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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着,与甜蜜兴奋无关,只是闭上眼就能听见妈妈哭着喊他回去,让他别犯傻。

    徐远南轻手轻脚的翻身,紧紧搂住徐泽如的腰,趴在他背上嗅着熟悉的气息,心里突然涩的难受,不争气地想哭。

    不是小叔对他不好,只是小叔越好他心里越难受。

    他根本没有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大方,嘴上选择了相信心底却持着怀疑,嘴里没事儿人似的说着大脑分析出来的最为理智的言语,心里却吃着味介意着那在他看来半真半假的坦白,唯恐真的只是被小叔当成了爸爸的替身。在今天之前,他都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把真实情绪完全内敛于心,连精明的小叔都没发现他心里打起来的结。

    当然,或许小叔只是太累了,才被他钻了空子。

    两天之内在郾都与芝加哥之间飞了个来回,中间在芝加哥停留的那几个小时指定也没闲着,别说小叔这个一大把年纪的老男人,就是他这样的年轻小伙子也扛不住啊。

    想着一大把年纪的老男人为了他抛下手头的所有的事儿,急匆匆地穿过太平洋赶回了信都,心里那团结瞬间松了大半,年轻小伙子拱着脸心疼地蹭了蹭老男人的后脊梁,随着平时连睡相都优雅勾人的叔嘴里冒出来的呼噜声小声嘟囔:“老子不怕你坦白,就怕你糊弄我。”

    “你可千万别蒙我啊,要是蒙了就蒙一辈子,千万别让我知道。”

    “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多稀罕你。”

    “真傻……”伴着干哑低沉的嗓音,徐泽如翻身把徐远南箍进怀里,“不好好睡觉瞎琢磨什么呢?”

    “……”神啊,让我shi吧!把涨红的脸埋在徐泽如胸前,徐远南猫在被子里闷声问,“把你吵醒了?”

    别说他心里惦记着徐远南一直没敢睡沉,就是真睡成死猪,也能被他那堪比烙饼的翻身频率给翻醒了。

    事实虽然如此,徐泽如可没打算戳破。

    手滑进徐远南睡衣里摩挲着光洁的脊背,徐泽如用下巴蹭了蹭徐远南的头顶:“没有,是我怕媳妇跑了一直没敢睡沉。”

    “那你都听见了?”

    “嗯。”

    “……”嗯个屁啊!听见了怎么不主动发表一下感想?

    体贴的叔似乎没能读出侄子心底的怨念,徐泽如托着徐远南的屁股上提,把徐远南从鸵鸟窝里拽出来裹好被角,唇顺着眉心往下,蹭到徐远南嘴上咬了一口,“冷?”

    “不冷。”徐远南的口气绝对算不上好。

    徐泽如忍着笑接着问:“那怎么不睡?”

    “……”这下徐远南连答都懒得答了。

    “嗯?”鼻尖蹭着徐远南的鼻尖,徐泽如一下又一下地咬着徐远南的嘴,“问你话呢。”

    “……”勒住徐泽如的脖子,恨恨地啃了一口,徐远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梦见我成了苦逼的炮灰替身受,郁闷醒了。”

    “说过你多少回了,少看点儿狗血**小说……”抱着徐远南翻身,让徐远南趴在他身上,纵容着徐远南的撕咬,徐泽如无奈地抱怨,“你偏不听。”

    “**小说在哭泣好吗?”徐远南骑在徐泽如腰上,扒着徐泽如的衣领充恶霸,“你怎么不说是你没给老子安全感?”

    “领导,宝贝疙瘩……”按住不停扑腾的侄子,制止他把被子里的热乎气儿往外呼啦,徐泽如无奈地问,“你说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有安全感,嗯?”

    “不知道……”脸埋在徐泽如颈窝里,徐远南闷哼,“这得问你啊。”

    “立马去结婚?”

    “现在这社会离的比结的多好吗?”

    “婚求了,身也早就许了,你想要的话明儿回去就把财产都转给你,这些还不够的话,叔只能把心抠出来给你了。”

    “哦——”徐远南拖着长音阴阳怪气,“你就那么想把小爷的窝从你肚子里抠出来啊?”

    “爷,求您赏个死法。”

    “不用死,把爷的窝收拾敞亮了,别在哪个犄角旮旯儿的藏着别人就行。”

    “哎呦我的宝贝疙瘩啊!叔发誓行不?叔真的已经全坦白了,媳妇大人请把心放肚子里,叔保证叔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顺着脊线把手探进徐远南睡裤里,指尖轻柔地抚着微肿的幽谷,徐泽如舔了一口徐远南的唇角,暧昧低笑,“后半辈子的存货都留着喂媳妇这两张小嘴儿,保证不给别人。”

    “……”卧了个大槽!没节操的二货鲜见的害羞,哼唧,“爷困了!”

    “困了就睡,不过,敢问媳妇大人,睡前用不用叔投喂夜宵啊?”

    “闭嘴,睡觉!”

    “真要睡觉?”

    “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怎么还咬着叔的手指头一个劲儿往肚子里吞,不舍得松下嘴呢?”

