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瑛回想起她被顾延安一把摔在地上,连眼神都不给一个,看见脸色变了的薛婉清却立马追了上去,心里就愤懑不已。
她早些年就跟在顾延安身边,虽然两人以兄妹相称,但在她心里顾延安就是最合适的意中人,两人曾经也是有些亲近的,顾延安曾经多少次在战场上命悬一线,都是她衣不解带的照顾他。
如今倒好,冒出来了个薛婉清,一步步的将顾延安从他身边抢走。
想到刚才顾延安对她的冷漠,程瑛面色发冷,眸中闪过一丝得意。
薛婉清,你与顾延安有了孩子又如何,花无百日红,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看到刚才程瑛被顾延安抱在怀里,薛婉清当时确实是有些不悦,转头就走。
如今回想,她与顾延安孩子都有两个了,更何况她自己都说了相信顾延安,还有什么好疑虑的呢?
薛婉清遣走了下人,一人在院内逛起来,散心。
身后赶来的顾延安,看到妻子一个人赏花,便明白她准是吃味了。
时值暖春,不少蜜蜂蝴蝶在花丛中采蜜,花骨朵也在暖阳下舒展开来,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弥漫。
顾延安看向长势喜人的蔷薇,妖而不艳,摘下一朵,悄悄跟在薛婉清身后。
薛婉清有所察觉,凭着感觉扭头,结果一束美丽的月季映入眼前。
“娘子,可还喜欢?”顾延安微微一笑。
薛婉清忍住上扬的嘴角,“这花圃都是我的,哪来的偷花贼?”
顾延安听妻子这语气,便知道正是解释的好时机。
“夫人冤枉,在下也在这花圃中,自然也是夫人的,何来偷花贼。”
“就你嘴贫。”薛婉清嗔他。
“娘子,为夫不是嘴贫,是心里只装得下娘子一人,自然都讲给你听。”顾延安上前轻轻拥住薛婉清。
薛婉清不语,她心里也是信的,只是那个画面如今有些刺眼……
顾延安怕她多想,便主动开口。
“程瑛是边关一位军医的女儿,边关战乱不断,他父母皆为贼人所杀,我身为边关将军,多多少少受过二老的恩惠,当年她一人在军中无依无靠,我便把她当作妹妹,随行为军中将士治病。娘子大可去军中证实,为夫所言非虚。”顾延安眼神坚定的看着薛婉清。
薛婉清回看丈夫满怀柔情的眼神,心里一片柔软,紧紧抱住他的腰身。
“我并非要你为难,只是她来之后,日子颇有些不安生,我心里有些不安罢了。”他说的这些她都知道,原书里说的明明白白,只是面对这个原定的女主角,她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让应付了。
就好像,就好像,是她薛婉清偷走了本该属于别人的一生。
顾延安见妻子仍有些不安稳,“那这样,等抽空你去安排京中的青年才俊,为程瑛物色一个好人家,也算对这份恩情做了了断。”
薛婉清沉思,也好,为程瑛找一个好的去处,她心里也好受些。
闷在丈夫怀里嗯声同意。
顾
延安安慰得轻拍着妻子的背。
程瑛日头有些西去,便准备将晾晒的药材翻新一下,两个丫环的谈话就入了耳。
“刚才夫人脸色阴沉的厉害,拔下人都遣了,自己一人去赏花了。”
“不过还好将军跟上来了,足以让夫人消火了。”一女婢语气轻松道。
“刚才那场景,那女医顺势倒在将军怀里,众目睽睽,今日是叫夫人给撞见了,那之前呢?咱夫人为偌大的将军府付出多少,虽说身为下人,那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另外那人开始有些气愤。
“是啊,咱夫人当真是个有头脑的,且不说开了自己的铺子,还与五皇子一共经商,可真是给咱将军府长脸。”女婢赞叹道。
“只希望将军莫要负了夫人才好。”
“咱身为丫环,又哪敢对主子的家事指指点点呢?”
