影,在寒凉的夜色中格外的单薄,好似无依无靠,极具破碎感,陈天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门没有锁,贺屿川没有在客厅,栗嫣换了鞋子,听到主卧有水声哗啦啦的。
放下手里的包,就往主卧的方向去了。
站在主卧的门口,栗嫣盯着门,一些情绪横冲直撞的就来了,今夜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有些数。
想到以往他的狠戾、强势,栗嫣只觉得腿颤。
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建设,抬手刚刚推开主卧的门,迎面就撞上男人从浴室里水淋淋的出来——
男人只下半身裹着浴巾,头发都还在往下不断的滴着水,上身的肌肉紧致流畅,胸肌一路往下,是腹肌,水滴顺着从人鱼线落进了浴巾里,若隐若现的勾的人心惊。
栗嫣不敢继续看,连忙慌乱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心脏不听话的在不停的乱跳。
“过来。”男人的喉结滚动,嗓音嘶哑的叫她:“嫣儿。”
他的声音很好听,稳沉有节奏,尾音都仿佛勾着一抹磁,懒洋洋的,莫名落在人心尖,酥酥痒痒的。
被这样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栗嫣呼吸的节奏都是乱的。
她咬着唇,脸色薄红的像是被胭脂染透了那般,听着声音,慢吞吞的走到了男人的面前。
一走近,哪怕是两个人没有肌肤的触碰,栗嫣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强大气息,他身上那源源不断的热气顺着空气往她这边渲染过来。
以至于浑身都开始热辣辣的发烫。
“我好看吗?”他垂眸,眼神看着她娇羞到媚态的脸。
栗嫣脸颊热热的,轻声轻气:“好看。”
她一边沉迷于男人的美色,又一边气自己丝毫没有一点儿骨气。
明明眼前这男人就是一个混账东西,自己还要给他好脸色看。
听到了满意舒心的回答,他大手一揽,就勾住了女人纤细的小腰,温软至极,仿佛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轻而易举的折断。
栗嫣感受到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腰上,力度一圈圈的在收紧......
“我叫你来,知道是干嘛的吗?嗯?”他的气息从头顶传来,每说一个字,都撩得栗嫣发颤。
贺屿川捏起她细嫩的下巴:“今夜晚上,你主动,如何?”
栗嫣的心里一颤,交缠的呼吸让她的内心不断翻滚,她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可以说是毫无经验......
“铃铃铃——”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让栗嫣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电话是贺司舟打给她的。
贺屿川笑意吟吟,漆黑的瞳孔里意味不明:“你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