    “……你给老子闭嘴!”

    “别恼,叔不逗你了,睡吧……”闷笑两声,徐泽如温柔至极地顺二货侄子炸起来的毛,“以后心里不管有什么疑问都要直接问叔,不准跟心里自己个儿瞎琢磨……”

    指背蹭着徐远南的下颌微微用力,迫使徐远南抬头与他对视,“囝囝,你只管记着,现在凡事都有叔在,你只要负责好吃好睡就行,等叔老的动弹不动了再换你照顾叔,嗯?”

    “……”深邃的眼含着暖暖的笑意,目光温润明亮,无声地安抚了徐远南心底的不安。似是赧于解读那份凝视里的深情,徐远南别开脸趴在徐泽如胸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羞恼地低咒,“老混蛋,人儿稀罕管你!”

    “不管?信不信叔立马儿做的你不能动了?”

    “唔……滚蛋!明儿不回乐成了?”

    徐泽如没做的徐远南不能动了,俩人第二天也没能回乐成。

    从前一天晚上便开始零零星星飘着的雪花,一夜之间在地上堆了近一尺厚,天依然没有放晴的迹象。

    天冷路滑,徐远南和徐泽如只好继续留在信都。

    徐远东得了消息后,把徐远南放假带回家的书和行李一遭从家里偷运出来,拎着大包小包送上了门:“电脑和手机都被爸爸收走了,你要用的话就让小叔给你买新的吧,反正他有钱。”

    徐远东对他的敌意显而易见,徐远南也一脸想跟徐远东说贴心话的架势,徐泽如识相的穿衣服出门:“囝囝,我去交取暖费,交完去蓝振声那边一趟,一般得晚上才能回来,中午让仔仔留在这儿陪你吃饭吧……”

    “对了,外边雪不小,你跟仔仔也别出去了,叫外卖得了,抽屉里有钱。”

    “ok!你开车小心。”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笑眯眯地送走了徐泽如,徐远南拉着徐远东一起窝进沙发上的被子里,“妈妈还好么?”

    *

    徐远东每天过来给徐远南送情报,徐泽如便每天都找借口出去。

    第一天,徐泽如给徐远南带回来一部新手机——新上市的诺基亚8800。

    第二天,徐泽如给徐远南带回来一台新笔记本电脑——纯白色的苹果g4。

    第三天,徐泽如给徐远南带回来一个崭新的手绘板——的影拓。

    第四天,徐泽如又要出去的时候却被徐远南拽住了手。

    “别去了……”徐远南低垂着眉眼,一根一根掰着徐泽如的手指,直至十指相扣,这才继续低声哽道,“收拾收拾咱们回乐成吧。”

    “怎么了?”回握住徐远南的手,徐泽如挑眉,“不是说好了,等雪化了再回去的么?”

    唇边挂着温和的笑,讶异地挑起眉梢,徐泽如的反应自若从容到无懈可击。

    如果不是表弟罗波愤愤地问他:“姑父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把我姑气回娘家以后就不闻不问了,一天到晚光让你小叔过来找我姑,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恐怕这辈子他都得被蒙在鼓里。

    他不想跟父母之间的关系变得恶劣不假,但他更不想他家小叔因为他一次又一次的去低头,即便对方是他的母亲,也不行。

    扯着僵硬地嘴角,扯出一抹色兮兮地二笑,徐远南抬起头,挑着眼尾无理取闹:“哪儿那么多为什么啊?我现在就想回去了,你看着办吧啊!”

    “你换衣服……”敛起讶异,徐泽如纵容地轻笑,“我先下去暖车。”

    *

    路边积雪盖着冬小麦,整片白上点缀着零星的墨绿。

    洒了融雪剂的柏油马路上,白色的雪早就被来往车辆碾成了或黑或褐色的雪泥:“你看中午走一点儿事儿也没有嘛,多余在信都多呆那两天啊,还白交了一年的取暖费。”

    “过了四点就得结冰……”徐泽如含着笑睨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徐远南,“取暖费也不算白交,过年的时候还得回来住呢。”

    “哦,赶四点咱早到乐成了好吗?”翻着白眼鄙视完徐泽如,不想提及被迫出柜的相关话题,徐远南生硬地转移话题,却转移的不怎么高明,“你这次飞芝加哥去干嘛了?就这么撂挑子跑回来没事儿么?”

    “没事儿。”好在徐泽如识趣儿,并没拐向出柜方向,“不过之前答应给你的那份惊喜可能没有了。”

    “没关系,你告诉我原本的惊喜是啥就哦了,爷恕你无罪。”

    徐远南眼巴巴地盯着徐泽如,徐泽如却只是揉着徐远南的头顶笑笑,并未置可否。

    只是,有些事并不是他不说,便可以密不透风的。

    徐泽如才把五个八开进静园停在他家车库门前,就被一群不知道提前潜伏在什么地方的敬业的新闻工作者们人贴人,用人墙把五个八给围在了中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yukiona的地雷,耐你╭(╯3╰)╮

    收我专栏的妹纸是好银,耐你╭(╯3╰)╮

    ps:开一上午会,坐的腚疼,明天还得去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