两人谈话间走远了。
程瑛在二人身后的药材堆里出来,薛婉清竟然与五皇子共商?那两人岂不是经常在一起?
薛婉清,若是你身为人妇,人母,不守妇道,我看这将军府,你还有何颜面呆下去。
她只需要下去在顾延安身边有意无意说上几句,眼里的算计一闪而过。
刚好她下午就要去给顾延安送药,是个好时机。
天色渐渐暗沉,薛婉清下去赏玩花,临时被铺子里的一点事情给叫走了,顾延安见妻子还未回来,也并未传膳,在前堂里一边等待,一边翻阅书籍。
须臾,薛婉清还未回来,送药
的程瑛款款而来。
“顾大哥,这是我今天下午新配置出来的伤药,有助于你身体恢复。”语气颇为轻快。
“放下吧。辛苦了。”
顾延安语气淡淡,下午受了教训,他也确实不好与程瑛表现得过于亲密了,免得再叫夫人忧春伤怀。
程瑛见顾延安没什么反应,也不气馁,她猜得到肯定是薛婉清说了什么,顾延安才对她如此冷淡。
“顾大哥,我想问问薛姐姐她是在经商吗?”程瑛一脸单纯,似乎真的对此事好奇一般。
“对,下午她铺子里有事,还未回来。”顾延安也并未抬头,任然盯着手中的书看。
“可姐姐到底是个女子,怎好随便在外抛头露面……”程瑛语气无害道。
“她喜欢经商,我便不会阻碍她,反而支持她。况且她是我的夫人,有何人会闲言碎语。”说到后面,顾延安语气中就透露出了强硬。
程瑛有些意外,这京中的达官显贵不是不喜欢自家的夫人在外抛头露脸,怎得顾延安反而支持起来了。
“可姐姐到底还是女子,整日与一群男人经商,这怎么说也不合适,若是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免不了要对着姐姐身后的将军府指指点点。”
程瑛这话看似是在为将军府着想,明摆着说薛婉清不守妇道,身为将军夫人,自然也会戳将军府的脊梁骨。
顾延安有些不悦,正准备反驳,。
一老嬷嬷上前禀告:“禀告将军,夫人回来了,可是要传膳
?”
这么一打断,顾延安倒也没了与程瑛周旋的心思,放下手中的书,道:“吩咐传膳吧,记得夫人爱喝的汤多熬制一会,晚点端上来。”
嬷嬷应着退下了。
薛婉清将铺子内的一堆事情处理完才发生就已经这么晚了,又饿又累的赶回府上,刚到前堂门口,便听到将军吩咐的声音。
整个人都精神起来,蹦蹦跳跳的跑进屋里,轻车熟路的坐在了顾延安怀里,双手环上顾延安的脖颈。
“夫君是在等我吗?”
顾延安在小妻子蹦他怀里的同时就下意识搂住了她的腰,免得掉下去。
“为夫不等你等谁。忙到现在可累了吧?”
“累呢累呢,我腰都酸了。”薛婉清有些撒娇的往他怀里拱,意思不言而喻。
顾延安看着妻子,满眼宠溺,用内力在她腰部那里揉捏,缓解疲劳。
“好舒服啊。”薛婉清舒服的闭上眼睛,依偎在他怀里。
一旁的程瑛将两人自见面就腻歪在一起,完全当她不存在,自己来了这么久,也不见两人有什么反应,着实不愿看到两人如此恩爱,不愿继续呆下去。
“既然姐姐已经回来了,小女也不好打扰二位用餐,告辞。”
薛婉清睁开眼睛,“呀,程姑娘在呢,是来送药吗?”
程瑛答道:“药已经给顾大哥了。”
薛婉清温柔问道:“这几日,程姑娘住的可还习惯?”
“小女并非金枝玉叶,没什么住不惯的。”她当然住得惯,还想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