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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花蕾立功

    ‘为日本人服务时倒挺挺卖命。’

    ‘真给自己祖宗丢脸。’

    ‘韩琛是日本人,陈永仁又是一个铁杆汉奸。’

    ‘这两人凑一起,是想做什么呢?’

    ‘最近看陈永仁的档案,他的威胁太大了,对抗日分子一视同仁的仇恨。’

    ‘这种大汉奸,一定得尽快除掉,以儆效尤!’

    黄启发看向陈永仁,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心声却是想着如何除掉他。

    对此,陈永仁早已经习惯。

    天天想这事,难为的只是自己,看开点最好。

    两人许久没有一起巡逻。

    张海峰也意识到,陈永仁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自己说,立刻跟着让一起来到大街上。

    两人掂量着警棍,嘴里叼着烟,完全一副淞沪恶捕的模样。

    “站长传来消息,韩琛也是日本人的特务。”陈永仁抽着烟,低声道。

    “我们以后一定要多留意他,决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张海峰沉默,点头道:“我知道了。”

    ‘妈的,有完没完。’

    ‘解决了刘建明,又来了一个韩琛。’

    ‘站长还真够厉害的,小日本派来俩卧底,都能被他识破?’

    ‘站长肯定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特工了。’

    “那韩琛怎么解决?”张海峰随口问:“刘建明刚死没多久,如果再把韩琛杀了,这会不会引起日本人的怀疑?”

    张海峰进步速度果然很快,陈永仁满意点头道:“站长也是这个意思。”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是有人刻意为之了。”

    “刘建明的死,已经让日本人起疑。”

    “如果韩琛又在这时候死了,藤原近太百分百会怀疑,巡捕房内有卧底。”

    “否则,为什么人别人不死,光死他们的特工?”

    而从陈永仁的话,张海峰大概也能分析出,刘建明的死,十有八九就是陈永仁,收到站长命令所为。

    以张海峰的想象力,他只能想到这些。

    根本想不到,自己身边的陈永仁,就是淞沪站的领头羊。

    心里这样想,但张海峰也没多问。

    黄启发是红党的身份,陈永仁暂时没有告诉张海峰。

    少一个人知道,黄启发也能多一分安全,就让张海峰以对待普通同僚的态度对他最好。

    “除了韩琛是日本人特务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陈永仁闷声道。

    “什么事?”张海峰问。

    “我昨天得到消息,孟佑德已经向日本人投降,站长命令我们要尽快找到他的踪迹,除掉这个叛徒。”陈永仁神色凝重。

    一听这话,张海峰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两人正在淞沪潜伏。

    孟佑德这家伙又是他们之前的队长,双方一旦见面。

    那自己就危险了。

    毕竟。

    吕岩的例子仍历历在目。

    “目前站长已经派人调查孟佑德的下落,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行动命令就行。”陈永仁安慰着张海峰。

    闻言,张海峰只能无奈点头。

    去车站、饭店、茶馆之类的地点做调查,结果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孟佑德毕竟也是一个老特工了。

    他肯定也很清楚军情处那些门路,既然已经决心投敌,必然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调查无果,陈永仁也没继续教中文的念头。

    向高柳家打了通电话,表示自己身体抱恙,需要休养一天。

    美津子虽然有些哀怨,但还是乖乖应下。

    哼。

    一个连情报都无法偷出来的废物女人,不值得自己的棍棒教育。

    本以为今天会没结果的陈永仁,却没想到回家后,

    花蕾却给了陈永仁一个大惊喜。

    “你说什么,你发现疑似孟佑德的踪迹了?”陈永仁问。

    本来就是锻炼花蕾,没指望她能发现什么。

    谁能想到,这丫头真发现了孟佑德?

    花蕾点点头道:“没错,我也是无意间撞到他。”

    “因为时间太晚,我来不及买菜做饭,我便想着去就近的饭馆里炒两个菜带回家吃。”

    “结果就遇到那个欠你钱的家伙了,他什么都没要,就要了两瓶白酒,看着他在瑞祥楼天字二号房住下。”

    “我担心惊扰了他,拿到菜就立刻回来向您报告了。”

    陈永仁又询问了下那人长相。

    虽然化了妆,但体貌特征和孟佑德很像。

    “花蕾,干得漂亮!”陈永仁揉了揉花蕾脑袋,忍不住称赞:“等我晚上回来,再好好奖励奖励你。”

    “嗯,只要能帮到你就行。”见陈永仁似乎打算一个人去,花蕾有些担忧道:“不然我还是跟您一起吧?”

    “我好歹也练了些招式,不会拖您后腿的。”

    “收拾这么一个玩意,用不到你出手。”陈永仁轻轻刮了下花蕾鼻梁;“安心在家等我,哥哥我去去就来。”

    如此亲昵的举动,顿时令花蕾脸蛋通红。

    陈永仁也不再浪费时间,换了身衣服后便立刻出门,前往花蕾说的那个地点。

    ……

    延西路。

    瑞祥楼。

    淞沪酒馆不下几十家,这就是其中一家,又能住宿,又能吃饭。

    天字二号房中。

    这是瑞祥楼最大的客房,共有三间。

    孟佑德光着上身,躺在卧室的床上休息,脸上布满冷汗。

    左肩膀上有一个刚缝合好的伤口。

    屋内桌子上放着一盆水,两条染血的白毛巾,还有一个破开的棉衣,以及两瓶打开的白酒。

    地上则散落着染血的棉花。

    显然。

    孟佑德刚给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缝合手术。

    叛逃时,军情处内部锄奸队,差点结果他的小命,最后还是运气好逃脱了追杀,来到了淞沪。

    因为自己受了伤,孟佑德又不了解淞沪情况。

    担心日本人拿自己当诱饵,目的是为了引出淞沪潜伏的特工,当下他也不敢轻易抛头露面。

    加上身体到了极限,便想第二天再说。

    想着想着,孟佑德就感觉自己脑袋愈发肿胀,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时不时发出一道痛苦的呻吟声。

    路上,陈永仁简单化妆一番,偷摸潜入瑞祥楼,来到了天字二号房外。

    透过心声,花蕾说的没错,孟佑德果然受了伤。

    陈永仁拿出一根铁丝,弯成一个沟子,顺着门缝插进去,然后轻轻一勾。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