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点头：“嗯！”
“小姑娘，你对创业是不是有什么误解？”陆时序怀疑起自己的自我认知，“曙光集团，算创业吗？”
现在，拍卖场虽然还没挂到曙光名下，但曙光集团，这个看似刚创立的公司的名下，已经有了聚和楼和清泉度假山庄。
前者百年老字号，后者坐拥一整座私人山头。
都不是能让人小觑的小型产业。
圈子里的老狐狸，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个自带强大背景、资金的新公司。
哪怕新公司才出现在人前视野半个月。
等宋杳把拍卖场并进去，那就更没人会把它当创业型的新公司看待了。
那将是一个，会跟拔地春笋般，快速成熟的新一方资本。
“当然算创业！”宋杳坐得端正笔直，小脸挂着对工作的专注认真，
“你想啊，曙光集团的现状态是一切刚刚起步。而且，先忽略拍卖场，光是聚和楼和清泉山庄，把二者并到一块管理，其实跟分开管理有很大的区别，一切都是新的，管理模式是，得适应新管理模式的人也是。”
陆时序：“……”
“如果要这么说，也的确算。”
她的话，在他听来，总归是有能说服他的道理的，不过——
宋杳弯了弯眼眸，“是吧！曙光就是一个创业型新公司没错！”
陆时序这回没顺着她的话附和，捏了捏她白里泛粉的脸颊，
“杳杳，这番话能说服我，但糊弄不了圈子里的那些老狐狸。”
宋杳霎时垮下脸。
陆时序知道她坚韧强大，饶是如此，看见她失落的小表情，他还是忍不住安慰，
“不过也没关系，这不是有我……和路昀在么？我们作为你的合作伙伴，肯定希望你越强大越好，我们会给予你一定的庇护，等你强大起来，反哺给我们更大的利益。”
宋杳敏锐察觉到，男人说起贺路昀时控制不住的酸溜和别扭。
她噗嗤笑出声，“你要是不想提别的男人，可以不带上小贺总的。”
陆时序眼神幽幽，“我也不想带上他，可谁让他的速度比我还快，最先和你达成合作。”
醋坛子又开始散发酸味。
宋杳乐不可支，“那你——也可以诋毁他的嘛。”
陆时序温柔地揉了揉面前人的长发，“理智告诉我不行，公是公，私是私，路昀是个很坦荡守诺的商业伙伴，成为他的合作方，完全不用担心他背后捅刀，这一点我得承认。”
“我不能让我的私心影响到你选择商业伙伴，合适的商业伙伴，在新公司发展初期能起到特别重要的作用。”
不论私心，他是很乐意见到宋杳和贺路昀合作的。
论上私心，他最多也只是醋一醋而已。
陆时序不是那种会因为吃醋耽误正事的人。
“杳杳，你有喊过路昀小叔叔吗？”他突然问起。
宋杳眨了眨眼，想把泡在醋坛子里的人拽出来，
“阴阳怪气不好好说话的时候喊过。”
一般情况，她对贺路昀的称呼，要不是‘小贺总’，要不就是‘贺路昀’。
她没法对着贺路昀正经地叫出‘小叔叔’，总会有种喊错人的违和感。
哪怕她清楚，贺路昀才是真正的小叔叔正主。
“别醋了。”学他一样，也抬手摸摸他的头发，宋杳嫣然一笑，“别醋了，我的小叔叔。”
贺家小叔叔，和她的小叔叔，在她心目中早就割裂成两个独立的个体了。
陆时序心尖一颤，她的那句‘我的小叔叔’像猫爪子，在他的心里挠了一下又一下。
“杳杳。”食色性也，“我们饭后是不是应该做做运动？助消化。”
男人翘起尾巴，宋杳就知道他想干嘛，“你不累吗？40个小时的飞机哎？”
他竟然还能想到‘运动’？？
她明明比他年轻整整8岁！
大家都是健身锻炼的，凭什么她比他虚那么多？
宋杳愤愤不平。
陆时序紧紧看着她，墨色的眼瞳深谙幽邃，“不累。”
宋杳红着脸抬手捂陆时序的眼睛，她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被他的眼神勾得晕晕乎乎的。
她要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那我们下楼散散步。”
“吃完饭散步，很健康的。”
陆时序微微侧头，“下雨了。”
宋杳：“？”
下雨了，她怎么不知道？她也没听到雨声啊。
下意识扭头望向阳台方向，防御不自觉就松懈了。
蓦地，她的手腕被握住，挡住男人眼睛的手被拉下。
还没来得及开口抗议，薄唇覆过来，把她的谴责尽数堵回去。
宋杳：“……”
又偷袭！简直——不讲武德！
她想，她今晚是探究不了外面究竟有没有下雨了。
—
宋杳生日当天，不是周末。
饶是如此，她在北城的这些好友还是兴冲冲地要翘班来给她庆生。
宋杳干脆让他们都到她家来。
反正，想要来给她庆生的这帮人，都知道她家在哪儿。
他们到小区门口，她给保安打电话让保安放他们进来就可以了，甚至不需要她下楼接。
贺老爷子本来也想来的，贺路昀拦下了。
说他一个资历那么高的长辈杵在那儿，年轻人不一定敢放开玩。
贺老爷子只能作罢。
托管家把生日礼物送过去。
翘班来给宋杳庆生的，也的确都是年轻人——
师蔓漫，聂七，宋子潜。
长辈们不知是商量好了的，还是无言的默契，都只让人送了礼物来，人没到。
师蔓漫是最早到闺蜜家的，她掐指一数，发现，
“杳杳，你已经开了七轮门了，那些都是长辈送来的礼物吗？”
宋杳闻言，瞥了眼堆在客厅的礼物盒，
“是倒是，讲真，有几份礼物，送礼的长辈我甚至没见过，只听贺爷爷提过一嘴。”
她很想知道，贺老爷子是不是在外边宣传她了，不然怎么会有陌生长辈知道她的生日！
她敢确定，那几位陌生长辈，不是在给她宋杳送生日礼物，而是在给宋灿的孙女送生日礼物。
不过，她本来就是奶奶的孙女，这是事实。
所以她收下那些礼物，也不会觉得不高兴。
听到宋杳和师蔓漫的对话，宋子潜回头，
“那些送礼的长辈里，有宋夫人吗？”
宋杳悠悠瞥向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便宜弟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