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打斗声不绝于耳,孟知意一边应对上官阙,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上官淮早在皇宫里安排了接应的人。
一旦他这里出现任何问题,这些人就会立刻赶到,现在听起来,应该是上官淮的人到了。
想到这里,孟知意松了一口气。
但是她不理解,上官阙为什么现在还执着于这件事情,而且她记得很清楚,这辈子,她都是故意在跟上官阙保持着距离。
似乎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上官阙道:“难道只允许你们有再活一次的机会,就不允许朕恢复之前的记忆?”
原来如此。
孟知意终于了然,这也就能说的通了,为什么上官阙一直对她的态度十分奇怪,一开始是探究,后来却是想要控制在身边。
从上官阙的这句话中,孟知意能够大概猜得到上官阙恢复记忆是什么时候,因为如果他恢复的太早,就一定会阻止自己跟上官淮的婚事。
而如果他恢复太晚,恐怕不会对上官庸下死手。
那么就只能是在上官庸第二次晕倒之后,正是这个时候,上官阙恢复了关于上辈子的记忆,并且凭借这些记忆,对上官庸出手。
“你恢复之前
的记忆又能怎么样,做出这等弑父杀兄的罪名,你难道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就不会害怕吗?”
“怕?”上官阙冷笑一声,“你不必如此急着替上官淮说话,也不用忙着给朕扣帽子,因为你们两个人都知道,上辈子最后继位的人,是朕。”
“所以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这个皇位,就只能朕来坐,朕只不过是把时间提前了一点儿而已,对大局没有任何影响。”
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跟孟知意侃侃而谈,恨不能将他这几年的功绩说给孟知意听,但是见孟知意的神色依旧倦怠,上官阙最后问她一句,“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愿意回到朕的身边,朕保证你会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而且朕还会给上官淮一条活路。”
说完这句话,上官阙的语气一沉,“不然,朕就会立即杀了他。”
随着他这句话的话音落下,四周的窗户又被重新打开,孟知意这才看清外面的战局。
虽然上官淮提前安排了人手在宫里,可这目前毕竟是上官阙的地盘,他能够调动的兵马,比上官淮要多得多。
而这个时候,除了正在跟上官淮对
战的人之外,在墙头和屋顶上,已经有无数的冷箭蓄势待发,只要上官阙一声令下,这些箭恐怕都会射在上官淮的身上。
孟知意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官阙对着那些弓箭手们伸出手,但是却迟迟都没有落下,他在等孟知意给他一个答案。
上官淮身姿矫捷,提着剑在人群之中穿梭,所到之处必溅起鲜血,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耐不住上官阙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他们站在这里让上官淮杀,恐怕上官淮都能累死在这里。
一个是上官淮生,一个是上官淮死。
生死的决定,就在孟知意的一个点头或者摇头的动作,可孟知意却迟迟都没有做出选择。
上官阙似乎也被她耗没了耐心,他又一指不远处的孟锦宁,此刻的孟锦宁已经被几个侍卫控制住,正被压着跪在地上。
“如果你选错了,孟锦宁的命,朕也会收了,还有你们宗正府,所以朕劝你最好是能够想清楚。”
上官阙离孟知意的距离很近,他对孟知意没有丝毫防备,因为在他的心里,孟知意就算是挣扎两下,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终于,孟知意动了
。
她抬起那双明眸看了上官阙一眼,清透的眼中似有泪光闪烁,孟知意咬着唇,慢慢挤出来了两个字。
上官阙却没有听清楚,他又靠得孟知意近了些,孟知意发丝传出来的香气立即钻进了他的鼻腔,他莫名觉得这个味道十分舒心。
因为上辈子,他的孟知意身上,就一直有这种让人舒心的淡香。
上官阙的警惕性逐渐降低,他靠近孟知意,甚至不顾外面的上官淮,伸手挑起了她的发尾,如同亲昵一般将她的发丝放在指尖把玩。
他放缓了声音,语气也比刚才轻柔的很多,“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朕听不清。”
“我说……做梦!”
孟知意最后一个字落地,她便飞快地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刃,狠狠朝着上官阙刺了过去,但上官阙毕竟也有武功,虽然躲得慢了一点儿,但还是没让孟知意刺到他的要害处。
他的第一反应是给弓箭手下令射杀,但孟知意却朝着他扑了过来。
这几年在北境,孟知意早就不是那个只会吟诗作对的小姐,她跟着上官淮在战场杀敌,又学习了各种武艺,身手虽算不上绝顶,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好。
此刻
对付上官阙,她也是经过了精密的计划。
孟知意压住他的手臂,与上官阙交手几招,上官阙没想到她突然会从荷花变成一朵带刺的玫瑰,但是就连孟知意都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格外的英姿飒爽。
对上官阙也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越与孟知意交手,心中就越兴奋,上官阙没有想到,孟知意竟然会给他这样的惊喜。
而孟知意的身手虽然不错,但对上有多年武功底子的上官阙,还是有些胜之不武,上官阙不顾胳膊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一心要把孟知意制服!
短短时间之内,二人已经交手数招,上官阙在交手之余,竟然还能跟孟知意交谈,“知意,现在的你,真是太符合朕的胃口了,你让朕都舍不得杀你。”
就在他找准孟知意身法漏洞之时,他的手臂之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上官阙的脚步一顿,一种僵麻感顺着手臂流到四肢百骸。
“这……怎么回事?”
孟知意见毒终于起了作用,也不再从上官阙的面前伪装,她的身法一变,速度也比之前快了数倍,孟知意冷冷道:“没什么,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