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被薛婉清看在了眼里。
“老板,来六个包子,再来三碗馄饨。”
“二娘……”
顾简枝连忙拉着薛婉清的手臂,摇了摇头:“二娘,我不饿,真的,我不饿。”
只是她的话刚说完,她肚子就发出了“咕咕咕”的声音。
“二娘卖了粽子,现在手里有钱,放心吃吧。”
早上本想着做些蘑菇的,但因为意外,也没有做成。
“吃吧。”
顾简书看了一眼顾简枝,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顾简枝见顾简书都已经坐下了,便也就坐下。
肉包子很快就端了上来,三人吃饭时,就听到一旁吃饭的人说着。
“昨天东湖有个女的卖的粽子,你们吃了吗?”
“我没有吃,不过我听人家说,那个女人的粽子,有四五种口味。”
“我吃了我吃了!”
有个人兴奋的说着:“我吃了一个咸肉粽的,那肉又大又嫩,吃在嘴里就像是喝羊奶一样,直接就在嘴里化了,可好吃了!就是很可惜,想要再吃这个粽子,怕是要明年了。”
顾简枝本来正在吃肉包子,听到那些人的话,立即开心的看着薛婉清。
“二娘,他们说的,是不是咱们卖的粽子?”
薛婉清点了点头。
她的唇角也微微上扬着,没想到,她包的粽子,有人很喜欢。
“那咱们要不要再包点粽子卖一卖?”
顾简枝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的看着薛婉清。
薛婉清抿唇。
粽子在古代是个季节性食物,
基本过了端午节,就没有人再去吃。
这个朝代又不像现代一样,有冰箱,有真空压缩袋等等。
就算她能包,也不见的会有人再买,故而她微微一笑,说着:“如果简枝你想吃的话,二娘可以给你再包一点。但是卖的话,二娘不太看好。”
“好吧。”
得知不能再继续卖粽子了,顾简枝有一些失望。
吃完饭,三人来到了县衙。
“官差大哥,有些事情想要和你打听一下。”
薛婉清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半两碎银子,放在了那官差手里。
见到银子,官差的态度自然也就客气起来。
“问什么事情?”
“就是昨日东湖龙舟比赛的那个地方发生了一起抢劫案,不知道是哪位英雄报的案?我就是被抢银子的那个当事人,想知道恩人的姓名和家庭住址,我也好和他道谢。”
听到这个,那官差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变得有些神秘起来。
他环顾了一圈,随后拉着薛婉清到一旁,小声说着。
“是住在东湖边上的田老派人过来报案的,因为田老的特殊地位,县令大人不敢有任何耽搁,不出半个时辰,就抓到了歹徒,还顺藤摸瓜抓到了幕后的真凶杜四娘。”
“田老?”
察觉到了官差口中的客气,薛婉清的心跳加快了一些。
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着那个官差。
“你说的那个田老,是不是名字叫做田元吉?”
官差点头:“正是!他是我们关州的人,也是咱们国家有名的算
术大师和兵器打造大师,前两年才告老还乡回来,这么个大人物,你难道不认识?”
卧槽!
那个老大爷背景那么厉害的吗?
所以,那个书生说三百两一个的茶饼,是真的?
她还以为那个书生是老大爷找的托……
薛婉清突然就凌乱了起来。
三百两银子换三两银子,老大爷怎么想的?
那官差见薛婉清一脸震惊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不知道田元吉的身份。
“也是,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认识田老这样厉害的人物也正常。我瞧着你这妇人倒也不像是个坏人,你怎么就惹到杜四娘了?”
薛婉清也不想说太多,便说:“我和她姐姐在一个村子里,有了些嫌隙,估计她也是为了给她姐姐出头吧。”
那官差也不怀疑她的话,庆幸的说着:“幸亏这次报案的人是田老,县令不敢和稀泥,还把杜四娘给抓了起来。不然啊,歹徒抓不到不说,杜四娘那边也不会放过你。”
“和稀泥”这三个字,被薛婉清听到了心里。
想来,原文中那个爱民的县令,还未上任。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薛婉清和那官差道了谢,随即便决定去买点礼品,再去东湖去见那田老。
不买点东西去,她觉得自己心里不安。
拿了人家三百两的茶饼,才卖了六两银子……
看着薛婉清离开,顾简书再看自己连县衙大门都没有进去,只觉得被骗。
“不是说要带我去见县令吗?”
薛婉清想到那官差说的“和
稀泥”三个字,便摇了摇头说:“这个县令不行,等过几天新县令上任,我再带你过来。”
“放肆!”
顾简书突然呵斥一声,“县令大人也是你能诋毁的?还有,你说新县令上任,就能上任了?”
薛婉清被顾简书的这一声训斥,吓了一跳。
她见那后面的官差已经好奇的望向他们,连忙拉着顾简枝和顾简书离开。
等到离县衙远了,这才和顾简书解释。
“我没有骗你,我本来是想着让你见县令的,可是方才从那个官差的口吻里听出来,这个县令和杜四娘有一些关系,而且他这次之所以把杜四娘抓起来,全都是因为昨天那个和我玩数学题的田大爷,大爷是京城退休回来的官。如果没有田大爷,县令根本不会将杜四娘抓起来。”
“田大爷?”
顾简书挑眉。
薛婉清点了点头,随即语重心长的说着。
“你说,这般素日里不作为,又畏惧权贵的县令,我怎敢让你与他结识?万一你学到了他身上坏的点怎么办?”
顾简书抿唇,没有说话。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活在顾家村,对县令的为人,并不了解。
官差就在县衙当差,他肯定是比村子里的人,更加了解县令。
顾简书又问:“那你刚刚说要上任新县令,那又是怎么回事?也是那个官差说的吗?”
薛婉清本想说是公婆托梦来着。
听到顾简书这么说,连忙笑着点头:“是呀,这种官府的事情,当然是他们官差
的人更加清楚。”
顾简书这才没有再继续询问。
见顾简书没有再追问,薛婉清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她不怕田元吉出数学题,她也不怕顾简书和她吵架,她就怕顾简书这冷不丁突然冒出来的疑问。
专门卖礼物的铺子里,薛婉清手里捏着十两银子,左看右看,也看不到一个合适的礼品。
她觉得合适的,价格都太昂贵,便宜的吧,她又看不上。
“啊啊啊,选什么好?”
薛婉清在一旁小声的嚎叫着。
一旁的顾简书在知道田元吉是京城退休回来的大官后,再看着手里捏着十两银子而焦头烂额的薛婉清,终究是看不下去,开口。
“京城回来的人,看到的宝贝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你如果真想将礼物送到他的心坎上,我觉得你的那套算术可以交给他。用了心的礼物,才是最好的。”
让她教那些公式?
那到时候可能就不光是方程式那么简单了!
“我哪里会什么算术,那天纯属我瞎蒙。”
薛婉清找了一个借口搪塞掉后,同时也想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
顾简书说的对。
用了心的礼物,才是最好的。
算术是不可能教的,那她能送的,也只有她的手艺了。
故而,薛婉清买了两只鸭,还有一条鱼后,带着两个孩子赶往了东湖。
“咚咚咚……”
房门敲响,不一会,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田元吉的声音。
“卖粽子的不住在这。”
薛婉清挑了挑眉,什么意思?