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婉清离开之后,赵鄂这才吩咐下人,“去将二爷给我找回来,先去薛大娘子的酒楼里看看。”
没一会,赵振就跟着下人回来了。
站在赵鄂的面前,低着头,声音低沉,“大哥。”
“你这是怎么了?”
赵鄂心头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种淡淡的违和。
“之前那件事,是大哥做的不对,大哥跟你道歉,以后你也别这么冲动,那林家家大业大,轻易还是不要跟他们交恶的好。”
然而这话说完,赵振却突然抬起头冷笑一声,“那林家简直是欺人太甚,他们如今的所作所为可有将你看在眼里?恐怕已经将齐州城当做自己家了!”
听着赵振愤怒的声音,赵鄂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让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忍不住惊讶的开口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腿?”
刚才赵振进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此时定睛看去,才发现他的一只腿明显的有些跛了!而且脸上也泛着青紫,明显是被人给打了!
意识到这件事,赵鄂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是不是被林家给打的?”
赵振苦笑一声,按照薛婉清教给他的,无奈的开口说道,“如今这林家在这齐州城更像是个地头蛇,就算是他们打的又能如何呢?难不成大哥你会去为我报仇?”
赵振说完,抬头盯着赵鄂。
被赵振这样的眼神看着,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来薛婉清临走之前说的
话,最终还是没忍住,狠狠地踹了一脚椅子!
“这林家,简直是欺人太甚!”
之前自己有求于他们就算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一忍有些事就过去了。
可是现如今自己跟他们又没有利益关系,而且这一家人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甚至还不顾他的脸面,当街把自己弟弟都打成了这样!
当时林老爷将自己叫过去的时候,只说了赵振做了什么事,并且以此为要挟大开口,让他好一阵出血。
可是却闭口不提他们到底对自己弟弟做了什么事,如果不是今天自己亲眼看到,还不知道要被他们蒙蔽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儿,赵鄂也忍不住了,沉着声安慰赵振,“你且在家里好好养伤,这件事大哥替你做主!”
说完之后,直接带着一队官兵就去了林家。
既然林家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那他也要让人家看看,这齐州城做主的到底是谁!
此时的林家还不知道风波正在到来。
林家,林胭脂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心里面还有些得意洋洋的清点着自己的小金库。
这里面可是有不少东西都是赵鄂让人送过来的,这可都是好东西,比如这南海珍珠,还有那玉容膏,都是不可多得的。
说起来这赵鄂也真的是舍得下血本,居然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就是不知道当他听说自己的所求落空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林胭脂想着,看着丫鬟将自己的东西放到行囊里,一边指点着,“这个
,还有那个,这东西可都是贵重的很,要是敢动坏了仔细你们的脑袋。”
“是。”
听着林胭脂的吩咐,下人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又轻柔了几分。
贴身丫鬟看林胭脂如此,走到她的身边低声开口道,“小姐,把车已经准备好了,正在门前侯着,小姐您看什么时候出发。”
“收拾一下,尽快走吧。”
她在这齐州城也住了不少的日子,现如今可以说是把赵鄂彻底的给得罪了,要是等赵鄂回过来神,让人去找她的麻烦,就怕到时候想走都走不掉了。
丫鬟应了一声,跟着去收拾东西。
就在这时,院子里却突然传出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动静,林胭脂皱眉,从窗外看向院子里,“闹闹腾腾的,成何体统,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丫鬟还没来得及出去,赵鄂就已经带着一队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
赵鄂看着林胭脂一行人忙忙碌碌,明显是准备收拾东西跑路的样子,眼里忍不住划过一摸微光,心里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林小姐这是准备去哪?”
林胭脂也没想到赵鄂居然来的这么快,不过来了又能怎么样,量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对自己下手。
于是抬头看向赵鄂,“府衙大人来了也不让人说一声,我好让人备一些茶水点心什么的。”
“只不过府衙大人来了便来了,带着这么多官兵过来大动干戈的是做什么?”
赵鄂看着她的样子就来气,一想到自己这么长时
间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顿时就觉得心头冒火。
也懒得跟她再打太极,直接挥了挥手冲着身后的侍卫开口吩咐,“把她给我抓起来带走!”
没想到赵鄂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林胭脂心里一惊,急忙怒斥道,“府衙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林家,你凭什么抓我!”
听到林胭脂拿身份压人,赵鄂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林家人,现如今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跟自己说话?
于是冷哼一声,声音低沉的开口说道,“本关自然知道这里是林家,只不过林胭脂你自己犯了什么罪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把她给我抓走!关进大牢!”
赵鄂不欲与她说这么多,直接让人把林胭脂给带到了府衙,林家顿时大乱。
等这个消息传到薛婉清的耳朵里时,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随即冲着伙计吩咐了一声,“我去看一眼,你们照看一下酒楼。”
这么久以来,林胭脂不都依仗着他身后的林家作威作福吗,她倒要看看今天林胭脂还能翻出来什么浪。
林胭脂被官差压着到了府衙,依旧不敢相信赵鄂居然敢不过她身后的势力,就这么对她下手。
坐在高堂上的赵鄂看着站在下面的林胭脂,皱了皱眉头,猛地拍了一把惊堂木,“林胭脂,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
林胭脂高昂起了头,挺直了背,这一副做派,在不知道的人眼里看来,恐怕她真的是被
冤枉的。
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林胭脂还这么执迷不悟,赵鄂心里最后的一点纠结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胭脂,你之前为了抢夺生意,用罂粟壳使百姓成瘾,违反了我朝律法。”
“并且之前你意图杀死李景川,还想要把这件事情栽赃到薛大娘子的身上,这件事情大家可都看在眼里。”
“你可知罪?”
林胭脂没想到赵鄂居然这么不给她留面子,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把她做过的事一桩桩的抖了出来,脸色也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变得逐渐苍白起来。
她曾经想过,赵鄂最后也许会气急败坏,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当真与她破釜沉舟!
抬头看着赵鄂,抵死不承认,“我不认罪,我没有做过,都是别人想要陷害我!”
不管怎么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做过这种事,要不然到时候只怕林家都保不住她。
在人群当中凑热闹的薛婉清挑了挑眉头,没想到林胭脂居然这么硬气,不过这股硬气估计只会让赵鄂更加绝情罢了。
果不其然,赵鄂压根就不在乎林胭脂说了什么,又拍了一把惊堂木,“本官刚才所言皆是实话,并且这些事情在府衙的卷宗中都有记载,今日就算你不承认,也不能改变你做过这些事的事实!”
“来人,把林胭脂给本官压入大牢,同时限你林家三天之内,把侵占温家的药田全部物归原主,择日再审!”
赵鄂三言两语就给林胭脂定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